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兄,言重了。”傅琛跟狄明远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没多少交情,他会出言提醒,也不过是因为,帮狄家逃过这次劫难后,狄家便是他的助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前世,鹤唳关拦路打劫狄家的山匪,实乃唐家圈养的杀手,唐家惯用这种手段,两年前的岑家,现在狄家,后来的无数家族,都是唐家用这种手段打垮的。
狄家受到重创,而唐家则趁火打劫,全盘接收狄家的生意,他们倒是一举双赢,除掉了一个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又随即全盘接收狄家的生意,赚得盆满钵满。
前世的狄明远在父亲离世,生意被抢后,支撑了一段时间,最后卖掉剩余不多的祖产,带着家人远走他乡。但大多数人就没有狄明远幸运了。
傅琛拿起酒壶,给狄明远倒了满满一杯酒,“狄兄,我敬你一杯。”
狄明远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傅兄,该我敬你才是,大恩不言谢,日后,你若有什么需要,狄某万死不辞,傅兄,我干了,”说罢,他仰头一饮而尽。
傅琛见状,也不含糊,举起酒杯,“狄兄言重了,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见外。今日相聚,只为叙旧,不谈恩义,只论风月。来,我也干了。”言罢,他同样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微醺,傅琛轻抚着酒杯,缓缓开口:“狄兄,家中没有好酒,实在抱歉。”
狄明远摆摆手,笑道,“傅兄此言差矣,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能与傅兄共饮,便是世间最好的佳酿。况且,这酒里藏着的,是我们的情谊,哪是寻常酒水可比?”
“我平常不太喝酒,这酒还是我上月成亲买的呢,”傅琛笑笑,“我之前在李兄家喝过一种味道极好的青梅酒,本想买点成亲的时候买来招待客人,问过李兄才知道,那酒是在潞州买的,潞州实在路途遥远,只能作罢。”
“这酒竟是成亲的喜酒啊,”狄明远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他叹息一声,“可惜,那时我和傅兄还不曾相识,不然我定要来讨杯喜酒喝,沾沾喜气,嫂夫人如此贤惠,狄某羡慕的紧呢。”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过这酒是婚宴的酒,也算喜酒了,傅兄,我敬你,祝你和嫂夫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傅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盛满了温柔缱绻,“狄兄过誉了,内子温婉贤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说着,他举杯与狄明远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狄兄,再干一杯。”
狄明远欣然一饮而尽,“对了,傅兄,你刚刚说的极好喝的青梅酒,确定是潞州买的吗?我家商队经常往来潞州,下次,我让人给你带。”
“那怎么好,”傅琛赶紧拒绝,“狄兄,你客气了。这等小事怎好劳烦你家商队,况且路途遥远,一来一回颇为不便。”
狄明远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笑道:“傅兄此言差矣,你我兄弟之间,何须计较这些。再者,我家商队本就经常往来于各地,带些特产回来不过是顺手之事。那青梅酒傅兄如此推崇,我也实在想尝尝,到底是何等美酒,让傅兄念念不忘。”
见狄明远如此坚持,傅琛便不再推辞,只道:“既然如此,傅某便却之不恭了。待青梅酒到手,我定要与狄兄再次共饮,不醉不归。”
“那是自然,”狄明远爽朗一笑,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说到这青梅酒,我倒想起了一件事。去年冬日,商队途经徐州时,恰逢大雪封路,众人被困于客栈之中数日。为解乏驱寒,客栈掌柜特地从地窖中取出一坛自酿的青梅酒,那酒色清冽,入口酸甜交织,带着丝丝凉意,却又能瞬间温暖人心,让众人赞不绝口。不知让傅兄念之不忘的青梅酒,是否便是那家客栈的酒。”
傅琛摇摇头,“若那酒是店家自酿的,那便不是,我在李兄家喝的酒,据他所说,是从一位带着一名四五岁幼子的中年汉子那里买的,汉子说酿酒的方子是家里祖传的。”
狄明远闻言,眉头微蹙,似是在记忆中搜寻着相关信息,“祖传的酿酒方子,倒是颇为难得。若真如此,那酒定有其独特之处,难怪能让傅兄念念不忘。潞州之地,山灵水秀,人杰地灵,或许真有祖上传下的良方,酿出来的酒,定是这时间难得的佳酿。”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傅兄放心,我会嘱咐商队的人在潞州多加留意,定能找到那位卖酒的中年汉子。”狄明远在心里盘算,若真是好酒,倒是可以尝试将人挖来,对方可以用酒方入股,他能做主给三成股份,若对方嫌少还能再谈。
“那就劳烦狄兄了。”傅琛抬手给狄明远再次满上,他脸上不由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狄明远毕竟年轻,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明明白白。不过,他可能要失望咯。
傅琛让狄明远找的卖酒汉子,便是两年前被灭门的岑家旧仆,而他带的那个四五岁的幼童便是岑老板的独子,十多年后在金銮殿上告御状的新科状元岑秋颂。
岑家出事后,岑家旧仆便带着岑秋颂回了老家潞州,用岑老板交给独子的酿酒方子,酿酒当垆售卖供养岑秋颂,岑秋颂高中前,两人一直生活在潞州。傅琛只知道岑家旧人在潞州,但潞州地广,两人是在潞州城还是潞州下辖的乡镇他并不知道,他孤身一人前往,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找到。狄家商队人脉广,找一个带着幼子卖酒的汉子,实在比他容易多了。
岑家主仆为了安全,定是不可能回绥阳的,所以,狄明远注定会失望。当年,主仆二人,也是在岑秋颂考上秀才后,才不得已冒险回乡告慰死去的家人,那时候,两人已经离乡十来年,相貌变化极大,他们才敢偷偷回来那么一趟。也是这次回乡,他们发现了那个灭岑家满门的匪首,竟是唐家圈养十多年的护卫,真相是什么,不言而喻。
后来的几年,岑家主仆以一己之力,将唐家的罪状查的清清楚楚,可见其厉害。这也是为什么,傅琛一定要狄明远帮他找岑家主仆的原因。
傅琛拿筷子给狄明远夹了一筷子凉拌腐竹,“狄兄,这腐竹是我娘子自己做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如何?”
狄明远接过傅琛递来的筷子,轻轻夹起碟子中傅琛给他夹凉拌腐竹送入口中。那腐竹吸饱了调料的精华,既保留了豆制品原有的鲜香,又融入了酸甜微辣的口感,在舌尖上绽放出层次分明的滋味,令人回味无穷。
“嗯,傅兄,嫂夫人手艺当真好,这凉拌腐竹的味道,真是别具一格,鲜美中带着一丝清爽,让人食欲大开。”狄明远赞不绝口,言语间满是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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