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威廉早就离开了。
周岁澜伸个懒腰走出房间。
爱丽丝正蹲在炉边添柴火,见她出来,立刻举着刚烤好的麦饼递过去,目光落在她脸上顿住了,“姐姐,你的嘴怎么了?昨晚喝热汤的时候烫到了吗?”
她记得汤温晾得刚好啊。
周岁澜也挺无语的,威廉喜欢咬人,弄得她唇角又肿又麻。
她含糊地接过麦饼塞进嘴里,“喝得太急了。”转身去拎墙角的水桶,“我去打水洗脸。”
爱丽丝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却没再多问。
周岁澜在木屋外的雪堆旁洗漱,冰水泼在脸上的瞬间,她打了个寒颤,混沌的意识终于清醒了几分。
等她抱着湿毛巾回来,爱丽丝已经收拾好东西,手里还攥着两副厚手套:“姐姐,外面雪停了,阳光也好,我们去堆雪人吧?冰原镇的孩子说,堆个大大的雪人能挡住坏运气。”
周岁澜本想推辞,可看着爱丽丝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两人踩着没过小腿的积雪走到房子前的空地,爱丽丝兴奋地搓着手,先滚了一个圆圆的雪球当雪人的头,周岁澜则推起更大的雪团做身体。
“姐姐,你看这个!”爱丽丝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两颗黑色的鹅卵石,“这是我昨天在捡的,当雪人的眼睛正好。”她踮起脚把石头按在雪人头上,拍着手笑起来,冻得通红的鼻尖在冷空气中冒着白气。
“这样就更可爱啦!”
周岁澜看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尖,忽然笑了出来。
紧绷了几天的神经忽然松弛了一瞬,那些缠绕在心头的恐惧与不安,似乎被这片刻的温暖暂时驱散。她找了两根枯树枝,给雪人画上微笑的嘴巴,最后又将树枝插在雪人身侧当手臂。
爱丽丝站在雪人旁看了好一会儿,风卷着雪沫落在她的发梢,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像是在对雪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等春天雪化的时候,它会变成水渗进地里。但只要我们还记得它的样子,它就不会真正消失,对吧?”
周岁澜笑了笑没说话。
爱丽丝忽然问道:“姐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周岁澜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儿,“我暂时没有什么打算,只想赶紧摆脱那些人。”
爱丽丝眨了眨眼,有点疑惑:“教团的人?”
周岁澜:“还有一批人,是调查局。”
爱丽丝抿了一下唇:“姐姐为什么不相信调查局?他们是专门调查异象的。”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个异常。总之,他们在抓我,”周岁澜顿了一下,长长地叹息一声,“对了爱丽丝,人会死而复生吗?”
爱丽丝摇了摇头,“目前没有听说过。”
周岁澜无奈笑了一下,指尖冰凉——那她是什么?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幽灵,还是一场短暂的回光返照?
爱丽丝犹豫了很久,像是在权衡要不要说出某个禁忌的秘密:“不过,我听人说库姆斯的尸体可以做到,但那不是重生,是被剥夺理智的傀儡,像行尸走肉一样,只会听从深渊的召唤。”
周岁澜不由得问道:“库姆斯是邪神?”
爱丽丝:“祂是深渊之主的眷属,拥有数不清的分身,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时隔这么久,周岁澜再次听到那四个字,一时还有些感慨,“我们镇子曾经有人试图唤醒祂。”
爱丽丝:“深渊之主用人类的语言称呼是阿撒格斯,是最危险的存在,和宇宙本身一样古老。事实上,祂已经超越了人类能够接受的范畴。”
“阿撒格斯......”周岁澜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女孩。
一个荒诞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钻进她的脑海,让她浑身发冷。
她忽然问道:“爱丽丝,你是人类吗?”
爱丽丝朝她露出一个甜甜的坏笑:“不是哦。”
周岁澜忽然想跪在地上祈祷:请让我都接触一些人类。
爱丽丝:“姐姐觉得我是坏蛋吗?”
周岁澜:“爱丽丝是个好孩子。”
爱丽丝眼睛弯成了月牙:“那姐姐和威廉先生是什么关系呀?我看祂待你和别人不一样,你们是恋人吗?”
说不是,两人之间那些逾矩的亲近早已超越普通关系;说是,又总觉得不对,威廉的眼神里没有恋人该有的温柔缱绻,更多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掌控欲,就像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能吐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只能狼狈地别过脸,看着远处被白雪覆盖的松林发呆。
爱丽丝见她不说话,也不追问,只是蹲下身捡起一根细雪枝,在雪地上轻轻划着圈:“姐姐不用觉得为难。其实像威廉先生那样的存在,大多是没有人类的感情的。”
周岁澜回头看她,只见爱丽丝指尖的雪枝停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圆点:“他们的行为逻辑很简单,就像野兽一样,只会占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有繁衍的本能。就像雪原上的狼,会为了领地争斗,会为了族群延续而□□。”
周岁澜沉默了一会儿,回想到,两人当初第一次见面,沈彧提出的无理要求。
的确如此。
爱丽丝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裙摆上的雪,“也许是你身上有祂需要的东西,或者......你让祂产生了新鲜感。”她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本能选中了你,把你当成合适的伴侣,但这和人类的爱情,完全是两回事。”
周岁澜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木屋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枯枝被踩断了。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威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木屋门口,祂肩头落着薄薄一层雪沫,手里拎着两条个头不小的三文鱼,应该是刚从结冰的河面上凿洞捕获的。
他的目光扫过雪地上的雪人,又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雪地里待久了容易冻出病,进来吧。”
说完便转身走进木屋,那两条三文鱼被他随意放在了门口的木桌上。
周岁澜心里一紧,方才和爱丽丝根本就是在说威廉的坏话,此刻撞见正主,只觉得后颈都在发烫。她跟着进去,威廉已经在灶台前忙活起来,熟稔地给鱼开膛去鳞。
爱丽丝躲在周岁澜身后,咽了咽口水,弱弱的问道:“威廉先生?”
阿撒格斯没有理会。
周岁澜为了缓解尴尬,凑过去看了两眼,主动搭话:“你还会处理鱼?”
阿撒格斯往炉膛里添了块木柴,抬头看她,周岁澜自从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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