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对着手机屏幕，暗自吐槽了几句就准备回消息。
字刚打了一半，洗手间那边突然变得乱哄哄的，听着像是有人在吵架，只不过离得太远了声音有些模糊，紧接着便是什么东西落地被打碎的声音。
时郁看着面前的两个空位思索片刻。
不会是陈如霜有什么事吧？
她立马把手机放回口袋站起身，大步走了过去。
即将靠近的时候，时郁便听见陈如霜带着怒气的声音说道：“孙乾，你别给脸不要脸。”
她这是跟孙乾吵起来了？刚刚的‘师生情’破裂了？
时郁皱着眉加快脚步。
去往洗手间的路上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陈如霜和孙乾正面对面站着。
陈如霜怀里还搂着一个默默流泪的小姑娘，看穿着打扮应该是餐厅的服务生，她脚下是满地的玻璃碎片。
“发生什么事了？”时郁问道。
陈如霜脾气火爆性格耿直，指着孙乾的鼻子骂道：“你问问这个王八蛋干了什么事，我真是瞎了眼了今天跟他出来吃饭。”
孙乾再看不出来刚刚吃饭时的和气模样，气急败坏地说道：“我警告你别血口喷人，是她故意勾引我的。”
陈如霜：“她怎么勾引你了？你长得跟个没洗干净的土豆似的，谁会勾引你，别以为头顶抹了几层猪油就真是社会精英了。”
孙乾浑身发红，张口便是浓浓的酒气，不屑地说道：“裙子穿那么短，还冲着我笑，不是勾引我是什么？”
先不论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光是听见这番言论，时郁的拳头就硬了。
时郁往陈如霜怀里扫了一眼。
服务生小姑娘看着年龄不大，应该也就十九岁左右。
她扎得利落的马尾辫有些松散，衣领最上面的扣子崩开，刻着名字的胸牌歪歪斜斜地耷拉着，裙子上面满是水痕，下面那双纤细的小腿被玻璃碎片划出好几道伤口。
此时她正紧紧攥着手里的菜单不敢抬头，就好像是她犯了什么滔天罪行一般。
时郁先是微不可察地朝角落处瞥了一眼，随后才垂眸看向小姑娘的胸牌，上面写着——赵巧巧。
“巧巧，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时郁笑着问道。
赵巧巧看样子是被吓到了，听见自己名字的时候身体都抖了一下，随后才点点头嗯了一声。
时郁：“可以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刚刚...”赵巧巧咬着下嘴唇，小声说道：“我们餐厅主打微笑服务，我刚刚来这边洗手，这位先生碰巧从里面出来，我就朝他点头笑了一下，结果他不由分说地朝我靠近，手还...还...”
她像是很羞耻，过了会才终于说出口：“还一边捏我的屁股一边想拽着我往男士洗手间走。”
“你他妈放屁！”孙乾猛地上前一步，瞪着眼睛抬手想要去拽赵巧巧的衣领。
时郁动作快他一步，站在二人中间，一脚踹了过去。
她嘲讽一笑：“想跟小姑娘动手？可真有出息。”
正在这时，餐厅经理终于赶了过来，他把聚集在外面的围观群众疏散开，满脸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打扰到大家了，我马上处理。那位男士，请您收起手机，先别拍了。”
经理走过来，黑着脸看赵巧巧，语气不善道：“怎么回事？”
“经理，我...”
赵巧巧话还没说完，孙乾眼珠子一转，立马说道：“我要投诉你们餐厅，这就是你们的服务吗？这个服务员勾引我不成还倒打一耙，以后谁还敢来你们家吃饭？”
时郁正皱眉听得认真，口袋里的手机却开始了不停震动。
嗡嗡嗡响个没完。
她拿起手机，在看见上面的备注时下意识藏了一下。
秦述怎么给她打电话了？
难不成因为自己刚刚没回消息？
这么想着，时郁走到旁边接通电话，捂着嘴小声说道：“怎么了宝宝？”
透过听筒，时郁仿佛听见了那头传来的呼吸声。
这回秦述张嘴第一句话不是纠正她的称呼了，而是嗓音低沉又无奈地问道：“你能回家吗？”
时郁愣住了。
秦述什么时候变成粘人小奶狗了？
她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条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的狗狗。
然后-
她面无表情地抖了一下。
时郁过了会才语气古怪地回道：“为什么非要我回家？”
秦述垂着眸子看了一眼滋滋往外冒水的水管，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他今天一整天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上午采访完都来不及吃饭就得赶去拍杂志封面。
直到半个小时前才到家。
他本想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就在他将洗发水在头上揉出泡沫之后，全屋没有任何征兆地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那时候他脑子里突然炸响时郁开玩笑的一句话，甚至怀疑是不是黑白无常真的被时郁请来了。
等他反应过来，才想起来去确认究竟是全部停电还是怎么回事。
刚走到厨房的窗边，一道哗啦啦像是有东西碎裂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紧接着脚下开始有水蔓延。
他循着声音打开橱柜，用手电筒照过去。
水管爆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几秒，放弃了给物业打电话的念头，毫不犹豫直接捞起手机给时郁播了过去。
时郁那边乱哄哄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从听筒里传来：“怎么了不说话？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我一时半会可能回不去。”
就在秦述准备回答的时候，时郁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只不过这回声音里带着不小的怒气。
时郁看着孙乾那副滚刀肉的模样，冷笑着说道：“肠子再直也不能张嘴就拉啊，人小姑娘一没骂人二没动手，不让你摸就成给脸不要脸了？你多大的面子啊？”
孙乾被说得恼羞成怒，撸起袖子甚至想要对时郁动手。
时郁退都没退，冷着张脸看过去，“还想动手是吧？看来刚刚那一脚是我踹得轻了。”
餐厅经理怕事情闹大，再次挡在中间讪笑道：“您二位都消消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怒气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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