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鹊感觉所有的重力都作用在了自己身上,她在不停地往下掉。好像是一个无尽深渊,她不知道何时能停下。
没有季轻枝的回头。
没有支撑点,没有可以拉住的东西,只有无尽地黑暗与坠落。
还有无数人在耳边窃窃私语,无助啜泣。
兀地,一闪惊雷劈到身上,痛得苏惊鹊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用力攥紧挤压在一块,几乎窒息。
好半晌她才回神,大口吸入空气,像在沙漠渴了好久的人见到甘露狂饮不止。
黑暗、深渊与惊雷。
苏惊鹊想起,这大概是封希海。
“救救我救救我……”
在她耳边叽里呱啦的可能是那些人的执念吗?
只是不苏惊鹊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它们有了联系。
它们说什么,苏惊鹊就跟着体会什么,被雷劈,或者被封希海下面的执念一点点蚕食殆尽。
它们哭,苏惊鹊就跟着一块掉眼泪。
它说这是我们掉下封希海的经历。
它问为什么不救我们?
苏惊鹊本来被它们的心情影响,十分痛苦:“别找我,我不知道,又不是我干的。”
苏惊鹊说与自己无关,惹怒了这群诡异的执念。只是一瞬间她就感觉它们围了过来,数量多到她喘不过气。
头皮发麻,苏惊鹊又说:“对不起,我会救你们的。”
执念听懂了一般又散开。
苏惊鹊一直往下掉,终于在一瞬间忽然突破黑色,躲开了那群怪物的质问,白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耳朵却骤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凝凝……”
站在踏实的地面,苏惊鹊依旧感觉有些不真实,想到刚才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东西,还是忍不住心悸。
听到那个名字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想了一会才想到那可能是季轻枝他真妹妹。
与季轻枝五六分相似的脸,可能跟季轻枝有着真正的亲缘关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老是能碰到她。
苏惊鹊抬头,发现自己又在一个房间,她往里面走,果然又看到了那个穿蓝色衣裙的女孩。
凝凝。
只是如今却不同了,凝凝不像上次看见她时那样灵动,反倒像是经历了什么。她的衣服凌乱,裙角胃脏,眼神没有光彩,头发凌乱,本来健康的身体现在看起来有些臃肿。
凝凝的眼神落在肚子上,忽而就有了光亮。
苏惊鹊又往前走了几步,越过遮挡视线的桌子,看到了凝凝手腕上的一根锁链,视线往下,脚上也有。
她欲往前,却在注意到门口的身影时往后退了一步,侧身躲入帘子后面。
青年男人从门口进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男人的身影甫一出现,凝凝眼底的笑就被一潭死水取而代之。
男人一身白衣,苏惊鹊惊觉眼熟——上一次看到的,凝凝的师父?
男人把带来的食物放在桌上,叹了口气:“凝凝,师父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莲花甜羹,吃点吗?”
凝凝只是侧头,并不搭理他。
男人便又自顾自地说话:“不吃也没关系,我们的法器呢?怎么样了?给为师看看!”
语气急促,不像是请求,反倒像是倚仗师父身份的质问。
这是被抓起来了?
苏惊鹊思忖着,仔细注意男人的动静,忽然想如果自己帮忙把这个凝凝救出去,那即便到时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季轻枝也许会看在她帮忙的份上不杀她。
但她又不能去赌季轻枝的心情。
毕竟季轻枝可以前一秒给她好几个结界护住她,下一秒又可以对她的求救声视若无睹。
那个冷漠的身影……
苏惊鹊攥紧了手,又后退几步,躲开男人似有似无落在这边的视线。
凝凝的冷笑声穿过帘子钻入耳朵,嘲讽地说:“你有本事抓我,怎么不自己去找你要的东西?”
“凝凝,”男人叹了口气,语气放软,甚至有些宠溺:“你忘了跟师父的约定了吗?”
凝凝沉眼,并不说话。
男人还在好言相劝:“你忘了是师父在陪着你吗?”
凝凝抿嘴。
她的冷漠让男人彻底暴怒,袖子一挥,噼里啪啦一阵响动,桌子连带男人亲手所做的饭菜都被掀翻在地,汤汤水水流了一地。
染脏了苏惊鹊作为遮掩物的帘子,在秽物流在自己脚上之前,苏惊鹊赶紧往后撤。
死男人。恶心死了。
苏惊鹊在心里吐槽,眼神是一刻没从室内的两人身上离开。
只见男人用抬起凝凝的下巴,手掌用足力气,凝凝忍不住皱眉,仍旧一声不吭。
“说啊!说!我的法器呢?不是说要帮师父续命吗?不是离不开师父吗?说啊!”
男人目眦欲裂,双眼泛红,大有入魔的前兆。
他的手越来越用力。
凝凝再也忍不住,突然“呕”了一口。
苏惊鹊愣住,有点不好的预感。
只见男人一瞬间怔愣,放开手去摸凝凝的手腕。
“你居然……”他气结,抓着凝凝的手说不出话,须臾才笑道:“你居然怀了妖的孩子……”
他的手放到凝凝的肚子上往下压:“你竟然忘了师父的教诲?”
“无生!”凝凝痛得大叫一声。
无生回神,眼目的汹涌情绪归于平静,他久久注视着凝凝,见她脸色苍白,额头冒汗,无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忽然有些无措。
他前进又后退,露出一抹无奈的笑,说:“凝凝,是师父不对,你先休息,师父再去给你做一碗甜羹。”
无生一出门,苏惊鹊顿时松口气,待看不到无生的身影,她从帘子后面出来。
叫了一声凝凝,没有反应。
凝凝脸上的痛苦一扫而空,她站起身,带着手脚上的锁链“哗啦”响动。
苏惊鹊怕她有什么事,紧紧注意她的动作。
好在锁链够长,足以让凝凝在整个室内走动,只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门口。
凝凝闷头向里面做,一只手刺入心口,苏惊鹊怕她寻思,心都凉了。
下一秒却只见一只毛笔从凝凝心口出现。
毛笔通身漆黑,黑得晶莹剔透,笔身似玉,笔刃锋利,泛着淡淡的光。
苏惊鹊脑子轰然作响。
一下子想到了灵云笔?
苏惊鹊回忆起青姨和白衣男人曾说的话,久久盯着兰凝,哑口无言。
这不是季轻枝的妹妹,而是季轻枝亲娘。
准确一点,按现在的情况来说,是她和季轻枝的亲娘!
凝凝抬手布置结界,苏惊鹊也跟着走进去。
这可太重要了,苏惊鹊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又靠近凝凝一些。
那她现在看到的是以前发生的事。
季轻枝父母失踪,不知道会不会与此有关。
锁链沉重,凝凝走得有些艰难。片刻后,她拿着毛笔走进屋子最里面,将毛笔搁在地上。
接着,凝凝划烂手心,殷红的血随着她指尖的指引流动,落地后融入冰凉的底板。红色的光芒亮起,围成一个圆圈,等到光芒小时,地上的毛笔也已经消失不见。
藏在这里了?
一切做完后凝凝虚弱地瘫倒在地,面朝苏惊鹊的方向,脸上扬起虚弱勉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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