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良和平蓝听到谢幽的话,也不藏了,直接从树上跳下来,向屋里跑去,枝干颤动,数片叶子从枝头跌落在地。
谢幽一坐下便解开长袍,胸口的血迹正不断往外渗。
平蓝进屋后立马找到药箱,连良从柜子里拿出棉布。
平蓝正在给谢幽上药,连良摸了一把鼻子,讪讪道:“公子,其实我和平蓝也是刚到,看着您和表姑娘正在忙,便没有打扰。”
连良一撒谎便喜欢摸鼻子,平蓝和谢幽早就摸清了他的性子。
他看谢幽不语便接着说道:“其实,我们也不是刚到,比公子早不了多少,我刚回来便看到您的身子向下倒,我正想翻墙下去,表姑娘便跑过来把您扶进屋里了。”
“公子,要我说这表姑娘对您真上心,一进屋便把您扶到凳子上,为您按头。”他话音刚落,便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抱怨道,“也不知谁在背后编排我,害我一直打嚏。”
平蓝正在给谢幽上药,听到连良的抱怨,他回了一句,“定是你素日里吃得太多,惹人生厌。”
连良刚想反驳平蓝,但一想到晨间他从公子这里拿回去的吃食,尽数都进了自己的肚子,最后还是闭了嘴。
连良把棉布条递给平蓝,“公子,您方才可是头疾又犯了?”
谢幽点头默认。
“这次真是多亏了表姑娘,公子,您可得好好谢谢表姑娘。”
连良的话属实有些多了。
谢幽并未搭话,他从营中回来刚行至门口,便头痛难忍。
他自幼便患有头疾,头疾发作时轻则似百蚁爬身,重则昏厥,距上次发病有些日子,他未曾想到今日这头疾竟会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晕倒前依稀感到有人靠近,他原以为是连良他们,谁知竟是那姑娘扶住了他。
其实那姑娘松手前他便醒了,他刚欲睁眼,她便突然俯身下来,盯着他的眉眼看了许久。
谢幽的眸子突然冷下来,“平蓝,去取一面铜镜。”
平蓝把镜子放至谢幽的面前,他看镜子里的眉眼。
连良叹了一口气,“公子,您何时变得如此爱美了?就您这容颜就算脸上多条疤,那些姑娘还是会盯着您看的。”
平蓝睨了连良一眼,他顿时清醒,眉头紧蹙,“公子,六姑娘她莫非察觉了什么?”
谢幽思索片刻摇头,“应是没有。”他的眉眼做了少许改变,京中无人见过他的真实面容,应是他多想了。
连良递了几粒药丸过来,“公子,您的头还在痛,吃点药吧,免得身子遭不住。”
谢幽的手悬在半空,没去接连良递过来的药丸,说来也怪,每次犯头疾,没个大半天都缓不过来,就算服了药,那余痛也要过一个时辰才会消散。
可现下他的头竟一点痛感都没有。
那姑娘说给他按了头,按头的法子她又是从何处学的?
他垂下手,道:“你们这几日去查查她。”
连良收起药,挠了挠头,问道:“查谁?”
“表姑娘。”
“从今日起,每日她的行踪都要向我汇报。”
“是。”
连良虽是不解,但还是应了下来,这表姑娘对公子那是真好,好吃好喝的都紧着公子,公子却不知足,竟要查人的底细,他暗中摇头叹气,要他说这表姑娘真是可怜,竟看上了公子这样的人。
谢幽又从药箱里掏出一瓶绿瓷瓶,“这个药你明日交给表姑娘。”
那姑娘方才一直在转动手腕,看来应是伤着手了,一个柔弱女子要把一个男子扶进屋子本就费力,后来她又为自己按了许久的头,手伤着也不奇怪。
连良看清那瓷瓶后,眼睛霎时瞪得老大,“公子,这可是先生给您的药,千金难求,您就打算这样送出去?”
“只是一瓶药而已。”
连良收起药,道:“好,明日我给表姑娘拿去。”
连良看着药瓶,忍不住小声嘟囔,“公子您适才还让我查表姑娘呢,这才片刻,怎么就变了脸。”
他看谢幽的面色不好,接着话锋一转,“公子一直告诫我们,要恩失分明,这药明日我便给表姑娘送去。”
他看着谢幽血淋淋的胸膛,道:“只是公子您的伤……”
“我的伤无碍,这是旧伤,回来的时候走得急了,伤口便裂开了。”
平蓝把浸了药的棉布覆到他的伤口上,随后从怀里掏出一片黑色的碎布,放至桌上。
“公子,我去的时候曹宇已被人迷晕了,那人正在翻找室内的卷宗,他功夫不低,我不敢靠得太近,便放出鸟雀,那人受惊便跳窗而逃,我在窗格旁拾到了这块布料。”
谢幽把目光移至那块布料上,抬手拿起布料,放在指尖摩挲,料子光滑柔软,一般刺客不会如此穿戴,看来此人身份不凡。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着箭矢的图案,同布片一一比对。
谢幽把布片递给平蓝,“去查查这料子的出处。”
“是。”
“室内的卷宗可是记载了什么?”谢幽又问道。
平蓝思索片刻,道:“我匆忙之间翻阅了几卷,上面记载的都是城中的户籍造册,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谢幽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时辰不早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
“是。”
连良和平蓝走了后,谢幽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倏现厉色,随后他从案上抽出一张宣纸,提笔在纸上涂画。
今夜他去城中同先生商议箭镞之事,先生他寻遍了京城,并未发现有人用此箭镞。
谢幽从怀里掏出那枚箭镞,借着灯火观摩,箭镞多是三棱,而他手中的却是五棱,外面铁皮包裹,镞尖嵌金,中心覆满剧毒乌头。
此事他也是偶然发现的,那夜他颠了颠箭镞,发现其轻重不一,那时他心中便有所怀疑,后来不得不开馆验尸,看着父亲乌紫的唇,他才证实心中所想,有人在箭镞里下了毒,就算那日父亲不死,日后也会毒发身亡。
乌头是西域的剧毒,这箭镞的制作法子看着也像西域的。
西域距京城甚远,他们不可能亲自下毒,他们到底联合了城中何人?
大晋建朝不过五十载,根基不稳,内外都有人虎视眈眈盯着。
现今朝中分为四派,二皇子背后的皇后一党,三皇子背后的王家,还有寒门,以及司礼监。
到底是何人陷害、毒杀父亲,他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夜深人静,谢幽搁笔起身,向院中走去,从草丛中捡起夜行衣,幸好他提前换好了衣物,才未叫那姑娘看出端倪。
待进屋时,已是半夜,他拧了拧眉,向净室走去,身上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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