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法尔伽走路的时候目不斜视,“这边要排查的事项多,自然需要更多的人手。”
温迪还想据理力争,“我是个新人哎,难道不应该干一些相对安全和确定的工作——”
“别把偷懒说得这么正义好听,”法尔伽伸手弹了下他帽子的边缘,笑了笑,“好了,快跟上来。”
佣兵协会指定的医疗机构虽然遍地都是,但有能力做大型手术的A类医院就不是那么多了——再加上法尔伽人脉的“帮忙”,只跑了四个点,他们就找到了当初盖伊做手术和恢复的医院。
在约定地点见面的是一个圆脸医生,他把手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来挥了下,就当是打招呼了,“西风骑士团的?”
法尔伽点头,“莫尔纳医生?”
名叫莫尔纳的医生用眼神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走,几人走了一段距离,来到医院中庭的花坛前,看起来就是在很正常地散步。
莫尔纳医生稍微压低了声音,“病例不能调出来给你们看,我只能口述。”
“已经帮大忙了。”法尔伽赶紧接话。
今天跟着法尔伽出来干活的,除了温迪,还有阿贝多和米卡,琴因为有其他任务,没有一起行动。
阿贝多是个沉默寡言的,米卡也是非必要不开口的类型,于是一路问话的重担,便落到了法尔伽身上。
“嗯,要问什么就赶紧的,我只能出来一会儿。”莫尔纳医生话说得很公事公办。
“盖伊·法末克受了什么伤?”法尔伽把最重要的问题第一个抛出来,“是意外还是人为?”
“这话怎么问得和保险公司的人似的?”莫尔纳医生嘟囔了一句,又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右侧身体受了很重的伤,右手、右腿和右边眼睛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害。根据送他来医院的人,以及他自己清醒之后对医生的描述,是他们佣兵团在解救人质的任务过程中,仓库起火,在撤离的时候,仓库天花板掉落,砸伤了盖伊·法末克。”
光是听着,米卡脸上就露出了不忍心的表情。
莫尔纳医生没有停止,继续补充道:“至于你问是意外还是人为,我只能说被砸的伤情是真实存在的,但究竟源头上是怎么造成的,只能请警察或者侦探去调查,我们医生无从知晓。”
“好的。那么盖伊出院的时候,他大概是个什么情况?”法尔伽问。
“肯定是伤情稳定了才能出院啊,”莫尔纳医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伤口都愈合了,至于缺失的那些身体部分,该装的义肢也都装了——但受了那么重的伤,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变回以前活蹦乱跳的模样,毕竟我们医生只能治病救人,不会魔法。”
“那他还能继续当佣兵么?”这次是温迪凑过来问了一句。
医生迟疑了几秒,说:“我觉得可以吧,该做的手术都做了,后面恢复成那样,完全不影响正常生活啊。佣兵团也不一定全是打打杀杀的岗位吧?”
温迪立刻很用力地点了下头,然后转头望向法尔伽,那神色分明在说:你看,所以我的存在于佣兵团是非常合理的啊。
法尔伽对着温迪无奈一笑,又对着莫尔纳医生说:“如果钱足够,还能对他的身体做进一步优化么?”
莫尔纳医生用“这也要问”的语气道:“那当然啊,那个B级佣兵团给新人佣兵买的都是最便宜的保险,只能覆盖最必要、最基础的费用支出。义眼、义肢这些东西,自然是越贵越好啊。”
“那我想再问下,盖伊在出院后,是否还回来接受过进一步的治疗?”法尔伽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没有。”莫尔纳医生很干脆地说道,“我们医院没有他出院之后的任何就诊记录了。”
“好的,辛苦了,我会让瓦勒先生请你喝酒。”法尔伽笑笑,一边示意米卡不用再在本上记录了,“或者等我忙完,我们一起喝酒也行,喝一场酒,就是朋友了。”
“小事,不用在意。”莫尔纳医生此刻的表情没那么严肃了,随意地说:“为了身体健康,我戒酒了。”
法尔伽表示遗憾地微笑告辞了。
从中庭离开后,几人又两两分组,前去找寻当时和盖伊有过接触的护士。
毕竟,有些关键信息是不会记录在纸质材料里的。
但这一任务颇有难度,作为一家A级医院,肉眼能看得到的护士们都忙得团团转,要想抓住空档去问出点什么,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种时候,就是我的闪耀时刻了。”温迪信心满满地举了下右胳膊,向一旁的阿贝多如此说道。
阿贝多还是一贯那副冷静到有点机械的表情,他双手抱臂,若有所思地看着蹦跶着就上前的绿衣少年。
一开始,被温迪拦住去路的护士脸上还明显不耐烦,然后三两句话之后,那人脸上的表情就柔和了不少。
从阿贝多的角度看过去,那个年纪稍长的护士,真的就和温迪对话了十几个来回,最后居然是笑眯眯地和温迪打了招呼告别的。
温迪回头,一脸得意地对着不远处的阿贝多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但是他并没有多停留,马上又找寻下一个问询目标去了。
阿贝多知道这个人很讨人喜欢,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大团长留下——虽然他隐隐约约觉得,或许大团长这么做,还有其他的理由。
但无论原因是什么,只要这个人身上还是现在这样无害的气息,他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么样怎么样?”两组人碰头的时候,温迪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口。
“有……有一点收获。”米卡脸上泛着红晕,害羞的神色还没有完全从脸庞褪去,“因为盖伊先生在这里接受治疗已经是一年半以前的事了,医院的工作每天要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所以即便当时他住了很久的院,大多数护士已经不太能想得起来了。”
“不过、不过我们找到了当时盖伊先生的管床护士,”米卡话说得很快,生怕自己没有很好地完成任务似的,“护士小姐和我们说了一些她还记得的事。”
在法尔伽鼓励的眼神中,米卡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护士小姐说她对盖伊先生的印象就是很可怜,住院那么久,除了刚开始时佣兵团的几个同伴来探望过他,就是保险公司的人来过几次,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阿贝多适时点评道:“那看来特纳当时并不知情,不然他不可能对儿子不管不问。”
“是的,我们特地问了,她从未见过类似特纳先生的人来探病。”米卡说,“护士小姐说,住院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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