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青和白杨到河阴村查案的同时,蔡小新和梁斌则联系了当日打电话认尸的人。
耿登住处,三个人挤在这片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拥挤。
这是位于老城区的一栋楼房,耿登租住在楼房最顶层的阁楼。
安城的夏天最是炎热,房屋的顶层更是热得难以呼吸,就算晚上十点也降不下来温度,寻常人忍受不了如此高温,因而房东租出的价格也很低廉。
据知情人说,死者生前在阁楼里住了大半年,虽说住的时间长,屋内却并没有太多陈设。
几件磨损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短袖,两三条换着穿、沾了许多灰尘的黑色短裤,两个劣质的塑料盆,还有些刮胡刀之类零零散散的小东西,就差不多是耿登生前全部的用品。
屋子中间摆放着上一任主人留下的简陋木床,床畔的木条脏污得发亮,一坐上去便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巨大声响,并随着人的动作,时不时再咯吱上几声。
床单油亮发黄,看不出本来面目,随意地铺在上面。下摆部分偶有几个烟头烫出来的洞口,靠近床头的部分被主人的头油蹭得更是油光发亮。
床侧放着一个不知道倒了几手的破旧电风扇。
耿登的同事周强看两人热得话都说不出来,忙扯来床底下的插线板,给电风扇通上电。
电风扇咿咿呀呀地摆动,像是个缠绵在病榻、处在弥留之际的老人,喉咙中哼哼唧唧,声音随着费力抬起的手指飘忽不定,说不出半个字。
终于,老人咽了气。
屋子里的破旧电风扇转动了一阵叶片之后,也停止了摆动。
周强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啊,警官,条件就这样了,没办法,我找找看有没有扇子。”
他局促地挠了挠头,正要在屋子里翻找,梁斌看见了,赶紧制止他:“周大哥,别别别,没关系,我们忍一忍就好,别翻乱了现场。”
蔡小新粗略地往四下一看,别说是扇子,连张纸片都没有。
他是个有话直说的直肠子,有什么就说什么:“这地方可真不是人待的,快给我热成热狗了。”
梁斌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怕自己笑出声,赶紧捂住嘴巴偷偷乐。
周强没仔细听他的话,他非常理解耿登的处境。
“还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钱谁住这种破地方?我去年整个夏天都住阁楼,热得我背上都是痱子,还差点中暑进医院。
“今年多挣了点钱,赶紧搬走了。但是登子不一样,他老婆跑了,他一个人养两个孩子,真是不容易,还得了病——”
“得病?什么病?”梁斌笑不出来了,蔡小新也难得的正了脸色。
“好像是胰腺上的毛病,反正登子说他没多少日子了,趁着还能干,给他两个孩子多攒点钱。”
蔡小新突然想起耿登手中的戒指,跟周强打听道:“你注意过没,耿登手里戴没戴过婚戒?”
“啧,乡下人戴什么婚戒嘛?而且都离婚了,就算有,肯定都不戴了噻。”
良久之后,梁斌掏出个黑色胶皮笔记本,盯着周强问道:“周大哥,我看你挺熟悉这儿的,之前经常来吗?”
“我熟啊,我之前也住在这儿的,就在隔壁。但是最近太热了,我这人不经热,实在受不了,就换了个地方住。”
“你什么时候搬出去的?”
“嗯……小半年了吧,我想想啊……对!五月份搬的,离这儿也近,之后耿登就一个人在这住。我们两个还在一块儿搬货,所以时不时也过来找他喝喝酒,但最近我换片区了,来得少了。”周强说完,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那你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就是你们发现他尸体前的几天,具体几天我记不清楚了。那天下了工,我想起好久没找他了,就约他出来喝啤酒。打他电话,他没接。我想着反正挺近,就过来叫他。刚到楼下就看见他走了,走得还挺急。我喊了他两声,估计他没听到。”
“周大哥,你再仔细想想呢,具体是什么日子?”梁斌从黑色笔记本中抬起头,给他个期待的眼神。
周强被他看得心慌:“哎呀,这个怎么记得住哦,都好久了,我记性不——”
“不是要找他喝啤酒吗?后来喝了没?”蔡小新扯了一把湿乎乎黏在脖子上的衬衣,龇牙咧嘴地问道。
“喝了的呀,我另外找人一起喝的。”
“那问一下你的朋友,你们都想一想,帮帮忙啦。”
周强连着打了四个电话后,终于有人想起来了。
8月14日晚上。
显示器前,四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
视频中,8月14日晚上9点51分,身形瘦削的耿登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和一条穿到发白的黑色短裤,从他租住的大楼里走了出来。
隔着十几米的地方,周强在阶梯下面,看见了他,垫着脚跟他招手,好像在喊他。
此时,视频右上角的大街上,一辆巨大的冷链车飞驰而过。
应该是掩盖了周强的声音,加上耿登走得很急,没有听到有人喊他,他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走下另一侧的阶梯,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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