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纷乱如丝的雨裹缠在身上,让人喘不过气。
连绵多日的雨几乎将原野上的草淹没,马蹄趵趵踏过,将一朵落入泥淖的不知名小花踩入污泥,溅起圈圈涟漪,还没扩散开便被雨打得零碎。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天际,在这转瞬即逝的光亮中,他看清了旷野中被风席卷的野草,像张牙舞爪的鬼魂,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一切活物。
在这样空旷的原野上疾驰很容易成为目标,躲进山林里会安全一点,可是他能感觉到身下马匹的喘息已经变得粗重不堪了,恐怕跑不了多远就要倒下了。
怀里的锦盒硌得他胸口疼,他却抱得更紧了,因为那是他备给母亲的生辰礼物——一把龙鳞匕首,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把东西带回去。
正当化风行这样想着的时候,一阵锐利的风声从背后破空而来,在淋漓雨声的掩盖下依然能被他捕捉到。他来不及思考,猛地一拉缰绳,双腿夹紧马腹,身下的骏马人立而起,他伏低身子紧贴马背。一道暗红色的流光堪堪略过他的右臂,削断了一截衣袖,虽然没有刺中他,箭身带起的风刃却划破了他的皮肤,雨水灌进伤口,带来火辣辣的痛楚。
再晚一瞬背后就要中箭了。
化风行顾不上伤口,也来不及庆幸,直接借着马身回旋的力道转身,右手手腕一旋,袖口抖动了一下,一枚袖箭从中钻出,机括的响动被雷声淹没,微不可闻。
他并没有看身后的敌人一眼,但是风声告诉他,敌人的下一支箭果然歪了。
山林已经近在眼前了,可敌人越来越近,马儿也到了强弩之末,估计还没跑进山林就要包围了。化风行当机立断,一个翻身就从马上跳了下来,翻滚几圈之后躲进了一个勉强能掩住身形的草丛,马则沿着之前的方向朝山林奔去。
虽然跳马的时候调整了姿势,但是落地的时候冲击力依然不小,再加上他这几日没日没夜地赶路,摔得他有些头晕眼花,只能猛掐一把伤口让自己维持清醒。
雨势更大了些,打在身上像小石头一样,让他感觉自己像快要上刑场的死刑犯,但大雨也为他提供了绝佳的掩护,几个魔修如他所想进了山林,只剩一个人在原地留守,正好背对着他。
他蹲在草丛里,雨水顺着兜帽的缝隙滑进衣领,湿淋淋的衣服将他裹得更紧了,再这样淋下去就算伤口不发炎也会被风寒要了命,必须要尽快解决掉这些人。他虽从未修行过,更没有跟魔修交过手,但是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身上那种令人作呕的气息要淡一些,看来这个魔修法力一般,他潜行至身后再用龙鳞匕首一击毙命或许还有机会。
化风行将手伸进怀里,首先摸到的却不是锦盒,而是脖子上挂的护身符,一片白玉雕成的梅花花瓣。据说是他出生那年母亲请渺云宗的仙君为他做的,里面蕴藏着巨大的灵力,能为他挡祸消灾。他是不信这些的,但是十几年来他一直戴在身上,已经成了习惯。
他松开护身符,沉下呼吸,悄无声息地打开锦盒,从里面取出匕首,刀刃向内紧握在手中。这把匕首用赤焰龙的龙鳞与精钢锻造整整三天三夜而成,对魔兽有奇效,应该也能克制魔修。
作为习武之人,控制自己的气息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狂跳的心脏,再拖下去山林里的魔修恐怕要回来了。正当他有些焦急时,恰好响起了一道惊雷,他抓住这个机会,一个翻滚窜至魔修背后,捂住口鼻防止他喊叫出声,然后用匕首割断了他的喉管。那个魔修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身体僵硬了一瞬之后就这样软绵绵地滑倒在地上,脖颈处还有黑烟在源源不断地漫出,像被匕首灼烧了一般。
倾盆大雨很快就将化风行手上温热的血冲刷掉,带走了最后一丝余温。他没有看魔修一眼,也没有看自己的手,只是将匕首转了个方向换成正握。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一柄长剑直指他喉头,只需轻轻一送便能划破他的喉管,让他像刚才那个被他杀掉的人一样死去。几个黑色的身影走进雨幕,将他围在中间。昏暗不明的天气,锐利的剑光依然能和雨水一同刺入他眼中,让他睁不开眼。
“跟我们去魔界走一趟吧,化公子。”举剑的人开口,剑尖下移几分,剑上萦绕的黑色气息几乎要叫嚣着钻进他心脏,“跑这么久不累吗,我们几个追了半天可是累坏了。”
“你们为什么会认识我?”作为连散修都不是的凡人,被魔修追杀已经让他感到一头雾水了,怎会连他姓名都知晓,若是他们的目标不只是他,而是整个化家……
“当然是因为化公子跟我们有缘了。”魔修好像失去了耐心,剑尖更近几分,“有什么问题回芜木城再问吧,魔尊会亲自接见你的。”
化风行正欲开口时,胸口的护身符突然开始发烫,紧接着一阵耀眼的白光出现在胸前,让他睁不开眼。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向后推去,他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那几个魔修更是摔出一丈远,捂着胸口吐了好几口血。
这就是那个护身符的作用吗?
他没再多想,趁着魔修吐血时投出手中的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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