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女郎柔软的身体紧
嬴菱落水的地方离她们并不远,湖上空旷,附近又无旁人。令漪主仆先是一愣,旋即迅速朝嬴菱跑去。
“把手给我!”她朝湖中的嬴菱伸出一只手。
嬴菱正是慌乱之际,有如旱鸭子般在水中扑腾着,咕噜咕噜灌进去好几口水,根本听不见她言语。
麻烦!令漪在心间暗骂了句,眼看着人要沉入水里,她脱下外套便跳进湖中,想托嬴菱上岸。
可惜落水的人毫无理智可言,嬴菱尖声喊着救命,挥舞的手几次打在她脸上,乱蹬的脚亦一直将她往下踹。令漪忍无可忍:“不想死就别乱动!”
嬴菱被她吼得懵住了,这才意识到来救她的是令漪,脸上表情活似见了鬼。
裴裴裴,怎会是裴令漪!
还真是麻烦!
令漪冷着脸,托着小姑娘湿重又瘫软的身体竭力往岸边白石上送,簇玉亦焦急地伸出手来,想拉二人上去。
忽然,令漪眼角余光里闯进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她们方才来的方向。她微微一怔,抱着嬴菱的手竟为之一松,整个人近乎呆滞。
所幸簇玉此时已将嬴菱拉了上去,见娘子呆愣愣地立在水里身子直往下沉,尖叫一声又要扑过去救她。
“别叫了,这里水没多深。”
身后响起道清沉冷硬的男声,有人疾步行来,将外袍一甩,有如白鹄入水般径直跳入冰冷的湖水里,一把捞过正往下沉的令漪。
湖水冰冷,他如铁的臂膀与坚硬的胸膛却如火灼热,肌肤相触的一瞬,令漪几乎打了个哆嗦,纤腰玉骨一阵轻颤。
她惶惶抬眼,正撞进男人如墨漆黑的深邃眼瞳里,是王兄。
完了……
她颤得更厉害。
王兄怎么也在?
方才她那些混账话,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女郎如受惊的小兽般怯怯望着他,青丝跌落肩上,或湿或散,或柔顺地贴在柔嫩白皙的脸颊上,一双眼却水汪汪的,明眸皓齿,口如含朱。仿佛雨后芙蓉,遇水尤清、经雨更艳。实在美艳不可方物。
身上却湿透了,素衣沾水,亲密贴合在纤秾合度的玲珑玉体上,有如蝉翼般轻薄透明,被凝雪丰盈撑起如山峦圆润的弧度,贴在他
胸膛上,招来喉咙口隐隐的火。
他面上微热,移开目光将人抱上岸去。令漪正是畏惧之时,加之身上湿透怕被外人瞧见,双手无意识地搂在他颈后,像兔丝附蓬麻,头搁在他肩上,一颗心怦怦直跳。
肌肤相触,她连紧贴着男人紧.实的小腹也未察觉,心思全落在方才的事上。
她拿不准她方才那些话被他听去多少,看他们来的方向,似乎是从山上下来的,多半是听见了。
背后说人坏话却被听见,这的确是极尴尬的事。再一看二公子与公孙小将军都在,还有夏芷柔,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嬴澈的面色却突然很不好。
女郎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腹间像有一片柔软的羽毛飘来蹭去,又像是蹿起幽暗的火苗,烧得人喉咙发涩。
偏偏那罪魁祸首自己还毫无知觉,他远离一点,她便害怕地靠过来一点。他只好将人抱上岸,搁在岸边的大白石上,吩咐簇玉:
“把衣服拿来。
嬴澈背对着众人,宽阔的肩背将女郎窈窕的身形遮得严严实实。簇玉忙递过令漪方才脱下的外套。
夏芷柔与嬴濯正焦急地照看着嬴菱,小县主方才灌进去不少水,这会儿正半倚半躺在哥哥的怀里,狼狈吐着水。公孙牧也佯作望天,实则偷觑。
他将外衣套在女郎身上,用只有二人听到的声音道:“松手。
令漪这才回转过神,脸上一红,原先攀着他肩的手无措地收了回去。
春日外衫单薄,她身上既湿透,罩一层外衣也没什么区别。骨肉匀停,秾纤得中,隐隐约约,煞是好看。可这会儿她全然顾不得这些,胆怯望着男人冷寒的俊脸:“王兄……
回想起方才在水里被王兄抱上来的一幕幕,令漪耳根子也红透了。
她是会凫水的,且水性还不错。因而才在看见嬴菱落水的一瞬间,想也不想地跳进水里。
然而偏偏救嬴菱上来时被王兄瞧见,偏偏当日在上阳苑,她正是靠着落水引宋郎相救有了肌肤之亲,才攀上了这门亲事。她一直怀疑王兄早在当日就看穿了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算计,何况方才被他亲眼瞧见,一时急智,才想装作不会凫水的模样糊弄过去。
但很显然,她没能把他骗过去。
更不知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被他听去没有。
这时夏芷柔笑道:“还真是多亏了裴妹妹,及时救县主上来。不过裴妹妹,你会水啊?”
“我不会啊。”令漪佯作娇弱地咳嗽了几声,并不看她,只看向王兄,“我要是会,就不会掉在水里,还劳王兄相救了。”
“王兄,您说对吧?”
说完,她可怜兮兮地望着身前的男人,满脸都是恳求之色。
她会水的事不能被坐实,否则,当日她和宋郎的事就是板上钉钉的算计,她的名声只会更差。
反正——王兄知道她的真面目,他都救她一次了,再多救她一次,也没什么的吧。
嬴澈脸色奇差无比。
这会儿又知道求他了,方才在宜宁面前胡言乱语的嚣张劲呢?
什么他喜欢她,什么他想把她送给老头子做继室,可笑,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春日湖水尚冷,在水里扑腾了这一阵,令漪本就有些冷,见他面色寒沉久不言语,心中害怕,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她单薄的身子由此一阵轻颤,眼睫上的水珠也跟随而落。像被狂风摧残的带露梨花,珍珠簌簌。
嬴澈原本不欲管她,见她脸上水珠零落,已添了些病态的绯,瞧上去娇弱又可怜。便回过头,示意宁瓒去叫丫鬟取更换的衣物。
又扯过自己的外袍罩在她单薄的双肩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不要命了吗?不会水还往下跳?”
知道他是为自己遮掩,令漪不敢反驳,只胆怯低着头,水珠从脸上滴答滴答地落下来,滑下玉净瓶似的颈,一直蔓延到已被他外袍遮住的胸口里去。活像只落水的小猫狼狈地被它的主人训斥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夏芷柔原是想拆穿她,不想连晋王也为她遮掩,不由尴尬噤声。公孙牧奇道:“裴娘子不会水?”
“是啊。”令漪害怕被嬴菱扯出前事来,便率先开口,“我和簇玉路过这里,见县主落了水,就想把她救上来。结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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