童瑶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中的她身处天宫,周边光韵月华如银,耳畔曲音悠悠,似在诉说着什么缥缈久远的故事。
她正听得津味,却被一双无形大掌推动,月亮越来越远,身后忽现巨大的火炉,那火焰沸腾叫嚣,终是吞噬了她。
本以为是在劫难逃,怎料火炉暖意融融,如沐春风。
她并不想醒。
直至几声怪叫由远渐近,童瑶沉沉抬眸,一个白乎乎的绒球在动?还未看清,那像座山似的男人也动了。
“醒了?”余子归凑近亲了亲她的眼。
“唔……”童瑶躲进了被褥里,愣神的功夫,又赫然从被褥里露出一双瞪圆的眼,“阿少?”
“嗤”,余子归半撑着身子,被压住尾巴的飞睇狸“喵喵”乱叫,那不解的模样与被褥里的娇娇如出一辙。
他拎着狸奴的后颈,将其提至榻尾,而后整个人凑了上来,面上似遐似愉,带了丝秋后算账的意味。
“夭夭昨夜说我好看,好爱我,好想要我。”余子归面不改色,挑着眉道。
童瑶双眸陡然撑大,反驳之语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
余子归却不给她开口,他笑得蔫坏,故作“嘶”状,“哦……对,夭夭还说喜欢我的身子,喜欢得不得了?”
“你胡说!!”童瑶立刻拉下被褥,整个人都醒神了。
身上羽衣轻薄,脑子里浮现出某些凌乱的画面,一会是她抱着他腻歪的娇气样,一会是他半·裸着上身练武,以及修院时刚劲有力的身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望向男人那松垮的中衣,咽了咽喉。
余子归的笑意更大了,他半坐起身,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脱解上衣。
“夭夭是馋这个吗?”说罢他握住她的手,朝他胸前结实的肌骨抚去。
她不是,她没有,全是胡诌!
童瑶咬紧双唇,她觉得醉意还未散去,热意四起,反驳之言终呼了出来,“我明明……只说了要。”
羞怯的娇音越来越低,她缩回了手,再次遁入被褥。
“呵,夭夭要,为夫自然给。”余子归俯身而来。
上当了!
童瑶羞怒皆生,恨不得钻入床底,却被余子归死死扣住腰肢,压在身下。
她面红耳赤,企图求饶,“阿少,天明了,别……别让庄里的人胡思乱想,求你了。”
余子归忍得够久了,他边亲边加重力道,扯掉小衣往后一丢。
“那我快些,你别喊停?”
“……”求饶无果,童瑶很快被那双撩拨的手带起了湿意,他牵着她的手再次覆于偾张紧实的肌骨上,“抱着我,夭夭。”
火炉吞得又深又急。
那股子羞意全然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天地,床榻,屏风睡莲,究竟是谁晃得这般厉害?
童瑶不得不咬紧唇瓣,可那控制不住的娇音还是溢了出去,她想哭,余子归却堵了上来,将她的哭意全数咽下。
水眸潮湿氤氲,淡粉色的唇瓣根本拢不上,因为某人肆无忌惮的力道,反倒更显濡湿。
余子归从未如今日这般具有侵略性,许是发力之处太过顺畅,他身心叹喟。
厢房内情迷意乱,余子归控制不住,再次蛊惑道:“夭夭,说,说你喜欢这样,我就放过你,嗯?”
童瑶眼尾染上了妖娆,她勾抱着他的脖颈,似懂非懂地抓了抓他的发,有些破罐破摔的放纵。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痴迷他身上蓬勃的力量。
“喜欢……”低娇嘤语,与榻尾那只被小衣套得找不着北的小狸一般,“喵喵”哼唧。
缱绻旖旎,飘飘欲仙,直至床褥彻底泥泞,童瑶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混酒误事,那个甜酿她再也不要喝了。
“……”
·
天光未熹,酒庄骡车摸黑进出。
凌氏避开了正房厢间,只敢唤旁侧厢房的女眷,“三夫人,小姐,朝食备好了,可要布食?”
佟枝枝这一觉睡得深沉,小酒宜眠,她心中愉悦,应道:“如往常无二,大伙一道便是,无需特意端来。”
这几日女眷们都是一道用的,并未过多讲究。
凌氏却犯了难,她压低声道:“三夫人,主公昨夜已归,今朝是小夫人生辰,东园正布置呢。”
佟枝枝一愣,而后笑意放大,她立刻回道:“稍等片刻,我与你们一道准备。”
“嗳,那小姐她?”
“我来唤她。”佟枝枝已起身更衣盥漱。
“是。”凌氏舒了口气。
辰末,灶房。
女使们洋溢着久违的笑,皆在庭院打扫摆桌,卢白与谢昀觥正指挥着男丁们搬动植卉。
佟枝枝正擀着寿面,唐娅乌在一旁打下手,卢小小在灶台上生着火。
余香归朝外看了一眼,又继续活面,她打了个呵欠,道:“三嫂,是不是兄长们归来了,你们都会起不来身?”
佟枝枝立马瞪她,这次她正起神色,放下面擀规训道:“香儿,从今往后,你不许再这般口无遮拦,闺房之事若让旁人听去议论,会怎么看你?会怎么看我们?”
唐娅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余香归眨眨眼,这么严重吗?她嚅嗫道:“香儿只是觉着新奇,因为都……”
“新奇也不可以!”佟枝枝打断了她,“你想想在食肆听到的传言,一传十十传百,纵是假的也成了真。”
“不该说的话,就算再新奇也说不得,君子多以礼教自持,哪怕你及笄之后,也不得这般遑而论之,明否?”
余香归低下了头,她上前拿过擀面杖,擀起面来,“明了,香儿知错了,今后定会克己复礼。”
灶房气氛微异,卢小小一知半解,却觉得很有道理,她默默多添了根柴。
唐娅乌笑道:“小姐学什么都快,定然是记着了,瞧这面擀得多好,妾身就总学不会,三夫人您也教教妾身?”
这话倒是真心,谢昀觥也爱食面食,她诚心想学。
很快那股氛围烟消云散,灶房里互相搭把手,外头的芳植也摆齐起来,瓜果与各色甜酿皆抬上了桌,可惜未能办曲水流觞,那才叫热闹。
上了年纪的女使们都面带怀念,多年未有宴赴,家中男丁虽为武将,但那时她们曾身处中原,寻常的宴席礼道,皆是明了的。
巳末。
正房厢间内的二人,将将穿戴完毕。
童瑶那处似还有抽动之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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