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绚丽余晖洒向地表,整座城池被染成橘色。
陶晞喝完止咳的苦汤药后,把小鸡从袖口捧出来,想让它晒太阳补钙补锌,毛茸团被光笼着,嫩黄羽毛颜色变深,乍然看去,像是颗小桔子。
哦,是长毛的小桔子。
陶晞被自己的想法逗到,咯咯咯乐出声。
楚惊寒缓缓睁眼,直面一张灿然笑脸:水润唇角弯翘,露出八颗整齐的贝齿,嘴里是苦的涩的,笑起来却甜丝丝。
陶晞眨着大眼睛,细泠泠声音响起:“小鸡小鸡,你睡得好沉,瓜皮大战时都没将你吵醒,简直是一头小猪。”
楚惊寒:……
小破孩。
有点想啄他。
“睡得死是好事。”路苗插话道。
敷过冰魄珠后,他两颊处肿胀消除,说话变得顺畅:“我在家养了好多狗狗,可粘人了,几乎不睡觉,成天活蹦乱跳缠着我玩。”
“我家老牛生的小牛犊也爱折腾,漫山遍野撒欢儿跑。”陈思源吐槽道:“上午我牵牛进山,下午牛驮我回家。”
“我的狗特别喜欢跟用爪爪摸我,喜欢用头蹭我,喜欢舔我的脸,搞得我每天都湿漉漉的,省得洗脸了。”
“我家小牛犊也是,它还会把最喜欢的青草分给我,可我压根不爱吃草,我最爱吃的是牛肉。”
陶晞听着这些‘烦恼事’,都快羡慕坏了,转头看向小鸡,眉梢弯弯,眸光莹莹,仿佛在讲‘小鸡仔啊小鸡仔,你何时能这般粘我。’
楚惊寒不理睬他,心中暗道:那两个物种不好生看家护院,耕田犁地,怎么净干些魅主的事?
陶晞依旧眼巴巴看小鸡。
楚惊寒别过头:摸你,蹭你,舔你,都做不到。
最起码,目前做不到。
分给你食物倒是可以,稻米谷粟随便拿。
陶晞撇嘴,把小鸡捧进手掌心,使劲地胡噜了两下它的头毛。
窄小小的翅膀,软乎乎的羽毛。
路苗看着可爱绒团,心脏变得软软,说话也轻声起来:“动物幼崽胆子都很小的,仔细想想,幸好你的鸡没瞧见我那三个堂兄吱哇乱叫,说不定会被吓破他的鸡胆。”
陶晞连连点头,把前几天乘船渡海,子夜垂钓,月下晒树,偶遇恶霸等事件逐个说起,最后他告诉路苗小鸡当时被吓得发晕,昏睡许久。
吓得发晕?
。。。
楚惊寒:那是入定。
若是闭关打坐一整日,小破孩是否会以为我死了?
楚惊寒方才在识海中从打坐,并未完全封闭五感,小孩的所有举动都收入眼底:
努力安慰好朋友,小公鸡般斗嘴吵架,咔嚓咔嚓剥瓜子花生,唰唰唰翻书背诵御兽曲调,捂着胸口咳得震天动地,然后咕咚咕咚大口喝药。
以及,黄昏已至,小孩的队伍依旧没有成型。
细碎金光流泻,云絮缓缓起伏,在暮色云海中,所有灵鸟仙车安静伫立。
学子们组队后先互相寒暄几句,而后纷纷板正身姿,端正态度,制定航行方案。
不知小病秧的最后一个队友会是谁。
楚惊寒转动眼瞳,隔着缥缈烟雾,扫过在场所有落单的修士。
俄而,烟云缕缕漾开,晚风阵阵吹来,有道气息正缓缓靠近。
*-*
春风打东边吹起,龙修墨脚踩玄铜宽剑,顺风缓缓而来,衣摆翻飞猎猎作响。
彩霞昭昭,紫气飘飘,英俊青年脊背挺拔,如一杆□□的旗帜。
如此场景引得许多少男少女侧目而视,顶着两腮薄红窃窃私语:
“快看快看,那不是莫公子吗?”
“器宇轩昂,丰神俊貌,果真是莫修龙公子。”
“我前些日子听到许多关于莫公子的传闻,说他自乾州南下,一路行侠仗义,救了不知多少散修和凡民。”
“人们都说他玉树临风,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真是如此啊。”
龙修墨来圣府时选了最长最慢的路线,路途中险山多如牛毛,凶湖多如星子,山匪抢劫村民、水怪掠夺幼童等等恶事数之不尽。
他总是在人们重伤濒死时刻,犹如天兵神降,救下他们。
这些人对他感激涕零,作揖叩拜磕头,说愿意为他当牛做马。
这时,龙修墨总是淡然微笑,拒绝所有膜拜和贡礼。
最后耐不住众人的真诚恳求,无奈说出名姓,再挥挥衣袖乘风御剑而去。
百姓感恩图报,结草衔环,将龙修墨所行种种好事四处传颂,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未到圣府前他已经声名鹊起。
很多散修敬佩他,预言他或许会超越众多高门首徒、大宗亲传,成为是本次试炼最大赢家。
如今就算是榜首位置已经尘埃落定,有些人依旧耿耿于怀。
“莫兄昨晚去的是城外野林,林里路径崎岖,遍布怪石与沼泽,参天古木茂密,藤蔓缠结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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