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外是望不到边际的纯白,刺得周岁澜眼睛发疼。雪钻进衣领,瞬间化作刺骨的凉水。
她的手腕还铐着特制手铐。
基地是半埋在冰层下的建筑,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地图,标注着冰原上的异常区域。
“你先在这间休息室待着,没人允许不准乱走。”谢远清将她领到一间狭小的房间,递过一套厚实的防寒服,“食物会有人送过来,别耍花样,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门被关上的瞬间,周岁澜立刻冲到窗边。窗外是呼啸的暴风雪,能见度不足十米,远处的冰原上隐约有几队穿着橙色防寒服的人在作业,手里拿着奇怪的仪器。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假装靠在墙上发呆。
他们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顺着门缝飘了进来。
“冰下三米处发现了库姆斯的尸体。”老者的声音带着颤抖,“我们还在那里找到了石碑,上面的文字......是一则预言。”
“内容是什么?”谢远清的声音很沉,周岁澜能想象出她眉头紧锁的样子。
“‘深渊之主自寒渊苏醒,以血为引,以魂为祭,囚徒将戴冠,旧神归尘土’。”老者顿了顿,“翻译团队反复确认过,这里的‘囚徒’,指的是曾经预言深渊之主降临的邪神——千眼之主。传说千眼之主早在万年前就预言了深渊之主的诞生,认为他会毁灭世界,所以一直想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老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复情绪:“深渊之主是终结一切的洪流,但命运的枷锁已悄然铸就,最强者终将归于尘土。”
“囚徒?”谢远清的声音里掺进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这预言指向明确吗?有没有提及深渊之主的具象?”
“没有具象,但古文献里有过零星记载,说深渊之主以虚无为形,执念为食。”老者顿了顿,突然压低了声音,
周岁澜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
“后续是什么?”谢远清追问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急切。
老者叹了口气,说:“残页上说,预言最初的撰写者,已经被撕裂了邪神的位面,将其本源彻底碾碎。”
尹槐的声音插了进来:“你的意思是,这则预言已经失效了?”
“应该不是,”老者顿了一下,“应该是让深渊之主知晓了这件事。”
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岁澜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手心全是冷汗。
到了晚上,周岁澜刚啃完压缩饼干。
整座基地突然剧烈震颤,房间的灯炮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后骤然熄灭,刺耳的警报声冲破走廊。
“未知生物突破外围防线了。”对讲机里的嘶吼声断断续续传来,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声和嘶吼。
周岁澜爬起来就冲向房门,用力拉动门把手,可能是因为刚才的震颤震开了锁芯。
走廊里一片混乱,应急灯泛着幽绿的光。几名穿着作制服的队员正朝着基地深处跑去,没人注意到她。
周岁澜贴着墙壁往紧急出口的方向移动,手腕上的手铐硌得她生疼。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喊,“谢队!那个女的不见了!”
周岁澜的心猛地一沉,脚步下意识加快。
“废物!”尹槐说,“紧急出口在西南角,她戴着手铐跑不远,你带两个人去追!务必把她抓回来。”
脚步声迅速逼近。
周岁澜咬着牙拐过一个转角,眼前突然出现一扇虚掩的门,门内透出微弱的白光。
她来不及多想,正要绕开,一只温热的手突然从门后伸出来,死死捂住她的嘴,将她猛地拽了进去。
“唔!”她惊得要挣扎。
“别出声。”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周岁澜睁开眼,借着室内的灯光看清了对方的脸。
是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挑,鼻梁高挺,长相斯文得像个学者。但他按住她肩膀的手却异常有力,指节分明,虎口处还有一道浅淡的刀疤。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尹槐的声音就在门外:“刚才好像有动静,搜!”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迅速将周岁澜推到实验台底下。
然后,他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的领口,慢悠悠地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是出什么事了?”
尹槐并不认是他,但是看穿着打扮应该是这里的研究员,“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戴着手铐的女人跑过去?二十多岁,穿我们基地的防寒服。”
男人推了推眼镜,目光平静地扫过走廊:“没有。”
他侧身让尹槐看了眼室内,“我刚才一直在调试冰下样本的检测仪,仪器噪音大,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周岁澜趴在实验台底下,能清晰地听到两人的对话。
等脚步声渐渐远去,男人这才关上门,转身走到实验台边,弯腰看向底下的周岁澜,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出来吧,他们暂时不会回来了。”
周岁澜从实验台底下爬出来,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男人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探究:“我失忆了,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周岁澜猛地抬头看他,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都失忆了,那就更没有救她的理由了。
男人继续说:“这个躯壳和脑中的记忆并不属于我。”
周岁澜:“......”
她低头想了一下,和她道了一声谢谢,转身要走。
男人攥住了她的手腕。
周岁澜威胁道:“你要是这样,我就喊救命了!”
男人挑了挑眉,没说话,显然是让她叫。
周岁澜:“……”
他说:“你觉得自己能走出这片冰原?没有定位仪和抗寒装备,不出三小时就会被冻成冰雕。”
窗外的暴风雪愈发猛烈,玻璃上已经凝结出一层厚实的冰花。
“我知道一条备用通道,能绕开所有巡逻队。”男人走到她身边,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晃了晃发出清脆的声响,“顺便,这个或许能帮你。”
他将钥匙插进手铐锁孔,轻轻一拧,束缚她许久的镣铐终于脱落。
周岁澜揉着发红的手腕,抬眼时正对上他镜片后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怜悯,只有一种难以捉摸的算计。
“为什么要帮我?”她再次追问。
男人推了推眼镜,转身走向房间另一侧的暗门:“因为我也要逃离这里地方。”
男人率先进去,回头对她扬了扬下巴,“抓紧时间,调查局的人很快会搜遍整个基地。”
通风管道里的黑暗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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