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农轻轻笑了一声，姜岁琦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
“弗农教授的工作可真是繁忙。”姜岁琦语气平和，仿佛真的只是在一个普通的日常与某一门课的教授偶遇。
但现在的时间和地点无一不昭示着这场意料之外的见面的异常。
姜岁琦看向弗农，对方一脸坦然，显然这场见面并不是弗农的“意料之外”。
听到姜岁琦意有所指的话，弗农却丝毫没有被戳破的尴尬。
上一次见面，对方显然受到了奥克塔维亚的委托，成为了他们进入后山的内应。
但这次，和奥克塔维亚关系最紧密的洛曼与伊格那提都没有任何关于弗农的消息，姜岁琦更倾向于这是弗农的个人行动。
只不过，这一次弗农代表的是他自己，还是其他的势力呢？
要知道，二五仔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奥克塔维亚也并非什么大善人。
“我都说了，别那么紧张。”弗农状似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仿佛正在思考应该怎么论证自己的无害，“我有那么多方法可以把你们的行踪报出去，对吧？”
姜岁琦不为所动：“我们确实违反了宵禁，但我们只是想出来在校内走走。”
只要弗农不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姜岁琦就可以一直装糊涂糊弄过去。
反正她和伊格那提最多只会被扣上“违法宵禁”的帽子，弗农如果想要揭发他们去过尼尔森宅邸，却很难解释他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一切。
姜岁琦并不好奇弗农是怎么摇身一变成为魔法协会的监视员的，她现在需要排除弗农对他们计划的干扰。
弗农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几句，姜岁琦听的不太真切，只是隐约听到了类似于“好好感谢”、“亏大了”之类的字眼。
“怎么说呢？”
“你们现在的首要目的还是进入后山吧？”弗农很清晰地指出了他们现在面对的问题，“魔法协会封锁了消息，但今晚的后山可是严加警戒。”
“即使是被称为‘天才’的你们，想要悄无声息地进入后山，也是有一定的难度的吧？”
这人好讨厌。
姜岁琦面无表情地想到。
但她不得不承认弗农说的内容确实是他们面临着的最大的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们还不知道弗农的目的。
“我可以帮你们进入后山。”姜岁琦注视着弗农的眼睛，等待着弗农的下文。
“不过，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弗农拿出了一张信纸递给了姜岁琦。
姜岁琦低头接过信纸，上面却并没有任何字迹，她又将信纸递给了伊格那提。
弗农的声音继续响起：“将这个东西交给莱拉·尼尔森。”
见弗农终于摊牌，姜岁琦也不再和弗农兜圈子：“这是什么？”
“一个人委托我转交的。”弗农耸了耸肩，看上去不愿多说，“而且，你们的时间应该也不多了吧。”弗农隐隐约约地提示了一句。
“最后一个问题，”姜岁琦不置可否，“既然你说可以帮我们进入后山，那你一个人行动岂不更加方便？”
“为什么要我们转交？”姜岁琦带着些审视地盯着弗农的脸，注意着弗农面部表情的每一个变化。
弗农一点也没有感受到被质问的不悦，“或许因为——我不想给自己惹上太多麻烦？”
姜岁琦与伊格那提对视了一眼，转而看向了看上去有一些闲散的弗农。
“走吧。”姜岁琦语气冷淡地开口。
*
弗农走在稍稍前面的位置，姜岁琦和伊格那提也没有继续交流。
皮卡米奇已经蹿进了后山，他们可以在弗农离去之后再会合，姜岁琦并不确定弗农对于皮卡米奇的异常察觉到了什么程度，但既然弗农没有主动提起，她也不会主动暴露过多的信息。
弗农带着他们来到后山边缘，拿出什么东西简单操作了一下，几人就顺利地在没有引起探测法阵警报的情况下进入了后山。
想到对方已经能够伪装魔法协会的内部监视员，姜岁琦并不奇怪弗农的手段。
他们逐渐深入，姜岁琦能感受到后山中复杂的魔法能量流动，又前进了一段距离，弗农停下了脚步。
“好了，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到这里已经越过了大部分的警戒法阵，接下来，我想你们应该有自有办法找到莱拉·尼尔森？”
“别忘了转交那张纸。”弗农临走前又补充了一句，“我相信你们会遵守约定的。”
“最后，从我个人角度再给你们透露一点消息。”
“这封信，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和莱拉·尼尔森交流。”
“祝你们好运，小朋友们。”弗农如来时那般向他们挥了挥手，背影没入影影幢幢的树影之中。
目送着弗农的离去，姜岁琦终于转向伊格那提，“这张纸，你看出什么了吗？”
伊格那提摇了摇头，再次将空白的信纸翻转了几下，“看上去像是通过某种魔法加密过的信件，需要特定的魔法记号才能解密。”
谁会想要给已经是亡灵的莱拉送信呢？
能让弗农参与进来的，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姜岁琦和伊格那提转移到了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等待着皮卡米奇与他们会合。
“说起来，你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吗？”姜岁琦看向旁边的伊格那提。
如果说她是被游戏系统推着一步步探寻这起碎尸案的真相，但和案件关系最密切的伊格那提的存在感却越来越弱。
从他们第一次破坏马修在后山中的法阵之后，整个案件调查的主导似乎悄悄地从伊格那提变成了姜岁琦。
不久前姜岁琦试探性地提起伊格那提发病的事情，但伊格那提并没有正面回答，随后，他们的交流就被突然出现的弗农打断了。
“我没有揭别人老底的兴趣。”后山的树木遮挡住了仅有的月光，他们都看不清互相的表情，只有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入伊格那提的耳中。
“别太压抑了，自从我们开始调查马修，你的状态似乎就开始下降了，”姜岁琦冷静的声音却让伊格那提莫名的安心，“集中精神，我们需要从莱拉·尼尔森那里获取有效的信息。”
“接下来最困难的地方才刚开始。”
不等伊格那提回答，熟悉的灰影精准地扑到了姜岁琦怀里。
在察觉到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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