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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别睡了,心肝儿啊

小说:

流年欲壑难填

作者:

懒圈儿

分类:

现代言情

1976年七月底的夜晚,至今都是河北人民的痛。

2008年的沧逸景在动员集团全部资金、搜罗物品运去汶川灾区时,想到1976年七月的那晚,仍会全身冒冷汗。

他在震动中醒来,冲去主屋拉着母亲抱着妹妹站在院子的空地上等待震动结束。

沧麦丰也背出了沧正才。

村子里各家各户都点上了灯,短短二十几秒,似乎比十几分钟都长。

震动让他们站不稳,台面上的东西全都打翻在地,还有别家房子承受不住震动倒塌的声音。

柴房的柴堆被震散了,放杂物的棚子也倒塌了。耳边传来小孩子的哭声,还有刺耳的狗叫。

当然还有人的惨叫和“地震啦”的哭喊。

震动停止后又过了几分钟,所有人才慢慢缓过劲儿。

便听有人喊:“来人啊!快来救人!我家二舅被窗框砸着了!”

“呜呜呜,怎么办啊,房子塌了,我爹还在里头!”

沧麦丰招呼道:“逸景我们出去看看。”又对黄秀娟说,“你们在院子里搭床休息,别进屋了,万一还有余震,太危险了。”

却看沧逸景冲进房子里拿上摩托车钥匙就要走:“小叔摩托车借我。”

黄秀娟和沧麦丰同时问他:“去哪要骑摩托啊?”

沧逸景:“刘家村,睿之住的地方很破。”

他那时很恨自己,为什么只是补了墙,而不是重新用砖头给他砌,可那老土墙房或许连地基都没有,就算重新砌了墙,也扛不住这种地震。

黄秀娟拦着他:“黑灯瞎火的,外头路都可能震塌了。”

山路风雨大些都会塌方,土质的坡道经过这一震,绝对不会好走,说不定会有倒塌的树,拦住路,夜晚看不清,太危险了。

沧正才:“是啊,他不一定有事,没准和咱们一样,跑出屋在空地上呢。”就按他们刚刚听见的动静,质量稍好些的屋子都没坍塌,“你瞎跑过去万一受了伤,不是没事找事嘛。”

沧逸景放了个手电筒在口袋里,打着了摩托车的火:“不行,等不到天亮了。”

沧麦丰叫了一声:“逸景!”

月光下那眼神带着告诫,在家人面前他无法明说,「你对他的感情过了度!什么样的人,可以为了他不顾自己的安危?」

沧逸景根本没想那么多,那时他只想着要见钟睿之,要看着他毫发无损的站在他面前,才能安下心。

“小叔。”他脑子是热的,想着小少爷可能会受伤,想着那摇摇欲坠的危房,手脚都是麻的,“我一定要去,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刘家村,就算还有地震,也得接来家里,要死了要埋了,咱们一家子躺一块儿!”

摩托车轰鸣而出,黄秀娟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慢点儿啊!”他看向沧麦丰,“他叔,这孩子怎么倔成这样啊!”

沧麦丰叹了口气:“我也得去乡办看看,先在村里组织救援,看看房子塌了多少,被压了的人能不能救出来,明天肯定要去镇上。”

遭了灾,干部们就得出来抗着,听命令,指导救灾。

前期清点伤亡,救治伤病员,塌了的路要修,震坏的东西要清理,尤其是救人刻不容缓。

沧麦丰看着沧逸景离开的方向:“救人是等不到天亮的。”他的声音很小,“尤其是去救在乎的人。”

黄秀娟问:“你嘀咕啥呢?”

“我是在想也不知道就是咱们这儿的地震,还是周边哪儿遭了大灾,波及到我们这儿的。”沧桑丰忧心忡忡。

黄秀娟也是,但他的大部分担忧还是在儿子身上:“你这一走,就我和爹还有若玫在家了啊。”

沧麦丰:“臭小子天亮肯定得回来,你们能不进屋就别进屋,我进去拿些东西出来,就去外头帮忙了。”

黄秀娟双手合十开始念阿弥陀佛,她平常想不起来拜佛,一遇到事儿就爱请八方神明保佑。

沧逸景一路出去,村子里房子塌了不少,早几年的土墙房,和稍次些的砖房全塌了。

出了泉庄,摩托车还没骑多久,果然就被震倒在地的树木堵住了路。好在这边他都很熟,沧麦丰的摩托车不是很大,沧逸景个子高,摩托车在他身下显得更小了些,容易操控。钻缝爬坡,只他自己一个人,在山路上绕着还算顺畅。

到了刘家村,场面更是混乱,一堆人拿着手电跑来跑去,还有被砸得一脑袋血的,见沧逸景骑着摩托,不管不顾的就去拦车:“你带我去镇上的卫生室吧,我头破了要去看医生啊!”

见这状况沧逸景心里更急了,他挪动车头绕过那人就往知青点去。

钟睿之的老屋被知青点的新房子拦在后头,他起先看不清情况,里头有知青跑出来,沧逸景把车锁在院里,抓着人就问:“钟睿之呢?”

那知青回答:“不知道啊,没看见他。”

当他绕过前屋看到那堆倒塌的废墟,和半边身子压在砖头和房梁下的钟睿之时,几乎是控制不住的眩晕,感觉就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子。

他是跌撞着冲过去的。

“睿之…”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呼吸也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睿之!”

钟睿之的脸被尘土糊了一层,沧逸景伸手去擦了一下,他眼睫略微抖动。

“睿之,太好了。你醒醒,我…把你挖出来,咱们,咱们去医院。”他咽下眼泪,小心翼翼的去搬钟睿之身上的砖块。

他的头上也有伤,血已经凝固了。

“睿之,你别吓我,跟哥说两句话好不好?啊?”沧逸景边挖走他身上的泥砖边唤他,“睿之。”

“睿之。”

把那些全清了,才看清一根房梁砸在钟睿之的右腿上,那腿不自然的歪曲着,骨头肯定断了。

那根木梁不算大,但一头埋在半人高的泥土石块里,要想搬动,必须把那些石块清干净。

手边没有工具,在这种混乱和紧急的情况下也找不到工具,沧逸景继续用手去挖刨搬动。

并持续的,坚持呼唤钟睿之的名字:“睿之,起来了,我带你回家。”

“睿之,别睡了,别睡了。”

钟睿之在梦中坐上了回北京的火车,好像还是冬天,他穿着毛线衣,外头套着很大的棉袄,重的很。旁边人的大行李压在了他脚上。

他想去看看窗外,可玻璃上全是雾,看不清东西。他越坐越冷,越坐越困,眼皮都在打架,睁不开。

心里想着马上就要到北京了,他要先去家里泡个热水澡,想吃炒肝儿,还想吃门钉肉饼,再配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这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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