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的画面定格在宝钗微微前倾的身子,以及那解开的排扣上。
虽未露肌肤,但那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呼吸的距离,已足够让众人惊讶。
满屋子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个个屏息垂首,不敢抬眼,生怕窥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觑着主子们的反应。
贾母依旧端坐着,手中的暖炉却握得紧了些。她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下首的王夫人,并未停留,最终落在跳跃的烛火上。
半晌,贾母才极轻地哼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让王夫人心头猛地一沉。
王夫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那解排扣、凑近宝玉的是她自己。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佛珠,指尖冰凉。
原本王夫人是想替宝钗分辨几句,说那不过是小孩子家好奇,说仙人之言过于苛责。
但在贾母那无声的威压和赤裸裸的画面面前,所有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因此王夫人只能深深低下头,避开贾母可能投来的视线,心中对薛家母女生出几分埋怨——行事为何如此不谨,落人口实!
邢夫人坐在一旁,一声不吭,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和鄙夷。
她素来看不惯王夫人和薛家走得近,此刻见她们吃瘪,心中暗爽,只觉这仙人之言真是大快人心。
于是邢夫人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姿态闲适,与这屋内的凝滞气氛格格不入。
梦坡斋内,贾政淡淡扫过天幕上的画面,指节在紫檀木椅扶手上不轻不重地叩击了两下。屋内烛火噼啪,映得他面容愈发肃穆。
“商人门户,终究难脱市井气。”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是说给身旁的程日兴听,又像是自语。“薛家这般行事,原也在意料之中。”
他想起当初薛家投奔荣国府时,王夫人几次三番暗示该将薛家安置在靠近内院的所在,是他一锤定音,择了东北角上那处与正院隔着穿堂游廊的梨香院。
当时只说是让薛家母女清静,此刻想来,未尝没有防微杜渐的考量。
“宝玉虽顽劣,终究是国公府嫡脉。若终日与商贾之女厮混,成何体统?”这话出口,侍立在一旁的程日兴连忙躬身称是。
贾政目光又落回天幕上宝钗那抹身影,眉头一皱。
他不在乎小儿女间是否真有私情,在乎的是这等轻浮举止若传扬出去,损的是荣国府的清誉。
毕竟薛家母女寄居府中,原该谨言慎行才是。
“那年薛家哥儿为争个丫头闹出人命,如今薛家姑娘又是这般……”贾政摇了摇头,后半句话湮没在一声叹息里。指尖在扶手上重重一按,留下个浅印。
贾政忽然吩咐下人,道:“传话告诉琏儿,叫他与凤姐儿说,明日起,外男无故不得擅入梨香院左近。若薛家哥儿要来给姨太太请安,须得先通传。”
下人领命而去。贾政独自坐在原处,天幕的光映得他侧脸明暗不定。
贾政忽然想起宝玉周岁抓周时,一把就攥住了胭脂钗环——莫非这一切,冥冥中早有定数?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紧,不由坐直了身子。
烛火跳跃间,他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忧色。
从秦可卿到袭人再到金钏,如今又来了个宝钗,让他看清宝玉真被这等脂粉伎俩所惑,那么他这些年的教诲,当真已是尽付东流。
宝玉此刻却是心乱如麻,如鲠在喉。他见画面上宝钗靠近,想起那日冷香丸的幽香,心中仍有一丝恍惚。
“这仙人为何要如此苛责女儿家?”他心中愤愤不平,“宝姐姐不过是关心我,何错之有?”他想为宝钗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宝玉不由又想到了黛玉,又担心看到这幕的黛玉误会了自己。
他越想越烦躁,习惯性地想摘下玉来,却发现他的玉早已不在了。
因此宝玉只得干瞪眼。
且说姑娘们这边,迎春手里正捻着一串沉香木念珠,头垂得低低的。
她素来怯懦,不敢议论是非,只觉得那画面上宝钗的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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