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域。
夕阳染血,遥挂天际。
落日余晖洒在静谧树林,透过窄小的树叶间隙艰难地打在地上,照出点滴光斑。
影子被张牙舞爪地拉长扭曲,如同厉鬼的爪子,带着一股落日后的阴冷。
太冷了。
苏惊鹊实在受不住搓了搓胳膊。然而她刚一动弹,眼前那双绣着金丝暗纹的长靴也跟着动,她赶紧放下搓胳膊的手,低下头,战战兢兢不敢出声,生怕一个动作招得她面前那位“妖主”生气,挥挥手把她就地抹杀。
苏惊鹊此刻瑟瑟发抖,额头冷汗直流。她的头发沾了不少泥灰,丝丝缕缕黏在脸上,丝绸纱制的裙子早在方才被枯枝落叶勾烂,凄惨得不成样子。
她默默地低着头,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的,
苏惊鹊这下彻底老实了,如果能活下来回家,她再也不会看什么穿越小说做什么穿越梦了。
是的。
好消息,
苏惊鹊赶上了穿越潮流。
被穿越小说荼毒出来的穿越梦实现了。
坏消息,
她没有什么攻略系统,也没有当爱情保安的任务,她只是单纯地快死了。
快被她前面这个看不清脸的妖主杀了。
苍天作证,苏惊鹊什么都没干,走着路都能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鬼地方。没有任何前戏,直接从高空降落,痛得她两眼一昏。
等苏惊鹊揉着眼睛准备搞清楚什么状况的时候,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少年,彼时正阴恻恻地盯着她,其中一个手里握着刀,抵着她的脖子。
随后进入眼中的,是他们身后,其他人不知疲倦地把人丢进林子中央还在咕嘟咕嘟冒泡的紫色池子,丢进去的人甚至来不及尖叫,无一例外立马蒸腾上天。
接着,就轮到苏惊鹊被丢进去了。
她被两个少年拖着,欲哭无泪,从温言辩解到利诱威胁,两个少年不为所动,只其中一个回了一句:“妖主说了,乱闯的都该死。”
身体被抛出坠落那一刻,苏惊鹊心都凉了。
她骂了穿越小说骂了这个世界骂了那两个该死的少年和那个更该死的妖主,她以为自己要完蛋了。
直到——
周身恶臭扑鼻,池水的气味刺激得苏惊鹊睁开眼,登时感谢老天饶她一命。她跟刚才那些人不同,没有立马蒸发,在池子里反倒还挺悠闲。
两个少年瞪着眼睛震惊地看着她,嘴巴张成了O型。他们认为是扔的方式不对,于是,在苏惊鹊的骂骂咧咧中,他们来来回回扔了苏惊鹊十几次。
没用。
苏惊鹊依旧活蹦乱跳,泡在池水里大骂他们。
两个少年觉出不对来。
这池子是妖主弄出来的,能救妖,也能杀妖。无论仙妖,一旦掉进去必死无疑,立马蒸腾化为水汽,变成能被小妖吸收的养分。
像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一样不受影响的人,只有妖主。
最后,两个少年眼神一碰,决定带苏惊鹊去找妖主。
便是此时站在她面前,黑发黑袍一身黑,周身紫气缭绕得看不见脸,不知何时会下达她死亡命令的男人。
至于为何她已经被带过来有一段时间了还没被抹脖子,就要问问为什么,这位妖主的妖术对她没伤害了。
想到自己刚被带过来就结结实实挨了妖主的法术攻击,虽然她毫发无损,但还是心有余悸。
因此苏惊鹊不打算坐以待毙,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就听妖主语气很不愉快地下达命令:“扔到兽林。”
苏惊鹊开口的动作一顿。
这该死的妖主,有病吗!?法术攻击不行就要来妖兽的物理攻击?
听到命令,两位少年齐声喊一声“是”,立刻伸手来拖苏惊鹊。
苏惊鹊不想变成妖兽的食物,赶紧扭着身子躲开少年袭来的手,抱上妖主大腿,身上的尘泥蹭在妖主衣袍上,深吸一口气大声哭嚎:“神经病!我都说了我不是仙域人,我连你们这什么鬼地方都不知道!”
“那也、送去。”
妖主冷漠道。
少年强硬地来拽她,苏惊鹊大骂一声,死死挣扎。
忽然,“啪嗒”一声,空旷静谧的大厅响起一声佩鸣。
苏惊鹊感觉裙子带的口袋一轻,接着她便听到了妖主更加冷漠的“等等。”
两位少年闻言停下脚步。
苏惊鹊以为妖主改了主意,怀着感激的心情扭头,只见高高在上的妖主动动手指,地上的一抹白色便飞到他手里,沉默半晌,他死死地盯着她:“这东西,哪来的?”
什么东西?
苏惊鹊定睛一看,妖主手里的可不就是邻居叔叔送给她的玉佩!
大学毕业第一天,叔叔笑眯眯问她想不想去旅游,她两眼放光说想。
第二天,叔叔送她的毕业礼物是一枚玉佩,说是保平安保发财,她高高兴兴地收下。
第三天,她带着玉佩出门逛街,就这么穿越了。
从这个妖主的反应来看,她的穿越跟玉佩,或者说跟她叔有关;而这玉佩,跟这个妖主有关。
如果真的是这样……
苏惊鹊眼珠子一转,说:“那是我亲——”
她原打算说的是亲叔叔,但她抬眼看到了什么!?
之前妖主周身黑雾环绕,她没看到妖主的脸,而现在——
身边的雾气散去,露出青年精致鲜明的面庞。
那是一张有些惨白的脸,墨眉如画,眉下点缀一双细长但柔和的眼,瞳孔乌黑明亮,宛若地底深邃神秘的黑曜石,像她曾经养的小猫。
五官挺立,唇红齿白。
不是苏惊鹊想象中的冷厉无情的脸,反到有些平和。但眼尾上挑,眉尾斜飞,又添几分凌厉的气势。头发半扎着随意搭在肩上。再是那一身黑衣黑袍,上好的锦缎巧绣了金线暗纹,尽显奢华,彰显着青年的地位。
好看,但现在她快死了,妖主再好看也不重要!
现在重要的是——
妖主那跟邻居叔叔如出一辙的脸,以及她头顶此时满脸震惊满脑袋问号的丘丘人版的他!
还有妖主目前能杀死她的眼神。
苏惊鹊也惊了。
她不由自主想到了邻居大叔口中那个她从未见过的儿子。
叔叔不一定有爹娘亲,再看目前性命垂危,来不及多想,苏惊鹊决定赌一把,换个关系。
在妖主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中,苏惊鹊舌头一拐:“那是我亲爹送的!”
说完,她悄摸盯着头顶的缩小版妖主。
于是她又看到——缩小版妖主石化了。
猜对了!有救了!
苏惊鹊心神一动,她趁热打铁,使了体测时跑八百的劲儿从控制着她的两个少年手里钻出来,跑到妖主面前,抱紧他的大腿,准备来一出认亲大戏。
苏惊鹊深吸一口气,下了死劲拧胳膊,哭喊得撕心裂肺:“哥!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想你啊!”
丘丘人以及妖主手下:啊?
两个少年抓人的手僵硬在半空,十分尴尬地立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直到妖主挥手,两人逃也似地飞离此处。
苏惊鹊哭喊一通,等了半天,妖主也没给她反应。
难道是情绪不够?
她正想着要怎么继续哭。
怀里的大腿肌肉僵硬得跟冻死了一样,随后开始颤抖,紧接着是闷闷的笑声从头顶传过来,听得她后背发凉,汗毛直立。
苏惊鹊思忖几秒,为提高存活率,她继续加戏:"我找你找了好久啊哥哥,你都不知道,我这一路吃了好多苦……”
她住嘴了。
苏惊鹊被拽住头发揪起来,一直到跟她的便宜哥哥平视。
她疼得五官乱飞,只觉得头发要跟脑袋分离了。
与她不同,妖主那面无表情的帅脸猝不及防放大进入眼帘,还有他想要捏死她的眼神。
吓得她忙不迭收回眼泪。
“再说一遍?”阴恻恻的语气环绕在耳边,另一只手抚上她纤细的脖子渐渐收紧,带着威胁的意味问她:“你跟老东西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爹!”苏惊鹊费力扒住他的手,想给自己争取点呼吸空间,“你,你是我哥……叫季轻枝!”
一边说一边抬眼瞅着妖主头顶的丘丘人。
噢。
红温了。
但她不想死。
苏惊鹊眨眨眼,眼泪突然跟泄洪一样哗哗流了满脸,顺着脸颊弧度又颗颗滚落在季轻枝掐着她脖子的手上。
温热的液体使理智稍微回笼,季轻枝怔住。
他突然冷哼一声,像是气笑了。
“你是说,我双亲去世二十几年,又让我多出来一个妹妹?”
根据目前情况,再结合苏惊鹊从小听邻居大叔讲的故事来看,她觉得季轻枝没见过父母,因此她打算找个共同特点求同情。
她抽噎两声,深吸一口气。
“是啊!就是这样的!哥哥不信就算了!”
“哥哥你想杀我,你就杀了我吧!反正我爹不亲娘不爱哥不疼的,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死在亲人手里也比被送到兽林让妖兽吃了好!”
“我被爹娘抛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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