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么来了?”柳父突然造访,柳清舒着实意外,忙招呼柳父进屋,“爹,外边冷,快进屋暖暖。”
说着,柳清舒接过柳父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爹来就来吧,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年二十九,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这个时候,她爹突然出现在家门口,柳清舒猜想,柳父这个时候突然过来,估计是有什么事。
柳父进屋后,先是坐在先是在火炉旁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又探着脑袋张望了一圈,这才缓缓开口,“姑爷不在家吗?”二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虽说那是柳清舒的嫁妆,是她的个人财产,但女子出嫁从夫,要支取这么大一笔钱,还是得傅琛点头才行。
柳清舒闻言,笑了笑,轻声道:“这不要过年了吗?年三十祭祖,族里来人,让夫君去帮忙了,估摸着晚饭前就能回来。”说着,她起身去灶间为柳父泡了一壶热腾腾的茶,麻利的给柳父和自己都到了一杯,“爹,天冷,喝口茶暖暖身子。”
柳父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暖意瞬间从指尖蔓延至心底,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的忧虑。
现在也才未时,离晚饭时间还有两三个时辰,柳父心里实在不踏实,越坐越坐不住,既然傅琛不在,柳父决定先和柳清舒谈谈。
柳父犹豫许久还是开了口,“清舒啊,爹这次来,是……是有件事想和你还有姑爷商量。”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寻找最合适的措辞,“你弟弟青松,他……他闯了些祸,欠下了赌坊的债,家里的钱都填上了,还差二十两银子,赌坊要求三日之内必须还清。家里实在是拿不出这笔钱,我和你娘商量了很久,想着……”说到这里,柳父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尴尬。
“你当初出嫁时,我们给你备了二十五两嫁妆,你看能不能拿二十两给我应应急,等年后家里情况好转了,我们再还给你。”说完这番话,柳父的脸上满是愧疚与不安,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女儿的眼睛,“清舒,我也不想让你为难,只是,赌坊催的急,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上哪里借这笔钱,只能,只能来问问你,你看......”
柳清舒早猜到他爹这个时候上门必定是有什么急事,她怎么也没想好,竟是因为这种事。
“爹,青松怎会?”
柳父深深的叹了口气,不住的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如何就,哎.....”
这事儿之前就有迹象,只是,柳父之前忽略了,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儿子会跟狐朋狗友学着赌钱。他犹豫片刻后继续说道,“大概是交朋友不慎吧,听青鹤说,青松空闲时间爱跟同窗好友出门喝酒游玩,大概是交上了不三不四的朋友,学坏了吧。”
柳清舒闻言,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弟弟竟然会误入歧途,沾上赌博恶习,这可如何是好。她深知,若一个家庭有一个人沾上赌博,那么这个家都要被拖累。她爹卖了一辈子豆腐,好不容易攒了一笔钱,非但全赔进去了,还欠着二十两不够还,这是欠下了点大一笔钱啊。
这次,这笔钱,他爹举全家之力帮青松换上,那下次呢,家里已经被掏空了,哪里还有其他的钱替他还债。
她犹豫片刻后,开口劝道,“爹,您先听我说,青松的事情,我们不能只是简单地帮他还债了事。若放任他继续如此,只会让他越陷越深,家里也会被他拖累。”
柳父闻言,眼眶微红,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昨日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跟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青松向来听话,我相信他也是一时糊涂,我以后会多花时间管教他,不会再让他犯糊涂。”
“眼下,这二十两银子,赌坊那边催得紧,清舒,你看......”
“爹,这二十两我可以给你。”
这几个月,她一直给狄家酒楼送货,狄公子大方,价钱给的很公道,她赚了不少钱,二十两如今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况且,柳青松是她亲弟弟,年迈的父亲为了这事亲自上门,她哪里有不帮的道理。只是,这钱,不能这么轻松的给,不然,青松会觉得不管犯了多大错,总会有人给他兜底,他不会长教训,保不齐下次还敢。
“爹,这笔钱我可以先帮青松还上,但我有几个条件,必须跟青松说清楚。第一,他必须向发誓,以后绝不再赌,若有再犯,我们绝不会再管他;第二,这二十两银子,算我借给他的,不是借给爹你的,他必须给我打欠条,规定还款时间,他必须按照我们约定的时间,把钱还给我。”
柳清舒松口愿意借钱,柳父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但这钱让青松还,他却不太愿意,“可是,青松现在还在学堂上学,他如何赚钱还你?”
“爹,你不能这么惯着青松,”柳清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继续说道,“青松既然有时间去会友吃酒,还有时间去赌坊,怎的就没时间赚钱呢?”
“只要想赚钱,哪有赚不到的,现在年下,给人写春年福字能赚钱,代人写书信能赚钱,书坊还有专门给人抄书的工作,一个月不少钱。爹,您不可能护青松一辈子,他年岁不小了,总要成家立业,如今,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学着赚钱养家,以后成家了,才能挑起一个家庭的重任。爹,您说是不是?”
柳父听着柳清舒的一番话,心中也明白,女儿说得句句在理,他年纪不小了,还能管青松几年?若他自己立不起来,百年后,青松又改如何?他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清舒,你说得对,这钱,让他自己还,也是给他一个教训。我回去就跟他好好说,让他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那就好,”柳清舒缓缓起身,“爹,你稍等,我这就去取钱。”
“清舒,不跟姑爷商量商量吗?”柳父是想尽快拿到钱,好回去把青松的赌债还了,但傅琛才是一家之主,清舒不跟傅琛商量就自私拿钱,这怎好?
柳清舒微微一笑,“无妨的,晚些时候,等夫君回来,我跟他说一声就是了。”
“那怎么行?”
“爹,无妨的,家里的账我在管,各种花销,夫君都让我自己做主,他不会说什么的,爹你就放心吧。”
“你家里的账,是你在管?”柳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家里的钱,哪有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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