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天师府偏院有异,可从中入手。”
灵幽会心一笑,收下祝莨从北域传来的书信,感慨祝莨可真是操劳命,远在北域还时刻惦念着自己,且与自己不谋而合。
她与天师府约定的时间在三日后,就是想留些时间打探消息。而今祝莨帮她找好突破口,自然越快启程越好。
盛羽:“金屋藏娇?”
“没准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几个天师一个个尖嘴猴腮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苍生玩着盛羽买回来的鲁班锁,死活取不出来里面的球,气得想砸了这木头笼子,却又在灵幽笑吟吟的目光中忍耐下来,继续捣鼓。
宫竹身后有玄宫,幽灵司神出鬼没,知道很多事情,自然少不了东域的肮脏事。
桌上厚厚一打,都是这百年间有关天师府的卷籍。
灵幽一目十行,不过片刻便看完了一卷,眉头不自觉蹙起,好像遇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眼中透出些许迷茫困惑之色。
天师与大鬼恩怨已久,且达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天师府能在东域站稳脚跟已经让灵幽感到匪夷所思了,更何谈与大鬼们握手言和,各走各的道。
宫竹:“东域自古以来无主却有序,直到一百多年前天师府一夜之间成立……可见其背后之人深不可测。”
灵幽手指扣在桌案上,沉默不语。
东域是块祥和的土地,唯一值得奇怪的是没有驻守的冥官。
灵幽因此问过虞春秋,得知是因为凡是前往东域赴任的冥官,无论是谁,无论修为如何,第二天人必会失踪。
多年以来无一例外,坊间传闻这是诅咒,以至于没有冥官敢接任。
不过东域从未有过动荡,各代冥主便没有深究此事。
灵幽那时候还新奇过,想着有机会前往东域一探究竟,没曾想后来去的是贫瘠混乱的北域。
至于东域,也只闲逛过几日,寥寥看过几眼。
这个如诅咒一样的谜团,在一百多年前天师府成立后便被打破。幽冥第一天师林萧向冥主虞春秋自荐请官,成了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东域驻地冥官。
“又在想些什么?”
宫竹垂眸不言。
灵幽手指在他额间一点,挥散他眉宇间看不见的阴霾:“有姐姐在呢,不要多想。”
·
东域,天师府偏院。
院里一枯树一矮井,显得空荡荡的。几声苦闷的咳嗽声响起,又停了下来,像是在遮掩着什么。
院门被推开,一瘦弱少年攥着一个瓷瓶闯了进来,如平常一般关上房门,急急忙忙伏在那面黄肌瘦的妇人身边。
“娘,我买来药了,你快把药丸吃了。”少年音色清冽,透着股悲凉。
他抖着手倒出药丸,想喂给床上的妇人,药丸却从妇人身上穿过,滚落在地上,转眼间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少年期期艾艾地喊着,嘴唇都在发抖:“娘,娘——”
院子里哐啷响起一声巨响,四五个身着黑白衣袍的少年正大光明地闯了进来,大叫道:“奔丧呢!大白天的瞎喊什么!”
其中一个少年直接进了内室,见到那缕逸散的魂,许是没想到真叫他们猜中了,先是一愣,随后嫌弃地说:“真是晦气。”
“早不死晚不死,非得这个时候死。连翘,族长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连翘目光空洞,一失手抓在手里的药瓶摔了个粉碎,嘴里喃喃着:“我求了你们三日……求了三日才求来的药……三日,三日啊!”
几个天师府的子弟哪管他求了多少天,一脚碾在药丸上,一左一右架着疯疯癫癫的连翘硬拖着往外走。
“这家伙疯了。”
“啧,疯了才好,疯了就不会挣扎了,就坏不了事了。”
“……说得也是。”
五六个人正要踏出院门,脖子上忽然一凉,众人若有所感地抬头一看,发现院墙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
那人唇红齿白,身着青白长衫,半身侧坐在墙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样貌看着有几分眼熟,不是绝色,却平白让人心生好感。
能悄无声息地深入天师府,足以见得此人修为远在他们之上。几人汗如雨下,色厉内荏喝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天师府!”
对方丝毫不惧,身姿轻盈,一跃而下,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他们身上,隔空朝连翘点了一下,说:“我是来找人的,你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无名小辈,藏头露尾!”那名小天师声色尖锐,就要动手,却被同族拦住,“你知道她是谁吗就敢动手!”
同族在他耳边嘀咕了几个字,小天师听着脸色煞白。
“小公子,跟我走吗?”
连翘痴痴望着伸过来的那只手,耳边一片空鸣,多年缠绕在身边的黑暗仿佛在那一瞬间如潮水褪去,只剩下那束照向他的月光。
再回神,他已经伸出了手。
略一抬眼,连翘看见来人脸上明媚的笑,仿佛从一开始就猜到自己会跟她走,抬手间皆是游刃有余的从容。
腰间突然收紧,他被人揽入怀中,跟随她踏空而去,留下一众天师府的小天师们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院子里死一般寂静,过了许久也有人出声:“她真的是冥主之女,引生之术的开创者……灵幽殿下?”
同族小天师面无表情地回他:“骗你是狗。”接着招呼身后的几名小天师:“赶紧将此事禀告给族长,不得有失。”
那一族原本就只剩下连翘一个人了,如今被灵幽带走……小天师在心里嚎啕大哭,往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
天师府外,郊锤街头。
带着连翘逃出天师府的灵幽找到常德医馆,将连翘摁在了隔间座位上,专门要了位女医师,说:“给这位……公子看看。”
连翘宛如惊弓之鸟,脊背紧绷,满是戒备地看着灵幽:“你想做什么?”
“给你检查魂体。我不是医师,之后如果你魂体上有什么不适,我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帮你诊治的。”
“……”连翘抓紧衣扣,依旧抗拒。
他心中竖起的防线太高,一时失守,不代表一直失守。
灵幽叹了一声,无可奈何道:“姑娘,身体是自己的,我做不了你的主。”说完,不等连翘回神,便走了出去,守在门边,防止外人进来。
医师温和地拉起她的手,说:“放心吧,殿下交代过,所以你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
这家医馆表面上是游医所建,其实背后离不开宫竹出资帮持,医师知晓两人关系不一般,自然会遵守灵幽交代的事情。
连翘心中一惊,虽然心中隐隐有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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