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几周前一个周末，黄大仙给葫芦唱了支歌，歌词很简单：福福，福福，福福福福，葫芦葫芦，福福。
而后，打桶水悄悄让秀然拿到10层给方言洗洗手。黄大仙搬进来以后只看过方言一眼，就是签协议那天，这一眼黄大仙就立刻戴上了墨镜，说快瞎了。之后，他一直躲着方言，有什么事情都只通过秀然。秀然拎着桶上10层，方言正在收拾家，秀然忙招呼方言，说：“方言哥，洗洗手。”
方言皱眉看看，说：“这是涮墩布的桶。”
秀然拎着桶求着方言，说道：“就洗一下，一下，我给你擦家晾衣服。”
方言叹口气，把手伸进桶里涮涮，转身离开。秀然拎着桶回到大厅，黄大仙早早拿着墩布等在那里，看见秀然下来一看桶里面的水，不由赞叹道：“好水。”说完就开始洗墩布，空了水，开始边墩地，边唱着他的葫芦歌，把大厅里里外外墩了个干干净净。
孙经理在旁边看着，赞叹着，跟秀然说：“你看看，咱们大厦的住户多好，多有公益心。”
这天中午，黄大仙从外面回来，拎着一兜糖果，进门发现玻璃门的感应器坏了，师傅们在修，黄大仙站在大厅中央上上下下的打量，拿出手机往一个叫驱魔三人组的群里发了个消息：带个立拍得下来。
一会儿，秀然和孙经理来到大厅，黄大仙还在上上下下的看。秀然说道：“我没有立拍得。”孙经理晃晃手里的立拍得，说道：“我有。”黄大仙拿过立拍得，还是在上上下下的看，说道：“你们两个躲开。”秀然和孙经理立刻躲到大厅的指示牌后面偷看黄大仙，黄大仙拿着立拍得慢慢走向葫芦，自说自话着：这不对啊，这是个背影，有点儿高啊，说着拎过墙边的水桶站在桶上背对着葫芦，冲着玻璃门，弯一点腰，像给人照相一样叨叨着，说道：“哎，对对，别动啊，就这样。”
说着，啪一声拍了张照片，立拍得一出片，黄大仙飞快把照片夹在胳肢窝里，从桶上跳下来，一晃头，冲着秀然和孙经理说：“走！快。”说完，转身快速朝孙经理办公室走去，秀然和孙经理，立刻跟上。三个人来到孙经理的办公室，一路上黄大仙一直死死夹住照片，生怕照片跑了一样，一进办公室，黄大仙低声喊道：“快，打盆水，那个小盆就行。”孙经理立刻把窗边浇花用的小铝盆拿水洗洗，把一瓶矿泉水倒进去。黄大仙一边夹着那张照片，一边张罗秀然和孙经理往小铝盆旁边凑，说：“我一会儿把照片往里一放，咱们三个一起看，仔细看，千万别眨眼。”
秀然和孙经理瞪着眼睛盯着铝盆，黄大仙揉揉自己的眼睛也准备好，一把揪住照片摔到小铝盆里面，嘴里叨叨着：“别害羞，别害羞。”
照片很快被浸到小铝盆的水里，快速显出一张人脸，突然抖动起来，嘭一声冒出一团紫烟，瞬间化了。三个人躲开烟，面面相觑，都有些困惑，慢慢坐下来，秀然喝着水，黄大仙喝着咖啡，孙经理喝着茶。半晌儿，孙经理为难的问道：“牛魔王吗？”
黄大仙摇摇头，说：“不对啊，他这角长脑门上，外国的牛魔王？”
说完，对秀然说：“我怎么看着，长得有点儿像杨欣呢。”秀然没接话，想了想说道：“我大致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是，里面的，我们不能送出去；外面的，我们绝对不能放进来。好在，这个外面的不是冲10层的，至少现在不是。”
孙经理有些难过，把头磕在桌子上，低声嘟囔着：“选个英年早逝不香吗？非要选孤独终老，怎么想的，这人间有什么好。”抱怨完，孙经理似乎自己想通了，对秀然说：知道多麻烦多，我别的不管，反正你怎么说我怎么。外面这位，我们都小心点儿吧，你看他脑门上那两只角，一看就不好惹。
黄大仙不信邪，一看是外国的，更来情绪，搓着手说：“我有办法，秀然，你过来，我给你画个框，看这样，四方的，然后在框上面加两只角，你带着这个框去请两张门神。”
秀然想了想，爽快的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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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然打电话给山神，说想约门神见个面。
找了个晴天，坐着缆车来到沁阳山山顶，远远就看见参天树下面坐着两个人在野餐。秀然笑着走过去，两个人不冷不热的客气着，说道：“怎么样啊，你家仙君历劫顺利吗？”
秀然不说话，这两人和仙君有过节，当年他们两个想把门神的形象从平面图变成手办，还想申请偶尔显显灵，在沁阳山上建个小庙，结果仙君没答应。秀然笑着说：两位哥哥，请两张门神呗。
两个人一脸讪笑着，更年长那个轻飘飘的说：你家仙君可不缺，又是恒古神器，又是佛法加持，用得着我们两个小神仙吗？
秀然知道这俩小心眼，估计不给点儿好处不会出手，想到这儿，抬头看着树，伸手向天，轻声说：“来两片叶子。”说话间，参天树发出哗哗的声音，一阵风起，两片树叶飘到秀然手中。坐在地上的两人傻了，看着秀然，年长的轻声问道：“你怎么做到的？”秀然笑着蹲下去，递给他们，推着其中一位，说道：“两位哥哥，帮帮忙，多谢多谢。”
两人相互看看，把叶子揣怀里，说道：“你要什么样的？”
秀然忙把黄大仙给他的图拿出来，说道：“就是这个框子，您两位受累给加个角，就是这样的。”两个人看着都哈哈笑了，说道：“你这是给牛魔王贴门神呢？”
秀然推推年长者，说道：“好哥哥，两位好哥哥，快点儿。”
两人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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