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名医成长手册》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自从回来江宁之后,张善云就在逃避和杨学之见面。她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她甚至在回江宁的路上时就思虑过悔婚的后果。
即便见到周怀德时只是匆匆别过,但是知道他并非真心要和自己断绝联系,又得到惠云的提点,她开始接受了内心想要守护他的心意。
她想守护他,不论是否是她一厢情愿。
杨学之径直走进来,站定在柜台前面,不自然地笑笑:“善娘,一路劳累,休息的好些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到医馆来了。”
“我没事,我正好有些话想和你说。”张善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我们去外面聊吧。”
杨学之见她的表情并不欣喜,也跟着凝重起来。
他这次来,是想来确认她的心意。善云前去江宁的第二天,他被告知了一件事,当时未敢确信到底是张家的意思,还是善云的意思。可是现在看到她的神情,他很怕她会说出自己所想的那件事来。
杨学之胆怯了。他想要临阵退缩。
“对了,我想起来医馆还有事,要不下次再聊吧。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在不在,改天我到明苑再来看你。”杨学之吞吞吐吐的,说完又挤出一个笑脸:“善娘,回去好好休息,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张善云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我不累,我想了很久,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这时,医馆又进来一个人,穿着绿底的深衣,外面是一件白色镶边刺绣的褙子,料子华丽,看着挺有派头,声音听着爽朗响亮:“我是不是来的不巧?”
“洪都头,你怎么来了?今日这么早就散衙了吗?”善云连忙放开了杨学之。
洪胜全此刻没有穿差服,而是穿了自己的常服,看着倒像个英俊的生意人。
杨学之与他作揖,却很疑惑地看着他,不敢认这是自己曾经在县衙里给他塞半贯钱好处的洪都头。而且看他对善云说话的语气,二人好像还挺熟悉?
洪胜武向杨学之作揖行礼,然后把手里的两提牛皮纸包起来的物件递给张善云,爽朗说道:“我今天不当值,回了一趟茶行。给三姑娘和二娘子拿了些茶,这是绍兴府所产的日铸茶,和川陕四路的雅安露芽,不知道你姐姐是否会喜欢。”
善云连忙拒绝道:“这我不能拿,太让你破费了。”
洪胜武说得极为轻巧:“没事,反正也不要钱。你们随便喝着,要是有其他喜欢的和我说,我下回给你们拿来。”
见杨学之在一边听得奇怪,张善云反应过来,攥紧了手里扎着茶叶的草绳,和他解释:“洪都头原来是洪九茶行的少东家,我们之前一直都不知道。”
杨学之听闻,随即向洪胜武拱手作了个揖,道了一声多谢。
“三姑娘,那日由我探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洪胜武打眼色示意张善云,暗示问她自己可以在杨学之面前说吗?
善云以手势阻止他继续说,然后转向杨学之:“学之哥哥,你先回去吧,我们下次再详谈。”
“哦,好。”杨学之点头,作揖向洪胜武告别,往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
善云将洪胜武引到一边坐,问他:“洪都头查到什么了?”
洪胜武道:“那名女子原名夏从芝,宋州人,今年二十五岁,十七岁那年家里获罪成为市妓,改名叫夏蕊,几个月前赎回了身籍,此后一直住在殷高巷里。那处宅院并不是买下的,是月赁的,起先租赁了三个月,不久前又续赁了一年。”
洪胜武理了理思路,以为张善云不明白市妓的意思,又解释说:
“市妓也是官妓的一种,属于入籍的市井娼妓。虽然也被衙门编入乐籍,有些也学过诗画训练,能吟诗作对,但和官妓或者地方官妓不同,市妓可向文人、商人贩卖声色,生活奢靡,且赎身不受年龄制约。”
他这段话说得很明白:夏蕊是一名以出卖美色作为生计的市妓,赎身之后做了外室。
张善云的眉头拧起来,其实她都知道。
大宋不允许官员狎妓,但凡文官与妓女有私交,轻则受弹劾苛责,重则要被杖刑,甚至连官职可能都不保。
洪胜武见她皱眉,以为她觉得不该让自己插手他们家的事,忽然慌张起来,连忙向她解释:“三姑娘,你千万不要多心,我绝不会将此时告诉任何人。我发誓,我以亡母名义发誓,如果违背,就让我一生孤寡,不得善终!”
善云抬起头来,眨眼望着洪胜武,惊讶地笑笑:“洪都头言重了。我自然是信你的。”
洪胜武道:“这事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就是个贱籍出身的外室,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官员宿娼或者蓄养私妓的多了去了。夏蕊已经脱了籍,是良家子,顶多就是过去出身不太光彩,说出来名声不好听罢了。”
说完,他又摸了摸鼻子,这个精明能干的衙役都头,此刻手足无措,竟有些憨:“本来我想第一时间去和二娘子说的,但是去了肴楼门口,我又不敢一个人去见她,就先来和你说了,想请三姑娘帮忙,在你姐姐面前帮我美言几句。”
善云忽觉一惊:“洪都头,你该不会对我姐姐有意?”
对方挠了挠头,看着不好意思至极,连忙作揖致歉:“不敢、不敢,二娘子怎么看得上我这样的莽夫。我只是觉得二娘子惊才绝艳,心中钦佩,不敢有多的了。”
*
回到家时,张善云只觉得家里气氛不对。
平日里白露总是贴身在大嫂身边服侍的,此时却留在院子里焦躁地来回踱步。
那些平日里肯定开着通风的版棂窗紧紧关着,外头廊檐下面擦拭着栏杆的洒扫小厮个个低着头,不敢抬眼看来人。
见到张善云回来,他们才觉得迎来了主心骨。
在这个家里,所有仆从都有个共识,家里地位最高的人不是张大人,不是王大娘子,也不是马老夫人,而是家中的三姑娘。
他们的身契捏在周怀德手里,周怀德又把三姑娘看得眼珠子似的,而张升照也一样,最服帖的也是三姑娘。这整个家里的人,几乎人人都对三姑娘马首是瞻,一旦有什么事,出来掌局的必定是三姑娘。
白露急急地迎上来:“三姑娘,你可回来了!大人回来了,正在里头发火呢。”
善云问:“大哥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白露叹了口气,“大娘子今日亲自坐车到州衙找大人,两人一回来就在里面争吵,谁都不敢去劝。”
善云心道不好,喊了句:“问禅,快走。”
疾步走到正厅里,只见母亲和婶婶也都在,大哥和大嫂脸色都极差,地上摔碎了几个茶盏,白碎瓷渣落了一地。她示意问禅在外面守着门,走近了问:“大哥哥,嫂嫂,怎么了?”
王巧平显然是哭过了,哭腔中混合着狠厉:“怎么了?三妹妹,你来的正好。你来说说,我平日里是有哪一点做的不好?我是不贤不孝,还是恶疾盗窃了?”
“自然是没有的,嫂嫂怎么这么说。”
善云说完,看向自家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一家人没有什么矛盾不能调解的。”
张升照没有开口,坐在主位上,视线都没往她们这里看,言语冷淡:“从未听过贤妻孝妇因为官人要纳妾,跑到衙门里来大吵大闹的,今天我也是长了眼了。”
王巧平坐在靠外侧的客座上,冷冷一笑,“来州衙寻你就算是来大吵大闹的了?你欺我没有家人撑腰,我不怕!我照样也可以去敲登文鼓告你的状,我也好看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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