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撒格斯垂眸看着她手臂的淤青,血红色的竖瞳在黑暗中亮起,冷到了极致,连带着力量都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
祂覆上她,吻住了那张唇瓣,紧密地厮磨。
周岁澜只觉得环着自己的手臂骤然收紧,浑身肌肉绷紧,原本温热的怀抱陡然升温,额头都跟着渗出薄薄一层汗。
他身上太热了,完全不像人的体温。
沈彧生病了?她模糊的猜想。
随后,阿撒格斯的吻开始变得激烈,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力道掠夺着她唇间的气息,以此死死压制着即将溃散的人形。
此刻,坚硬鳞甲在皮下隐隐凸起,顺着他的小臂往上蔓延,在袖口边缘洇出几缕暗红的光。
周岁澜被吻得几乎窒息,就在她抬手想推拒的时候,脚踝忽然被什么冰凉又坚硬的东西轻轻缠上。
一根骨条悄无声息地从阿撒格斯后背延伸出来,在她脚踝上绕了一圈。
“唔!”周岁澜浑身一激灵,那诡异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下意识地想蜷起脚。
她的反应如同触发了某种开关,阿撒格斯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那根骨条像是被烫到一般,以极快的速度缩回他的校服,只留下脚踝处一点转瞬即逝的凉意。
与此同时,祂扣着她腰后的手松了松,吻也缓和下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但眼底翻涌的戾气还未完全褪去。
满是茫然的晶亮瞳孔与之相对,周岁澜混沌的头脑都被吓醒了几分,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阿撒格斯缓缓眨了一下眼睛。
顿了片刻,周岁澜眉头一皱:“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在这里休息,”阿撒格斯面无表情的说,“我去找出口。”
周岁澜:“......”
亲完就翻脸不认人。
她干脆挥挥手让他出去,“去吧。”
阿撒格斯深深看她一眼,一派平静,转身离开。
周岁澜躺在冰凉的床上,身上还有残留着沈彧的体温。
正常人根本不会达到这个温度。
想到这,她忍不住蜷一下脚趾。
好在她心大,还能闭上眼休息,然而,刚合上眼没多久,整个实验室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开,像是某个地方坍塌。
周岁澜登时坐起身,反应片刻,扶着冰冷的墙壁离开了房间。
刚才的巨响似乎来自西侧的出口方向,那里实验室的出口。
周岁澜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拐过一个堆满废弃木箱的拐角,猝不及防,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凉黏腻的手攥住。
触感像泡发的腐肉,瞬间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你是.......”一个含混不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浓重的水汽和鱼腥味的呼吸喷在她颈侧,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猛地转头,借着微弱光线,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那张脸像是被水泡烂的人脸和鱼的残骸拼接在一起,皮肤呈现出病态的青灰色,上面覆盖着一层湿漉漉的黏液,几缕稀疏的头发黏在额头,瞳孔是浑浊的暗黄色,脖子两侧全都是褶子或者皱皮。
周岁澜一个激灵,下意识用手里的书包狠狠砸向对方的手臂。
可对方根本毫无反应,只是眼神迟钝的看着她,“你是老镇长的......孙女?”
周岁澜试图挣脱他的手,奈何对方纹丝不动,“放开!”
那东西再次开口:“我有话和你说。”
周岁澜:“你谁啊?”
这次,他松开手,直勾勾地盯着她说:“......杨百川。”
周岁澜感到难以置信,退开几步,和他保持距离,“你说什么?”
“我吃了某些东西,所以变成了这副样子,”杨百川顿了顿,“我送你们出去。”
“你在开什么玩笑?”周岁澜的声音都在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这事实太过荒诞。
杨百川抬起自己黏腻的手,青灰色的皮肤下血管隐隐凸起,“老镇长希望你能永远的离开这,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周岁澜的一只手已经握紧了书包里的刀,指节泛白,听到这话心脏猛地一沉,“你究竟在说什么?”
杨百川:“离开这座岛。”
周岁澜:“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
杨百川:“灯塔,老镇长守着灯塔,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破坏那个仪式,但是还是有人为了永生,前仆后继。”
周岁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杨百川:“我不清楚,老镇长没有透露,他说知道的人越多,你越危险。”
周岁澜一头雾水。
她从未爷爷提起过。
“永生的诱惑,谁能抵得住?”杨百川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脖子两侧的皱皮剧烈抖动,“三十年前,第一批外来人带来了仪式的传说,说只要在特定的潮汐日,以灯塔为引,召唤深渊之主,就能汲取大海的力量获得永生。从那天起,仪式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他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稀疏的发丝被扯得脱落几根,模样狰狞又凄惨,“最先疯的是镇上的富绅张老爷,他花重金买通外来人,偷偷抓了镇长上的弃婴去试仪式,最后连尸骨都没剩下。而且张老爷不仅没成,还被反噬得浑身溃烂,可即便如此,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在他们眼里,谁敢坏了永生的希望,谁就是全岛的敌人!
周岁澜的手指死死攥住书包里的刀柄,勉强保持镇定,可胸腔里的心脏却像被什么狠狠刺中。
她忽然想起爷爷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码头,他看着大海时眼底的沉重。
镇上的人都说他疯了。
她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杨百川叹了口气:“开启仪式需要很多人。”
周岁澜还想追问,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沈彧站在拐角处,死死盯着杨百川,校服袖口微微鼓起。
“别碰她。”
杨百川:“你必须离开这座岛,并且不要和这里的人产生瓜葛,包括他。”
周岁澜茫然了一会儿,又被杨百川攥住手腕,警告道:“靠近你的每个人都不安好心。”
阿撒格斯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眼尾泛着一丝诡异的红,往前走了两步,“放开。”
周岁澜看不见的地方。
祂的校服的后面已经鼓了起来,里面的东西缓缓蠕动,甚至有一根森白的骨条划出一条口子,随时准备刺穿目标。
整个空间还产生了一阵细微的震颤。
杨百川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忌惮,但那只黏腻的手没松,“我可以送你离开这,远离这个人,岁澜你是相信他,还是相信你爷爷?”
周岁澜猛地抽回手腕,黏腻的触感残留在皮肤上,让她忍不住往袖子里缩了缩。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杨百川说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这些从未被提及的过往,像涨潮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对爷爷的全部认知。
而另一边是沈彧。
她下意识看向拐角处的少年。
神秘又诡异,无论对他是什么感情。
“相信爷爷”,这四个字几乎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本能。
“周岁澜。”阿撒格斯往前又走了一步,“他在骗你。”
“我骗她?”杨百川突然笑了起来,“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早就不想活了,你敢告诉她你是谁吗,又或者你接近她的真正目的?”
周岁澜的心猛地一颤,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厉害,“我需要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你该立刻跟我走!”杨百川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拉她。
周岁澜侧身躲过他,后退一步靠向沈彧。
“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杨百川的声音陡然拔高,浑浊的眼珠里迸发出疯狂的绿光,“你这是在自寻死路!既然你不肯走,那就只能清理掉你这个祸患!”
话音未落,他就朝着周岁澜面门拍来,力道足能将人骨拍碎。
周岁澜瞳孔骤缩,后退一步,抽出书包里的刀,朝着杨百川的手腕划去。可杨百川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手腕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流出的却不是鲜红的血,而是黏腻的淡黄色液体,他反手一抓,扣住了周岁澜的手腕,直接将她整个人甩了出去。
“砰”的一声,周岁澜被狠狠甩在废弃木箱上,木箱瞬间碎裂,木屑飞溅,她的后背撞得生疼,手里的刀也飞了出去。
还没等她缓过劲,杨百川已经扑了上来,腥臭的呼吸近在咫尺,那只黏腻的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颈。
“你是......召唤恶鬼的祭品。”
窒息感瞬间攫住,周岁澜拼命挣扎,却根本撼动不了杨百川分毫,对方的力气大得不像人类,指节越收越紧,她的眼前开始发黑。
阿撒格斯见状,控制好防线,拿起刀砍掉了杨百川的一只手。
不过,黏腻的液体险些溅在周岁澜的脸上。
周岁澜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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