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互相之间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熟人。”许长赢说着默默拉远了自己与宋河之间的距离,他说着话身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倒不是臆想宋河要占她便宜,许长赢只是不想在几天没洗澡的情况下,让任何人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这属实是有点没面子。
许长赢越是躲,宋河反而一个劲地要靠过来,“我叫宋河,你叫许长赢,现在我们就是朋友了。”
宋河嬉皮笑脸的样子真的很像街边的小混混,要不是长了张好脸,许长赢真的很想一脚把人给踹飞。
“我们不是朋友,我们只是见过面而已。”
宋河似是被话里的冷酷伤到了心,露出一副黯然委屈的表情,“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想把你想要的东西,作为礼物送给你呢。”
本来打算直接无视宋河走人的许长赢,被这句话栓在了原地。
再看宋河脸上哪还有什么黯然和委屈,只能看到胸有成竹的自得。许长赢第一反应是被人耍了,生气转身想走,胳膊却被拉住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想要的我都送给你。”
他脸上的笑容很肆意,也很欠揍。但许长赢从他的注视中看到了认真,从语气里读到了坚定。
她不明白自己与宋河只有几面之缘,为什么他会向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释放善意。她应该要怀疑,要警惕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可许长赢需要电视机,如果她愿意把电视机放在院子里,每晚向村里的村民开放,让他们免费看节目,没准愿意通电的人就多了起来。
村里通了电为他们的生活提供了方便,而且还能享受到额外的免费娱乐项目,他们可以看电视、听广播。这就是许长赢想出来的策略,农村里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很实际的,任你说得天花乱坠,只要他们没有看到实际的好处,是不会吃下别人的画的大饼的。
许长赢不习惯宋河的自来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解决我的问题,难道就什么都不图?”
“你有什么好图的?”宋河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许长赢,“不对,我图你这张脸。”
宋河四处谋生的时候,不止救了宋光辉两兄弟,还救过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叫果子,家里重男轻女甚至没给她取个正式的名字。她出生的时候家里的树结了果子,于是这就成了她的名字。
果子是家里的老三,前面还有两个姐姐。女儿本就命贱,更何况果子还是第三个女儿,命就更不值钱了。家里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她干,养的畜生都活得比她好,毕竟畜生养大了可以吃掉、卖掉,而养她就是糟蹋粮食。
本来家里的活有人和她分担的,可是两个姐姐在闹饥荒的时候,相继被卖给别人当老婆换粮了。两个姐姐并没有比果子大几岁,她们“嫁人”的时候,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三岁。
宋河是在果子二姐出嫁那天,从她父亲手里救下果子的。她不想自己的二姐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她想赶走来抢她二姐的老头,却被父母硬生生拖回院子里。
母亲在一边用各种粗言秽语骂她,父亲在这背景乐下对她拳打脚踢,而五岁肉乎乎的小弟则坐在屋檐下,笑着拍手。
那是果子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只有是十二岁的她以为自己会被打死,她愿意就这么死掉,总好过继续做牛做马然后不知道哪天被卖给什么人当老婆。
老天爷驳回了她的愿望,路过的宋河救下了她,还每天从自己口粮里省下一部分给她吃。
这个住在果子家不远,在她眼里高不可攀的落魄少爷,成了一束照进深渊的光。
他们吃着同一份饭,躲着周围的人一起偷偷看天上的星星。少女的情愫酿成最甜的蜜,冲淡了生活硬要她承受的苦。果子甚至幻想过,长大之后某一天能嫁给这个,一直对她爱护疼惜的大哥哥。
然而宋河要做的事,驱使着他要踏上一条将果子抛在身后的路。十八岁的宋河有了更广阔的天地,他不能在停留在双德镇这个小小的地方。
十四岁的果子哭成一个泪人目送宋河离开,留下一句等他回来的誓言。
第二年末,全国出现建国以来最严重的饥荒。果子的弟弟一身肉也慢慢没了,父母给她找了一个比两个姐姐更好的人家,这个男人不过三十岁,年轻也很有能力。
果子如果嫁过去就是他第三任老婆,他的老婆命都不长。但父母说这人已经知道悔改了,他不知道女人这么脆弱,要不然下手也不会那样狠。
果子试过逃跑、试过寻死都没用,她发了狠撞到了到房间里嘲笑她的弟弟,原本每天送进房间唯一的野草水都没了。
果子死了,是饿死的。□□里饿死的人那么多,她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
宋河再回到双德镇的时候,果子家已经易了主。果子的父母害怕继续住在屋子里,会被索命,买了房子带着儿子不知道去哪了。
住在果子对门的耳聋老阿婆,带宋河去果子的坟上香,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果子这个名字就命不好,果子生下来就是要被人吃掉的,要是不肯被人吃掉,那么就要烂在泥土里……”
宋河红着眼大声反驳,可老阿婆听不到。其实阿婆也不老,她连五十岁都不到。她本来耳朵也不聋的,只是有人用两巴掌夺走了她聆听世界的权利。
乌云在不知不觉中占满了天空,黑色的云团就像摇摇欲坠的巨石般,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一道闪电在黑色里驰骋,许长赢的脸在瞬间消失的光里显得更像果子了。
如果果子生在一个好人家,如果果子能平安长大……她是不是也会有一张这样没被绝望折磨过、可以流露出任性的漂亮脸蛋?
在耳边炸开的惊雷,遏制了宋河想要去摸摸那张脸的手。他从许长赢的瞳孔中望见自己脸上轻佻的笑容,而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没有他臆想之中的任性和怒气。
宋河透过许长赢的脸看着别人,她眼里映着他的脸可他却并未在她眼里。
许长赢的神经很敏感,这帮助她辨别他人的善恶,帮助自己更好地生活。她感觉到了宋河的游离与怀念,并没有自作多情地认为自己的美丽倾倒了对方。
“我的脸不值钱,值钱的脸不在我身上。”许长赢厌恶狗血的替身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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