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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娄氏

小说:

别枝鹊鸣

作者:

丞臣

分类:

现代言情

《别枝鹊鸣》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江竹漓后脚跟着江容进了书房,一方散着墨的墨块便自前方砸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右额角上。

眼前一阵恍惚,江竹漓捂着额角,抬头看向书案后满脸怒气的江容,眼色晦暗。

“我当你是条乖顺的狗,结果你竟是只露牙的白眼狼!”江容指着江竹漓骂道。

能指着女儿家的鼻梁骂出这样粗俗的言语,可见他是真气得不轻。

“你早年丧母,又与嫡母关系不亲,我顾念父女之情,念你无母依靠特意为你张罗亲事,好心给你指门佳亲,你倒好,明知我同摄政王政见不合,你还偏生往他身上去,大庭广众下还拉拉扯扯丝毫不知廉耻……”

江容指着江竹漓的手微微颤抖,像是气到极致无话可说,翕张着嘴唇,最终吐出一句:“果真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同你那生母一样,一身贱骨头!”

听到他这般折辱娘亲,江竹漓眼底霎时凌厉起来。连想起这几日发生的波折事,心里淤积许久的愤懑也再积压不住,当即喷涌而出。

江竹漓嗤笑出声,用手随意抹了下额角伤口流出的血,举目带着嘲讽的笑意盯着江荣。

她道:“父亲没学会结草衔环、饮水思源,倒是把数典忘祖、卸磨杀驴学了个精通。”

“你说什么?”江容微眯着眼,眼神含着危险。

这个素来性子软弱、不争不抢的庶女,竟也有胆子反驳他?

孰知这一次江竹漓一反常态没顺着话认错。

清澈眼眸里不复从前软弱,她丝毫不含惧意地同江容对视,言语直白且有力,语调也高了几分:“父亲品性下等,忘恩负义,为臣不忠,为父不慈,父纲不正。”

啪!

瓷杯应声而碎。

但这次却失了准头,只擦着江竹漓的肩膀落到地上,好在里面的茶水也已经凉透了。

像是被踩中痛脚,江容恼羞成怒,大喝:“来人!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今日我便教教你这逆女何为父纲!”

门外随侍的下人得令冲进门来,二话不说便要上前来抓人。

“谁敢!”江竹漓旋即弯腰捡起一块碎瓷片抵在颈处,“圣上才下口谕,叫我三日后与摄政王完婚,若今日我出了什么事,届时父亲众目睽睽之下,如何交差?”

此言正中江容命门,眉心皱得越发的高,望向江竹漓的眼神越发阴沉。

原本摄政王只拿着赐婚圣旨却未昭告天下,知之者甚少,有太后在,他暗中作梗还能借蜀孝王毁这婚约。

而今却借大女儿婚事明旨宣读,若再出问题那坐实抗旨不尊,天下皆知哪怕是太后,也免不了这满门抄斩的死罪。

萧胤汌可真是下了一步好棋,死死将了他一军呐!

江容恨恨想道。

“他护了你这次,能护得了你一世?”江容笑了笑,“他于你也不过是利用关系,施舍你一点小恩小惠,你便这般为他忤逆自家父亲的话,我倒要看看,他能这般待你几时!”

未提姓名,江竹漓却也知晓他指的是谁。

当即回以一笑:“这便不劳父亲忧心了。”

——

江容动不得江竹漓,便只能放她离开。

毕竟李公公宣旨时可是见到她完好无虞。

出了江容的院子,江竹漓方才强撑的气势陡然垮了下去。

第一次与江容针锋相对,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毕竟她如今除了拿摄政王来当靠山,并无一点立足之势。

方才江容说的那些话不中听,却也有些道理,萧胤汌能护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

她如何不知萧胤汌是在利用她?

但她同样也在利用他来解决身边的麻烦。

就像之前萧胤汌说的那样,他们只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

而且今日江容提到了娘亲,令她恍然忆起娘亲在世最后几年活得是如何沉郁难熬。

她记得娘亲病重那段时间,带她回外祖父家,坐在出嫁前的院子里,边给她编发,边感慨:“能回家真好。”

或许娘亲内心是想逃离江府的……

一朝看破江容伪君子的面具,往事便如潮水般在脑海里涌现。

江竹漓自愧,她有愧于娘亲异于旁人的教导。

娘亲不叫她做个困于四方天地的娇娘,然而她却自缚后院近十载。以为学会忍让、后退便能海阔天空,却忘了人性本就欺软怕硬、得寸进尺!

……是她顿悟晚了。

江竹漓面上戚戚,埋着头走路,不知不觉便到了自己院子。

越门而入,就听见东南角响着嬉闹声。

江竹漓抬眸望去,便见萧胤汌跨着一只脚坐在红梅树旁的秋千架上,一脚着地,手中拿着一个钓竿,线头绑着什么东西在逗猫玩。

“小姐。”荷月等三人率先看见她,福身行了礼。

萧胤汌停下手上动作,偏头看过来。

那白猫忽然咬住线上吊的东西,兴奋地不知道松口,竟就这样直愣愣立着身子仰着猫头,也不知道累不累。

江竹漓走了过去,低眉唤了声:“王爷。”

萧胤汌视线落在她污着墨还洇血的额角,闲逸的神色骤然敛去。

“发生何事了?”他问。

江竹漓眼波微动,轻闭着唇不语,弯腰伸手穿过白猫前肢,将其抱了起来。

那白猫像是认得她,被抱起来后松了嘴,“喵”了声,乖乖窝在江竹漓臂弯里动也不动。

荷月与惜云十分有眼力见地带上杏月退下,留下此处给二人独处。

待她们离开后,萧胤汌站起身,伸手过去想查看一下江竹漓额角伤势,却被其偏头躲开。

探出去的手微顿,须臾萧胤汌便收了回去,知趣地不再问,只道:“拿东西擦擦,不然那墨水污了伤口引起溃烂,三日后可怎么办?”

江竹漓掀眼看向他,珠唇动了动,最后却只淡淡“嗯”了声。

察出她心绪不佳,萧胤汌便也不再多言。

伸手将钓竿递给她,道:“今日得的小玩意儿,没事拿去逗它玩玩。”

江竹漓回想起方才入院睬见的场景,忍不住破口而笑,有了喜色。

她道:“它有身孕,怎么还能跳来跳去的。”

萧胤汌扬唇轻笑:“怎么不能?它可没人那般脆弱。况且本来身子重了就犯懒,它再不动,届时产子哪儿来力气?”

江竹漓被他理直气壮的话语逗笑,笑意更甚。

萧胤汌将钓竿横放在猫背身上,插.入江竹漓臂弯中:“好了,快回去用温水洗洗伤口,记得上药。”

末了盯着江竹漓温柔的眉眼,沉吟片刻开口:“三日后等我来接你。”

“……好。”

——

日月交替,天际泛开白肚。

一大早,江竹漓便被外面的喧闹吵醒。

“荷月!”她唤了声。

门扉一开一合,惜云端着温好的水进来:“小姐可是被吵醒了?早热的水,这会儿凉得刚好。”

江竹漓:“外面发生了何事,怎么这般吵闹。”

惜云将水盆放到面盆架上,拧干帕子走到床边递给江竹漓,边解释:“今早管家叫来几个府卫来将咱们院子围住了,说是江侍郎下令来保护小姐的,严令人员进出直到成婚那日。结果王爷那边差人来给小姐院子装扮修缮,府卫不放人,两厢便吵起来了。”

江竹漓拿过帕子抹了脸,还给惜云,问:“为何不叫醒我?”

惜云接过,答道:“王爷那边吩咐不要吵了小姐,是以那些人便不让奴婢们来扰小姐,自个儿与府卫讲道理。”

江竹漓闻言讪讪,心道这不还是吵醒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惜云像是知她心中所想,复又解释说:“小姐这会儿听到的声音,皆是府卫在说。”

而后将帕子放回水盆里,又去拿伤药折回来,给江竹漓换药。

江竹漓闭着眼睛仔细听了会儿,倒真是听见了管家鹤立鸡群的高昂声。

看来昨日的确是把江容惹恼很了。

江竹漓心道。

换好伤药,江竹漓欲换身衣服出门去看看情况,外头的吵闹声却戛然而止。

一片安静之中,她听见主母娄氏身边丫鬟锦莲的声音响起:“一大早都在嚷些什么呢?不怕扰到主子吗?”

管家:“夫人不知,小的们也是得老爷吩咐,秉公办事啊。”

娄氏笑了声:“老爷的意思是叫你们看着不要让可疑之人进出二小姐院子,而不是叫你们拿着鸡毛当令箭!”

“可是夫人,他们都是外男啊。”管家狡辩说,“小的们也是为二小姐好,若是二小姐婚前失了清白,小的也不……”

啪!

像是巴掌声。

江竹漓仔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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