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惟一早便来书肆帮忙,他的活计很简单,前店缺人便在前店卖书,后店缺人便帮着刻印师傅打版。
此时刻印尚还费时费力,祝惟字迹娟秀,大部分时间会帮忙誊抄时兴杂记、文集。
书肆老板许昌满意地看着认真做活的祝惟,他工钱给得不算多,但这小伙子无丝毫抱怨,做事也细致入微。
家境虽贫寒了些,但模样周正,做事稳妥,和女儿倒是挺相配。
许昌摩挲着胡须,越看越满意。
方榆在书肆对面早点摊蹲了有一会儿了,瞧着祝惟倒真如原剧本所言打杂过活,但这书肆老板看祝惟目光怎的如此奇怪。
正当她感到诧异时,一窈窕女子从后店走出,不知那老板同她说了什么,女子面露羞色。
方榆顿时拉满警戒,这女子不会看上祝惟了吧?又或这祝惟早已入赘这许氏书肆?!
她越想越惊慌,这祝公子是她物色的写手第一人选,要真是成了这书肆老板女婿,之后如何帮她写话本?
要不去探探情况,若这祝惟与许家娘子情投意合,她便另找他人做写手。
早点摊摊主似终于忍不住:“姑娘可是心悦这祝郎君?我看你在这儿盯人家许久了”
“啊?大娘你误会了,没有没有。”方榆愣了片刻又赶忙辩解道。
摊主挑眉一笑:“我知道你们小姑娘家脸皮薄,但这祝郎君呀可招小姑娘们喜欢了,不抓紧说不定就被别人抢先了。”
方榆本想反驳,但仔细一想,这意思不就是祝惟和那许家姑娘还没在一起吗。
于是她终于闲庭阔步走进书肆。
“姑娘可有什么需要?”
祝惟抬头,便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怎的又是她!
“不知祝公子这可有卖一本名叫《痴情错付》的话本?”
这女子又来找事,祝惟头疼,低头冷言道:“这里是正经书肆,自然不售不入流的话本,姑娘来错地方了。”
“此处没有话本,那可有写话本的人?”
祝惟不作答。
“祝公子好生冷漠,不瞒你说,我有一个朋友,她因故失约,导致她交好友人生她气,她后欲登门致歉,却见那友人已把他们的信物弃之门外。此种情况,我那朋友该如何挽回她的友人?”
祝惟终于抬头:“姑娘确定你那朋友同这所谓友人交好?”
“自然。”
“那她为何失约?”
“她…家有急事。”
“具体何事?”
“十万火急的事。”
“我看你这朋友也不太把她友人放在心上。”
方榆一愣,目光与祝惟直直对上。
对方亦不再开口,气氛霎时冷冽。
许洳方才瞧着这二人便觉得不太对劲,听完这一番话更加确定了。这祝惟与这陌生娘子定然有着情债。
也不知是谁痴情错付?
随后她出声解围:“话本咱这书肆不售,笔墨纸砚倒是有,或可替你朋友买来给她那友人赔罪,姑娘有需要否?”
方榆最终在许氏书肆买了套文房四宝,花了整整十两银,想想都肉疼。
在回家路上,她抱着这沉重的赔礼,心底五味杂陈:这祝惟也太冷淡了,似比她预想的还要生气。
走神之际,一小贼不知从哪儿窜出拽走了她的荷包。
方榆反应过来当即大叫:抓贼呀,有贼抢了我的荷包。
“对对,往前边儿去了。”
一刻钟后,一强壮汉子拎着一瘦不拉几的小孩儿到方榆面前。
方榆感激不尽:“多谢大哥,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在下林铸,姑娘不必言谢,举手之劳罢了。”
说罢又呵斥那小贼:“林才,还不把快荷包还于姑娘!”
那小贼不情不愿地将荷包递过来。
林铸腆然:“这混账是我弟弟,我二人双亲离世得早,早年漂泊无依惯了,后凑够钱来这陵安街开了家木材店,无奈生意一直不景气,这小子方才萌生了此不该有的心思,唉~总归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能力,没有管教好他。”
林木匠诚恳,方榆却是抓住重点,“木材店?那林大哥可精通机关装潢?”
林铸一愣,他平日里倒是有研究机关的爱好,但始终是在闭门造车阶段,这娘子为何一出口便询问此?
方榆记得原剧本中有提到一位能工巧匠,善制机关,出神入化。遇到这林工,也是运气加持,她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方榆遂将自己想法说与他听。
这下不待林铸开口,那瘦削小孩儿嗤笑:“姑娘头脑真是清奇,竟想将不入流的话本搬到台前供人消遣。我哥哥不会帮这个忙的,砸招牌的事儿我们可不做。”
林铸尴尬笑笑:“姑娘的想法确实有些大胆,恕林某有些无能为力。”
方榆遗憾却仍不放弃:“我并不着急要结果,总之今日很幸运能结识林工,若你兄弟二人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到尹氏酒楼来寻我。”
闷闷不乐地回到酒楼,却只见胡姨和父亲。
方榆纳闷:“李叔和张家俩兄弟呢?”
尹桉只一脸愁容,并不开口。
胡姨忍不住:“今日午时,有两人来咱酒楼点了一席,你李叔想着店里好不容易开张,攒足了劲儿备菜,没想到那两人吃完便上吐下泻,说咱店饭菜有问题。张家两兄弟气不过便跟人争执了起来,眼下几人都被衙门带走了。”
“什么!李叔做事向来细致,饭菜怎会有问题,我看分明就是那二人想要讹我们。”方榆已是怒不可遏。
冷静下来又道:“这可如何是好?”
尹桉终于开口:“容儿不必慌张,此事交给为父解决。”
向来和蔼憨厚的老头儿此刻目光坚定,似又苍老了几分。
是夜,青棠巷。
祝惟房中灯还未熄,烛火摇曳,桌案处少年蹙眉沉思:陵安街又来了许多商贾,可这地毕竟容纳程度有限,假以时日难免出问题,得修书于父亲道明情况,早做打算。
忙完正事,祝惟又想到白日在书肆,那女子一番借人喻己的言论,她最后买了一套文房四宝,也不知会送谁?
按照许洳先前所言作为“赔礼”,她极有可能是会送给自己,切,他才不稀罕呢。
可若是送给别人,他又觉得太不划算,好歹被“辜负”的是他,唉,若她诚意想送,他收了也行。
此刻躺在卧房辗转难眠的方榆自不知晓祝惟心底的小九九,她打算将那套文房四宝送与那衙门知事,希望张家两兄弟明日能少受点儿苦。
翌日,陵安公堂。
衙门外门前稀稀拉拉地站了几人,尹家父女站于公堂右侧,不多时,衙役将张家兄弟、李叔和那两位男子押上来。
张家兄弟与那两位男子的一番争斗属于民事纠纷,可饭菜有问题之事坐实便属于食品经营质量问题,按陵安本地律法算大忌。
“县官您可要为我兄弟二人做主呀,我们昨日吃了那尹氏酒楼的饭菜上吐下泻是事实,那两伙计不分缘由便说我二人讹诈,哪有这样不讲理的店家!”
说此话者是俩人中哥哥,人称痞三。
“呵,我只问你兄弟二人身上可有银钱?”方榆懒得听这地痞兄弟信口雌黄。
“怎么,姑娘还想让我兄弟二人倒赔你钱?”弟弟痞四嗤笑道。
“肃静!”县官终于发话。
知事顺势道:“尹姑娘为何问他二人有无银钱?”
“当然是因为,有钱则是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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