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名医成长手册》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应天府里,宋城知县陆伯原新官上任,于五月初五端午设宴,并招来一批官妓前来献艺歌舞,为宴席佐酒助兴。一来为庆祝端午佳节,二来宴请上官,以尽下官之责。
各地衙门在各大重要节日设立官宴,是太祖时期便立下的祖制。
大宋官妓受官府月银供养,每月需服役为公宴献舞,但不可私下与官员有深入接触。官员受礼法约束,也不允许私入瓦舍青楼,更不可宿娼,只有在社交应酬的宴会上,官员们才能与这些能歌善舞的花魁娘子们接触。
官妓之中,若有能懂诗词,尚书画者,更为上品,即便是在官员之中亦是大受追捧的。
张升照平日对这些莺歌燕舞兴致寥寥,又不爱饮酒,所以私宴的宴请他都懒得去。只有公宴无法推脱,他才会赴宴。
这场宴请虽是公宴,不过设于知县陆伯原家中。新任知县花了不少心思,席面办得极为妥帖。地方上的公用钱定是不够的,陆伯原自己出了钱加菜助兴。
宴厅设在廊下,廊内铺设了软毛的地毡,庭院中间设了歌伎表演的舞台,围起的檐廊可供宾客一同观赏。陆知县也是江南出身,将自家小院建得自有一派江南风光,院内有太湖石的假山,席面就设在假山旁。
宾客分席而坐,陆伯原举杯先向坐在左边尊位的应天府知府葛世端敬酒。
葛世端饮了酒,笑道:“夏季最宜早晚听琴。听这琴音,应是出自制琴名手施木舟?”
陆伯原投其所好,赞叹说:“葛公精通音律,此琴正是出自施木舟之手,名为‘轻音’,最适合在夏日的夜里弹奏。”
“知县有心了啊。”葛知府极为赞许。
“并非下官有心,而是‘轻音’今日遇上了‘知音’,定要为葛公多演奏几曲,才不算愧对赏识。”
陆伯原这几句奉承深得知府欢心,引得葛世端满意地多喝了好几盏酒。
敬了知府,陆伯原又斟满杯,向右边次尊位的张升照说:“下官素知张大人平日少饮,今日所备的菖蒲酒清淡温和,端午饮菖蒲酒可活血理气,且不易醉。下官敬大人一杯。”
随即前来一名官妓为张升照斟酒。
就在那一瞬间,女子身上甜腻的香味,伴着衣绸轻软拂过了他的手。女子软软地唤了一声:“大人,请。”
张升照皱起眉,看着眼前这名轻柔娇弱的年轻娘子,她似有些羞赧,避开了视线。
张升照取过酒杯,一饮而尽,后向陆伯原客套说:“好酒。”
陆伯原笑道:“张大人若不弃,今日定要多饮几杯。”
张升照也浅浅一笑,点了头,然后转向身边的女子。那女子在他的注视之下显然有些不自在,又移开了视线,侧面却是绝美,张升照竟觉得有些心猿意马。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女子轻抬起眼,声音轻柔,不卑不亢。“夏蕊。”
“夏蕊,是本名吗?”张升照捻着酒杯,在手里转了一圈,不露声色地多看了她一眼。
夏蕊却不回答,只说:“大人,我再为您斟一杯酒吧。”
张升照放下手中的白瓷杯,夏蕊低眉顺眼地拿起酒壶,斟到八分满,然后将杯子轻轻举起,递过来的时候,手指轻触到张升照的手心,只觉得在这个夏日里格外的凉。
张升照接过杯子,没有立刻就喝,凝视着她问:“是刚来宋城吗?以前没见过你。”
夏蕊摇了摇头,抬起眸子,楚楚可怜的颜色。“回大人的话,我见过您。在葛知府的家宴上。”
张升照轻轻一笑,“是吗,上一次我赴葛大人的家宴,还是在他家嫡外孙女周岁宴,这么久过去了,你还记得?”
“大人相貌俊朗,为人正直,少与女子攀谈,又不喜饮酒,所以对大人的印象很深。”夏蕊说完,脸颊有些红:“大人恕罪,小女子唐突了。”
她话语间流露出少有的青涩和谨慎,伴着一张绝美的脸。我见犹怜。
张升照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却不知晓对于这样一番话,自己是该道谢,还是道歉,视线便下意识地躲开些:“是我唐突了娘子,我不该这样问的。”说完,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夏娘子莫要自责,是远瞻的不是。以此酒谢罪。”
夏蕊抬起眼来,直视着他,笑得隐约却格外甜美,很显然是大着胆子才说:“大人,没想到您竟然是这样的人。”
“怎样?”
“看着冷淡,内里却温柔。”夏蕊说完,心觉羞意,赧然地咬了咬下唇。
张升照握着酒杯,忽然觉得自己竟有这样少年人一般的失态。连忙坐正了道:“今日多饮了几杯,冒犯了娘子,还望恕罪。”
夏蕊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又冷漠起来,像是有些慌了,连忙摇头说没有,便又怯怯的跪坐在侧,低头不敢多言。
张升照席间只觉得心跳的很快,忍不住侧头看一眼夏蕊。
她只是一直低头,偶尔为他布菜斟酒,红着眼眶,小心翼翼的。
宴席结束,张升照与一众同僚作礼拜别,然后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
上车之后,马车缓缓向前。张升照掀起窗帘,看向陆伯原的宅子,只见到陆伯原正在门口亲自送客,忽然暗笑一声,自己竟然在期待什么。坐正之后,他忽然看到,自己的袖子上,挂着一只精巧的素银耳坠。
拿起攥在手中,闭上了眼,方才女子清甜的熏香仿佛还在身侧缭绕。
*
接连两日,张升照都没有回家过夜,就睡在州府衙门里。第三日是官员休沐的日子,一整日不必办公,张升照坐上自家马车,靠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忽然他睁开眼,撩起窗帘对近侍屏风说:“掉头,去环清巷。”
外头的屏风怔住了。
环清巷是官妓的住处,整个宋城的妓馆都住在那里。自家主子向来清流,看不起官员宿娼狎妓,怎么忽然说要去环清巷?
“大人,不先回家换了官袍吗?”屏风问。
张升照低下头,看着自己身着的暗绿色官服,伸手扶了扶额头。
“罢了,回家。”
*
张善云终于在连日的颠簸之中抵达了东京。
宫里召得急,这一路都是走的陆路。水运坐船舒适,却太慢。陆路速度快,却颠簸,颠得人骨头都要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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