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庸没有否认是他亲自提亲。
蔺照雪明白了这事是真的。
她可能不了解李燕庸的性子,但他的作风,她却最熟悉。
她同他成婚七年,也曾耳鬓厮磨,所以会熟悉他的作风——
若是有人诬蔑于他,他定是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行的端做得正。
明白了真相,蔺照雪的心陡然一沉。
明明才擦干泪,可眼眶里面,俄顷就又蓄满了泪。
她的身子因为声嘶力竭,已经没了端正的模样。
她身子微微躬着,侧着眼睛,凌乱的发丝贴在红透的眼眶。
死死盯了从容不迫的李燕庸好久。
可李燕庸只是低头处理政务。
他从来看不到她的悲伤。
他对她,从来都是冷着,沉默着。
这也是蔺照雪由一个爱撒娇的娇娇贵女,变为如今什么情绪都默默消化,从来不乐意展现给别人的原因。
把情绪给别人瞧,换来的只会是更锋利的言语。
她多想,他能和对丁焕花一样对她。
这些日子的观察下,她看到李燕庸从来都是第一时间发现丁焕花的情绪,第一时间去安抚她。
对丁焕花从来都有耐心,时时刻刻温柔细致,小心珍视。
可他不会这样对她。
蔺照雪忽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燕庸真心爱一个人,看他如何对丁焕花,就知道了。
他从来就不喜欢她。娶她、护她、对她好,都是因为家族联姻,都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仅此而已。
蔺照雪没再从这待着。
她不想再自取其辱。
确定了他从来就不喜欢她后,她也有自己的骄傲,不想继续上赶着。
蔺照雪夺门而出。
跨过门槛,拂过莲花柱尖,绕过影壁。
每一处布景,都曾是她精心打理的。
可现在全都不属于她了。
她也不想争了。
蔺照雪向来干脆果断。
她喜欢李燕庸,所以对李燕庸的要求便是也喜欢她。
纠结的问题,也是李燕庸的心意到底如何?
现在确定了,他烦她,他不喜欢她。
那也没有继续的耗下去的必要了。
——
蔺照雪回了自己屋。
面上虽然哭得超级凶,但是手里却一点都不停,清单列的也一点都不含糊。
最主要的,是把自己的嫁妆全都收拾收拾敛霍走。
是的,这个时代女子嫁妆属于夫家,龙椅上头的老头是个吃女人的,他不做人,定了这律法。
但蔺照雪不会听的。
她是女子,她管龙椅老头说什么为了社会安定,为了多添人丁打仗?
一切的一切,人去遵从,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而这份利益没到她头上,却是从她身上剥削出去的。
欺压到她头上,她得不到任何好处,就是得骂,就是得反抗。
律法死的,人是活的。
她又不傻,以前她在李府管账累死累活,当然得给自己谋点福利,做了点手脚。
把自己嫁妆从李家摘得干干净净,给自己留退路。
就是有点麻烦,李家人一下子少了这么多财产,会不安生地烦她。
但账本上都没有她嫁妆,他们有理也说不清。
即便闹上官府,官府问:
“你那么大一个丞相府,就这么点嫁妆?曾经你出嫁时的十里红妆又是怎么回事?”
是的,曾经嫁给李燕庸的时候,她和李燕庸的婚礼,是李燕庸亲自来接。
长街十里红妆,满京津津乐道了好些时候,哪怕到了现在,还会被拿出来说道。
她就回:
“空箱子啊,我爹虽是丞相,可向来清廉,穷啊。”
但她的亲娘有钱。
蔺照雪留了一半嫁妆给儿子。
因为她经历了第一次产子,可谓鬼门关,即便她是丞相独女李家少夫人,生产条件很好了。
仍旧小命差点玩完。
吓得她给自己立下绝对不再生孩子的规矩。
玉兰看到了蔺照雪回来便收拾的举动,也麻溜地帮着一起收拾。
玉兰一直是沉默的性子,但这时候也不免露出几分迟疑,主动搭话:
“姑娘确定放手了?”
蔺照雪双手提了个大箱子,嘿了一声,“我没必要再自取其辱。丁焕花嫁给他,倒还让我看清楚了不少事。”
玉兰那张木头脸难得笑了笑。
儿子这些日子,日日来同她一起用饭。
这时候正好是饭点,他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蔺照雪和玉兰忙前忙后。
儿子见状,不知为何,蔺照雪还没说,儿子就知道她要走。
他没有情绪和表示。
但事情特别多很忙的他,却蹲下身子加入蔺照雪,搭把手的同时,也带了下人来。
儿子带来的帮手都是信得过的人,蔺照雪也就不需要另外找人手了。
一派热火朝天。
因为帮着收拾,儿子耽搁了时间。
家主李总恒打算给他补课,时间都过了也没见着人,就找来了。
李总恒来的时候,蔺照雪这边也收拾得差不多。
明日就能离开李府了。
蔺照雪快刀斩乱麻,已经约好了明日的马车货车,还租了朋友家的宅子。
她的朋友,也就是七公主。
是当今最受宠也是最骄矜的公主。有七公主在,李家不敢不放人。
她有考虑过回丞相府。
可不知道哪门子的别扭,脑海里浮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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