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香车很快停在了晖园的门口,下了车的小姐们跟一簇簇鲜花一抹抹云霞似的,往园子里进。
和高门大户的宽正面脸不同,入了晖园便觉得铺面而来有一份清凉,各种奇花异数遮掩着条条□□,看不清要往往何处去。有管事的早已候在门口引路,越往里走景色越好,众小姐们经过了戏台,就听见了隐隐约约的鹿鸣声,还伴着清正雅和的琴音,让人心神舒缓。
看来鹿苑离此处并不远,只是不知道弹琴的是哪位大家。
意娘说道:“听这声音,隔壁像是织云楼的雪泽公子在弹琴。”
林静含也听出来了,看来楚雪泽今日是接了晖园的邀请,给来这里的客人弹琴。
马上有小姐调笑着问意娘:“你如何听出来是雪泽公子?”
这话激得刺史小姐瞬间气恼了起来,这话问的,以为她和那织云楼的清倌有什么首尾吗?
意娘冷冷说道:“不过是我兄长请了他过府做过宴席上的琴师,我听了一次他现下弹的这首琴曲罢了,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的?”
那小姐被意娘冷眼瞪得有些哑然,意识到自己竟敢拿刺史小姐和青楼倌调笑,实在是失礼,于是忙道:“我觉得也是这般。”
意娘不理她,兀自往里走。听着的明挽珠倒是眼睛一亮:那引得林静含近一个月赖在织云楼的清倌就在隔壁?
她悄悄跟上意娘,问了一句:“那雪泽公子长得如何。”
意娘见是明挽珠来问,脸色也不再这么黑,答道:“雪泽公子美甚,只是可惜。”可惜了是这个低下的出身。
这一句话说的,明挽珠不去看看那“男狐狸精”长什么样是不行了。
一群姑娘在云阁里点了酒菜,乘风而饮,是在家里没有的自在。此处毗邻着鹿苑,视野也甚是开阔,能看到奔跳的梅花鹿,有通书画文墨的,另摆了几个桌案作画吟诗。
明挽珠志不在此,反而是一个劲地往另一个院子里瞧。只可惜了隔壁的园子被绿竹掩映着,楚雪泽正好就坐在竹林下弹琴,她怎么垫脚都看不着人。
于是她借口要去解手,带着侍女从席间离开了。林静含自然不能连她上茅厕都管着,自然就随她去了。
明挽珠走到了院墙下,听得琴声变得更加清晰,料定了从这里直接就能看见他。
明挽珠对丫鬟说道:“就是这里,你来撑着我。”她指着略高的院墙,意思很明显:她要翻过去。
丫鬟一脸苦意:“小姐,这这这,当真使不得啊,被老夫人知道了,被郡王爷知道……奴婢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明挽珠跺脚:“少废话,蹲下,出事了本小姐保你,不听话晚上让你守夜。”
威胁之下,丫鬟只能乖乖就范,蹲到了墙根底下。明挽珠身手不够利落,倒腾了半天,收才终于摸上墙头。
谁知这边厢她刚冒了一个头,楚雪泽还没看到,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箭鹤服,拿着长鞭的男子,他面色低沉,眉眼凌厉,肃厉的眼正盯着她,气势当真如阎罗王一般。
明挽珠认出了那是皇城司的衣服,当即吓了一大跳,就要从墙上跳下去,谁知被他手中的长鞭一扯,她就从摔进了院子里,白生生的双掌当即破皮了,手肘也痛得麻木。
明挽珠扁了扁嘴,就要哭出声来。
林静含左等右等不见明挽珠回来,心头升起了不大好的预感。云阁楼高,她走到栏杆边四处眺望,以期可以找到明挽珠的身影。
果然就在隔壁的院墙下看到了明挽珠,可她不知为何,此时竟扑倒在地上,面前一个黑衣男子,举起了手里的长鞭就要抽下去。
林静含心里一着急,直接翻过了栏杆用轻功飞了下去,可到底是怎么也赶不及了。
有小姐看见了林静含跳下去的场面,吓得惊叫道:“有人跳楼了!”登时所有人都放下手边的事,跑到栏杆上往下看。
看到人竟然毫发无损地到了隔壁,顿时松了口气,开始就林静含竟是个会武功的女子这件事,七嘴八舌地发出感叹。
就在鞭子要抽到明挽珠之时,斜里冲出了一袭青衣,用后背替她承了这一鞭。
楚雪泽被鞭子抽得闷哼了一声,也倒在了地上。那黑衣男子又举起手欲再抽下去。
林静含不再给他机会,已至近前,牢牢抓住了他的鞭子,男子想要抽出来,没想到竟是抽不动,此时放正色看她,鹰隼般的眼睛如刮骨的刀。
“就算你是皇城司的人,也不配随意抽打郡王小姐。”林静含半点不怕,更是疾言厉色,直接点破了他的身份。
陆秉元身量极高,如一座黑压压的山,此时垂眸看林静含,满满的压迫感,他道:“这位郡王小姐妄图探听机密。”
“机密由郡王小姐来探听?说到圣上跟前也不会被取信。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今日的事,就算了。”林静含表面和他打起了商量。
陆秉元思量了片刻,说了一句:“可。”便抽出鞭子离去了,也没追究挡上了的楚雪泽。
一旁的刺史大人早已起身,神色尴尬。他是苏州城内最先接到皇城司副使陆秉元到了苏州的消息,才攒了这个局,想提前探听副使来此的目的,没想到被郡王小姐搅乱了。当下也不想和这些晚辈说什么了,随着陆秉元离开了。
“表姐……呜呜,吓死我了,”明挽珠扑进林静含怀里擦干净鼻涕,“谢谢楚公子……楚公子长得真好看,难怪我表姐喜欢……呜呜呜”
她眼见着这位原弹着琴的神仙公子过来救他,就猜出了这是楚雪泽,人是真的好看,但她也被吓坏了,话都说不利索。
“说什么疯话,你还敢哭,起来。”林静含将她撇给跑过来的丫鬟,“连个小姐都看不好,回去领罚。”
然后走过去扶起了楚雪泽,她低声埋怨道:“你何苦救她,让她吃些苦头才好。”
楚雪泽小声说:“姑娘家,还是别留下什么伤的好。”
林静含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可看着他脸色苍白地模样,实在让人心生不快。
陆秉元并没有手下留情,楚雪泽的衣衫被抽破了,鲜血很快染红了青衣。
其实,若不是明挽珠一边往后蹭一边说自己是郡王小姐,楚雪泽根本不会扑上前去救她,知道那时她的表妹,他就不想让林静含忧心。
楚雪泽受那一鞭,本就玉白的脸一下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忍不住冒出了汗。很难想象这一鞭子若抽到林静含的表妹身上会怎么样。
林静含扶着楚雪泽趴在床上,朝明挽珠吩咐道:“这园中应是有大夫的,你让人去找来。”
明挽珠坐在一旁,打发了丫鬟去找,三人在房中一时无言。
不多时大夫就来了,他给楚雪泽诊了脉,只说没什么大碍,从药箱中拿出治外伤的药膏,让每日涂抹两次就好。
林静含还牵念着明挽珠手肘的伤,问道:“我表妹伤着了手肘,这药可能用?”
大夫知这是郡王小姐,不敢乱动:“这……怕是要正骨师傅看看。”
表妹的伤也耽误不得,她便让楚雪泽等她片刻,自己将明挽珠送出了晖园,也告知了其他家的小姐们。
明挽珠乘上马车后又探出头来:“表姐,你要替他上药吗?”
她角度清奇,看那漂亮清倌伤在了背上,知道他肯定不能自己上药,大夫又走了,不是让表姐给他上还能是谁?他们果然有奸情!
林静含瞪了她一眼:“与你无关。”
“用这个吧,疗效更好。”明挽珠一缩头,讨好地从马车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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