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萍眯着眼睛抱起手臂,哼了一声:“去林煦家对吗?”
梁曼韶不答反问:“谁告诉你的?沈致诚?”
梁曼韶和林煦在一起的事,是从来没有和陆云萍和盘托出,只说到了林煦和沈致诚一块创业,经由梁曼韶牵线搭桥,接了Spark的投资。陆云萍言语刺探过两回,可梁曼韶是轻飘飘挡了过去,准备见了面再跟她细说。
陆云萍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找他,他不理我。真、没、劲。”她摆摆手,“来边吃边说,岑阿姨可是我从广州特意请过来的,师从粤菜特级大厨,做的翡翠金鲍卷可是一绝。”
两人在餐桌边坐下,岑阿姨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长相思来,给陆云萍看了看时间产地,开了瓶倒出两杯放在一边冰镇。她朝两人笑了笑就回了房,把客餐厅留给她们边吃边聊。
“你和林煦的事,我都不用问。出去吃个饭就听回来了,林煦、洪广澜、沈致诚,这三个名字我自打来到北京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科创投资的当红炸子鸡。”陆云萍拿起酒杯跟梁曼韶的一碰,笑眯眯道,“你的名字也是,我还没回国就听说了Spark危机公关的事。Healing上市,还有最近Spark新收购的产品。梁总,最近来挖你的猎头也不少吧?”
梁曼韶笑笑不说话,陆云萍凑过来,手背抵着唇边:“听说Spark的亚太区要独立出来,设一个总裁直接向董事会汇报,哎你有可能吗?”
好大的口气。梁曼韶摇摇头,“外企的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太年轻了,不过说起来,我顶头上司是很大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陆云萍拍拍手掌:“嫡系VP啊,不得了了。”她又把酒杯举起,“祝梁总鹏程万里!”
梁曼韶压下陆云萍的手腕,“先别半场开香槟,还没定呢。我说你的消息也是够灵通啊,刚回来多久,国内国外的,什么都知道。”
“生意场上的消息嘛,都是生意人的嘴巴里跑出来的,撬开一个生意人的嘴,那还不容易。”陆云萍面上得意洋洋,托着下巴又来刺探情报,“可撬开你的嘴来问点八卦,这还是比较有难度的。”
梁曼韶笑着垂下眼:“你问我答就是了。”
两个人脑袋凑一块儿,又跟从前当同窗时聊八卦一样,把梁曼韶和林煦在一块的前情后续都说了一遍。陆云萍听得托着脸颊,笑容甜甜,听到最后开口给予评论——“色令智昏。你真是疯了。”
梁曼韶抿起嘴唇,不否认这话。
陆云萍点着桌子:“林煦一直都喜欢你,你就应该吊着他直到Spark和Healing的业务完全切割。不,应该从一开始就坚持,让他把Healing卖了,来跟你谈情说爱,选都不要让他选。”
梁曼韶只觉得幸好没有一开始就告诉陆云萍这件事。
“当时除了Spark之外,其他公司和机构的投资,要么不足以支撑Healing的发展,要么就是保护性收购。对于Healing来说,没有更好的选择。”
“那又怎么样?”陆云萍眼皮都懒得上抬,抱着手臂满不在乎,“那是Healing该担心的事,不是你该担心的。再说了,他们三个人要技术有技术,家里要钱有钱的,做不成自己的生意罢了,还能饿死吗?”
陆云萍这人就这样,对她视为自己人的亲朋好友,诸如梁曼韶,是会掏心窝子地护短。可对其他人,陆家大小姐可没这功夫看进眼里去,她从小到大信奉的是父母言传身教的丛林法则,物竞天择之下,人为了自己考虑是理所应当,至于别人,那是别人自己该解决的问题。
陆云萍看梁曼韶不说话,深知她心底还是柔软,温声劝道:“之后Spark和Healing肯定还有业务牵扯,你也知道的对吧?而且像Spark这样的大集团,每一处都是地盘都是利益,你留了一个把柄在,就是白给人留捅你的刀子。”
她也不在乎把话在梁曼韶面前说透,“我劝你趁着有猎头有公司来抛橄榄枝,赶紧离开Spark,你现在一则跟林煦断了也是木已成舟,二则你也舍不得对吧?”
梁曼韶深知陆云萍说得有道理,也不反驳她的话,只是点点头,说自己会考虑。
陆云萍叹了口气,把一片鱼脸肉夹下来放到梁曼韶碗里,“我也理解你。林煦嘛,长得实在好,知情识趣的,又知根知底的,现在还听你的话。换做是我,我也舍不得。你舍不得就再玩一段时间嘛,大不了事情捅出来,你来我这儿上班,我给你留个市场总监的位置,照旧还是嫡系VP。嗯?”
陆云萍这话说得傲慢太甚,可梁曼韶明白陆云萍这话不空不假,是字字为她着想,也就还是点点头,说了声“多谢陆总”,哄得陆云萍笑得眉眼弯弯。
陆云萍东扯西扯地说了好些最近回北京的见闻,梁曼韶在北京打拼多年,对这些弯弯绕绕的关系也比较了解,把陆云萍听回来那些云里雾里的消息给她分析捋顺。连第二天陆云萍要去谈的生意,梁曼韶也帮着托关系摸清楚对方公司业务的来龙去脉,陆云萍一一记下,开心得抱着梁曼韶直说宝贝真好。
两人吃完了一顿晚饭,白葡萄酒已经要见底,可陆云萍仍精神抖擞,说要换衣服跟梁曼韶出去喝两杯,笑眯眯说要摸一摸北京颜值的平均水准在哪里。
梁曼韶刚要推脱说答应了林煦要早回去,林煦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刚接起来“喂”了第一声,陆云萍就伸手过来把手机拿了过去。
“什么时候回来?还没吃好吗?”
陆云萍啧啧连声,一只手挡着来抢回手机的梁曼韶,一只手把手机护住开了公放。陆云萍还没有说话,林煦那边已经反应过来不是梁曼韶,疑惑地叫了陆云萍的名字。
“喂,林煦啊!做咩加阵睇我条女睇得咁实啊?出嚟玩都得唔得?(干嘛把我的人看得这么严啊?都不能出去玩吗?)”
林煦无话可以反驳。相比之下梁曼韶与陆云萍当然更亲近,林煦是一点都不敢惹她,只能闭上眼睛叹气:“咁佢要几点返啊?煲咗汤等紧佢啊。(那她要几点回来?煲了汤等她呢。)”
陆云萍哎呦哎呦叫几声,看着已经放弃挣扎的梁曼韶,看她耳朵尖都泛红。她换回自己更熟练的普通话,正色道:“你要不也出来喝一杯,等会儿跟梁曼韶一起回家。老同学好久没见了,难得都在北京,来喝一杯吧?”
梁曼韶明白陆云萍要做什么,摇摇头翻了个白眼。那边的林煦也是明白过来,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她:“要叫沈致诚对吧?我问问他,我不保证他肯去。去了我管不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难怪你能创业闯出名头来。你尽管叫吧,我自己看着哄。”陆云萍说了个地址,把电话还给梁曼韶,看着小情侣隔着电话聊天道别,眉尾都挑上天。
陆云萍美滋滋去换了衣服化了妆,又带着梁曼韶去拆了她带回国的礼物,打电话给司机让人把礼物送到梁曼韶家里去,这才和梁曼韶挽着手出发去酒吧。
一路上陆云萍吹着口哨,丝毫没有见旧情人的忐忑。
梁曼韶忍不住问:“你回来,找沈致诚有什么打算?”
“打算?”陆云萍停了口哨,挑眉反问,“什么打算?没有打算。”
“只是玩玩?”
陆云萍坦然点头:“那房子这么大,空着怪冷清的。我在北京也就只认识你,你又不会过来跟我一起住,我想来想去嘛,沈致诚是最好下手的。先从熟悉的来嘛,试一试。”
梁曼韶从心里叹了口气,想了半晌开口劝:“他之前可是认真的,都追你追到登机口。你还玩儿他?不怕他真难过啊?”
陆云萍听着双眼忽然流露出一瞬懵懂的神情,她摆明了就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难过?别人难过从来不是陆大小姐会考虑的事。更何况对方这难过不难过的,对她陆家的生意没有任何影响,如同不痛不痒的小猫亮爪子,根本不需要在意。
梁曼韶看陆云萍这眼神就知道自己是白问,她果然回答:“我确实曾经没有跟他说清楚,那时候我还小嘛,十六七岁的,我哪儿懂啊?我现在成熟了,你放心,我会跟他说清楚的,就是玩玩而已,他不愿意,我不勉强。”
梁曼韶想了想也是,说清楚就好。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情,沈致诚也这么大的人了,不至于再跟毛头小伙子一样玩不起。
车到目的地停下。
陆云萍和梁曼韶并肩一起走进去的时候,她其实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真的见到沈致诚。与其说她是期待,不如说是好奇,好奇沈致诚对她是厌恶更多,还是恐惧更多,抑或是还是别的?比如怀念,比如希望。面对她的刺探,他敢不敢迎战,怎么迎战。一想到这个,陆云萍觉得浑身血液因为未知而激动而沸腾。
梁曼韶在下车的空档避开陆云萍,低头和林煦发消息:沈致诚来了吗?
刚过八点,舞台上还没有乐队演奏,幕布放着电影,是《爱乐之城》,高司令在星夜独唱的片段,光影随着电影片段,在台下观众脸上变换跳跃。
没等林煦回答,她们已经看见了坐在台下卡座的两人。休闲西装,两人一样的姿势,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露出绑带皮鞋鞋帮上的一段袜子。聊天时林煦头往门口转,先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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