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嘞。”
张三得意的摸了摸下巴:“然后我就去看了一眼，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哎呦，别磨叽，快说，我都快急死了。”
“张三就爱学客栈说书那样，慢吞吞的。”
“别急嘛，我这不是和你们在说着了，那厂啊，挖了可大的好几个池子。”张三不紧不慢:
“那木桶上装的东西竟是夜香！”
“啊？”
围着张三的工友纷纷震惊。
新厂要夜香来做什么，总不能是拿来卖的吧。
有人发出疑问。
随着土肥厂开始招人，黄县居民都知晓了臭气的来源。
若是穆清得知了张三和工友的猜测，那么她还真会肯定他们的疑问。
土肥厂也是要盈利的，和简单粗暴的用尿液稀释浇灌施肥不同，土肥厂的肥料配比更加科学高效。
而土肥厂的土肥以后不仅要供给官田，还会售卖给黄县的居民。
至于居民会不会买，在土肥施用的第二十天，已经有了答案。
开荒种植杂交水稻的试验田施了土肥，旁边还有不少田，在夏季该种的农作物穆清都种了上去。
比如萝卜、藠头等。
日日来官田做工的黄县居民一早就注意到了试验田旁边的各种蔬菜，一些常见的蔬菜，这些居民自己家里就有种植。
很明显，官田里的蔬菜长得就是和他们种的不一样。
大雨过后家家都补了粟，种了蔬菜。
他们家的菜是和官府菜差不多一块种的。
但是官田里的蔬菜长得不仅很快，个头还大，真是奇了怪了。
这时候有人想起来了平日里从土肥厂送来的土肥。
张三前不久还和工友一起讨论那新厂的夜香怎么做成什么土肥送到田地里了。
没想到这土肥竟然让蔬菜噌噌的往上长。
有种过水稻的农民发现不止是蔬菜长得更快更壮了，这杂交水稻似乎也和他们以前接触的不一样。
“太奇怪了。”
张三自言自语，他在锄草时，视线忍不住往蔬菜地那边瞟。
“也不知道这土肥卖不卖，要是麦苗有了土肥，是不是也会长得快些。”
陆续有上工的农民还有黄县的其他居民时不时会往官田的蔬菜地绕一圈，就为了看看比平常大上些许的蔬菜。
或许是大家按捺不住内心的想法，官田里的水稻一天一个样，连蔬菜地的蔬菜也是个顶个的大，这日月红落实完最后一块农田的施肥情况后，就有人找了上来。
正是张三。
“这土肥可以让蔬菜长得更快，是不是也能让麦苗长得快些。”
月红眼看着土肥的功效发挥出来，县丞特意嘱咐她，若是有人来问关于土肥相关的事，就和那人说施肥的好处并把允许购买土肥一事告知。
月红后来又听了几次小课。
植物生长需要一定的氮、磷、钾等营养元素，而这些元素往往无法完全由土壤本身提供。
而土肥就有能够提供植物生长所需的营养元素。
月红暂时还弄不清什么氮、鳞，穆大人说了，这是以后化学课开设的内容。
不过月红家中也有田地，她很关心土肥的效果。
“土肥促进蔬菜、麦苗还有水稻的生长发育,提高产量和质量，简单来说就是增产。”
月红把学到的关于土肥的功效给张三说了一遍。“一亩地至少可以让麦苗增产几十斤。现在施肥也不晚。”
“几十斤!”
张三震惊，几十斤粮食意味着什么他们农民再明白不过了。
饥荒的时候粮食就是救命的东西。
几十斤粮食够三人吃一月有余。
张三的心有些迫切，他想问月红土肥会不会售卖，可是当他将要说出的时候，忽而想到了什么，那句问话瞬间咽回了心里。
土肥能让粮食变多，是连他都知道的好东西，那官府还会卖给他们吗。
就算是售卖，他买得起吗。
张三瞬时便泄了气，再没说话。
月红看见张三的样子，她曾怜悯过他人也曾怜悯过自己，月红知道张三在想什么。
她叫住就要离开的张三:
“土肥不贵，一斤三文，现在你们做工一天就可以买三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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