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鹊目光放给兰月,想让兰月接话,毕竟她不了解这些,怕一开口暴露自己外来人的身份。
兰月一眼看出她的意思,忙道:“怪我们平日看管疏忽,无生复活后不知用什么法子控制了边境的小仙,这些人平日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一旦收到暗处无生的赵玲,便会发疯,这才导致那般状况。”
“仙君想来是刚苏醒,对仙域的状况还不了解。”
此话落地,苏惊鹊明显感受到三条视线齐齐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惊诧。
更多的是怀疑。
兰青嗤了一声:“仙域许久未有未有大仙苏醒,更何况她毫无法理,兰月,你可不是越来越糊涂了?”
水仪深觉有理,忙在一旁点头附和:“师父,你别被那群妖……骗了。”
兰叶则始终盯着苏惊鹊。
苏惊鹊不自在地咳了几声。
兰月倒是大笑一声,说:“仙君有无仙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仙君能解决边境之事!”
这下惊讶的不止三人,苏惊鹊也一脸问号。
兰月又道:“敢问仙君,可否看一看您的法器?”
胸口玉佩冰冷,苏惊鹊警惕地后退。
她并未把玉佩在兰月面前拿出来过,为何他会知道?
兰月见状,忙道:“对不住,”,下一秒,兰月抬起手,掌心躺着一枚小黑色焦石,石身上的光翕闪。
衣服下的玉佩开始变温,温度越来越高,几乎要灼伤玉佩下的皮肤。
苏惊鹊咬着牙不动声色,克制住自己想把玉佩扔出来的冲动。
“我此番去边境,在那些被控制的小仙的神识中发现了这个。”
兰叶仔细看了一会,沉声道:“这是……那两个法器的原料。”
兰月点点头,并未继续往下说,对水仪道:“水仪,你先退下。”
水仪怒嗔一声,却并未纠缠,施施然便带着身后一众小仙离开了。
水仪身影不过刚消失,兰青便手掌翻动,仙力顺着他的手翻涌。
随着他的动作,周身起风,苏惊鹊没来由觉得头晕目眩,努力清醒一点后,只见眼前场景飞速变化,等到再次站稳,眼前依然换了环境。
林木高大笔直,葱葱茏茏,与妖域不同的是,这里的光线明亮又有温度,照例符合苏惊鹊对仙域的刻板印象。
抬眼看去,是一个洞口,光线大片大片投进去,驱散了洞内的诡谲。
衣衫下的玉饰又一次开始炙热。
苏惊鹊回头,盯着站在自己身后几步远外的三位大仙,直接问道:“你们知道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知道她的法器之后,把她带到这里。
苏惊鹊一只手摸上胸口,坚硬的玉石隔着单薄的衣服依旧有些硌手。
她忘了,这足以灭世的法器是两域都在寻找的,她带着跑来仙域,自然容易被抢去。
苏惊鹊不知玉佩是否还会像她在仙域边境时那样,形成一方结界护住她。
佝着背的兰叶首先站了出来,说:“兰月拿到的石头,是当年仙域至宝的废料,既然是这东西影响了边境小仙,那么能解决的也只有同根同源材料所制成的法器。”
苏惊鹊听出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也就是,我们上一任神女兰凝神女所制的——灵云砚。”
苏惊鹊紧紧攥住玉佩,警惕地盯着他。
兰叶白花花的胡子跟着他的身体一块发抖,指着她半晌又突然说不出话。
兰月接住他的话,安抚苏惊鹊:“你不必担忧,我们对法器没有想法,只是能感觉到它需要修复,这才带你过来。”
“这里是凝凝炼器的地方,洞内有剩下的废料,可以助你修复它,只有砚台修复好了,才能帮我们解决边境无生搞出来的问题。”顿了顿,他又道:“你放心,这法器只有凝凝继承人能够使用,到时你若是不愿意,我们不会逼你,毕竟是我仙域大势趋颓。”
苏惊鹊心中警铃依旧在响,可掌心下的玉佩温度给了她反应。
苏惊鹊试着在心里问它是的话就闪一下,玉佩十分听话地闪了一下。
察觉到此,她垂下眼眸,如果能够解决这些,是否妖域失去神智的妖兽也能救?
想到有可能,她顿时变得积极,直接跟着法器的想法走进洞内。
洞外传来某位大仙带着担忧的话语:“只是这里面有无生的执念,修复之时,怕你会受影响,我们会在外面守着你。”
苏惊鹊听这话心里嗤笑,隐隐还是担忧。
外面这几个人她还是信不过,只是听玉佩指引这才进来,想知道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估计也只有等她做好他们想让她做的事情之后。
苏惊鹊顺着光线走进大开的洞口,环境与她初来时妖兽林的山洞相差无几,区别在于这里并不阴冷。
洞室内空旷寂静,偶有小水滴啪嗒落在石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声清脆,遮住身后石头摩擦地表墙面的怪声,苏惊鹊回神扭头时,来路早已不见。
好在苏惊鹊做好了心理准备。
如今只是入口消失,命还好好的。
即便没有来路,室内依旧明亮。
苏惊鹊放心取下脖子上的玉佩,拿在手里。
原本已经修复完好的玉佩又不知何时出现了密布的裂痕,触目惊心。
苏惊鹊心里一惊,一边向前走一边问道:“跟我说说怎么做?”
玉佩这次没有回应。
苏惊鹊欲多问几句,兀地瞥到一块地方。
碎石废料。
苏惊鹊记起了,季轻枝曾几次在她面前,拿着玉佩吸食这些石头上的灵力,总是不肯告诉她原因。
现在想来,他一早就在修补玉佩的缺损。
玉佩在她身边同样会修复,难道也是又一种利用吗?
苏惊鹊心里莫名有些堵,憋得难受。
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感化了他。
苏惊鹊把这些怪异的情绪从心底揪出去。
反正无论如何,她都已经离开妖域了。她大吸一口气,准备做正事。
苏惊鹊心知自己没有季轻枝那样的妖力,但她起码也是有神树和法器认证的身份,总有别的方法驱使这法器。
想到此,苏惊鹊张口就要咬破手指,想了想,又蹲在地上,挑挑拣拣,找了个边缘锋利的碎石,在手臂上轻轻划了一道,一个细小的伤口立刻出现,鲜红粘稠的血顺着伤口慢慢流出,在白净的手臂上尤其醒目。
果不其然,手里的玉佩立马不停闪烁。
苏惊鹊挤了挤,把涌出来的血滴在那些原料上,最后慌忙把玉佩对着伤口摁上去。
青姨之前告诉过她的,妖主一脉的血液是使用最好的法器媒介,拿着这东西出门在外,哪怕没有妖力,也足以让她保命。情缘说这话的时候还顺带夸了季轻枝几句,言语不过是季轻枝对她这个妹妹上心又关爱,让她别生季轻枝的气。
苏惊鹊不在意就是了。
然而青姨只说了方法,并未说对本体是否有影响。
下一刻,苏惊鹊感觉她除了拿着玉佩的手是热的,身体其余部分仿佛处于千年冰川之上,除了冷毫无知觉。
满身的冷,广阔的黑,惊耳的雷。
惨叫声和什么东西划破皮肤的声音绵绵不绝始终环绕着苏惊鹊。
“吱——”
像是指甲划过黑板发出尖锐又诡异的声音,杂乱无章的声波穿透耳膜刺激得苏惊鹊浑身战栗。
指甲的战栗感最为强烈。
苏惊鹊匆忙低头去看。
惊雷闪过,她这才瞧见自己的手长出了长而锋利的指甲,痛苦地在墙壁上不断划动着。
苏惊鹊瞳孔缩小又放大。
这不是她的手。
眼前一片混乱,过了好久苏惊鹊眼前才归于清明。
可大背景还是昏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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