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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租银哪里来?

小说:

清平调里浣溪沙

作者:

一木幕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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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平街回府,府上之人便开始商议租金之事。

浣府上上下下,如今只能腾挪出五十两银子,但是浣青病着,咳疾不能耽误,这银子得留着治病。

浣溪身无分文。

现下,手里有闲银的,只有纯画了。

刘式寻给了纯画置办宅院和铺面的银票,是一笔不菲的费用。但这些银票,是纯画立于京城的底气。

“溪儿,爹爹留给我的银票不少,用来交锦绣工坊的首期租金是没有问题的,锦绣工坊本就是刘家的名号。我想,若是爹爹知道了,也会支持的。”纯画挽起浣溪的手,眸间尽显赤诚。

浣溪听罢此言,赶忙摇头摆手:“纯画姐姐,这是你傍身的银子,我不能动......”

“你们看,这样可好?”秋月眉目一定,其余人齐齐看向她。

“哥哥给画儿的银子是用来购置庄宅铺子的,这庄宅铺子是一定要买的。但这些银钱,也不必都置了铺子,可拿出一些,先交锦绣工坊的年租。溪儿可按月返回租金,也可按照营收的一定比例作为固定回报。这两种方式,溪儿和画儿可自行商议。”

浣溪凝思半刻,看向纯画:“纯画姐姐,你意下哪种方式?”

纯画并不是很在意如何偿还,作为富商家的小姐,她未曾吃过金钱的苦头,于是随口说:“我每年已经拿着一成的名号费。溪儿随便按照第一种方式即可,若是刚开始生意不济,也不用着急还。”

“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这不是笔小数目。纯画姐姐,你借我的租金,我按照一成的利息付给你。”浣溪说。

谁知纯画却一下子搭下脸来:“溪儿,我们是好姐妹,为甚要说这些个见外的话?我们一起居于府中,一起入女塾,一起计策剿匪,你的哥哥还是我的姐夫。如今你要在京城做事情,还同我锦绣工坊有关,若是你再与我生分的话,别怪我不任你做好姐妹了。”

你的一片天,他人的一片云。

浣溪头上的压顶之事,与纯画来说,就如一片轻飘飘的云。她所记怀在心的,于纯画来说,不过是不堪思虑的小事。

秋语赶忙打圆场:“溪儿也不必介怀,锦绣工坊能在济州打开局面,若要论功行赏的话,少不得溪儿的首功。所以,也就别说那一成的利息了,都是自家人,理应互相帮衬着。”

浣溪低下头:“那便依嫂嫂了。”

因着朝廷不允在朝官员营商,锦绣工坊的事,浣礼从头至尾没有参与。作为出身寒门的朝廷新贵,他并无甚经济上的根基。也不必像其他功勋世族劳烦家中产业的事。

倘若家中积聚了除官俸以外的其他产业,他也会一并交于内人,不会腾出闲暇插手过问。

因此,对于浣溪锦绣工坊的事,他也只是旁听内眷们商议,并未打算插手。

而此时的齐国公府内,春潮已将看铺子一事详尽地说于了明夫人。

景德镇窑烧制的八角烛台上,烛光摇曳。

明夫人叹道:“六年前浣礼那孩子初来月都时,还是麻衣绤裳。一朝中举,圣上把他派到了济州,我们都在私下议论:圣上的这枚棋子恐怕是要走一步废棋了。没想到他们竟然破了济州的魔咒,虽然这其中有我朗儿的功劳,但是浣礼不可小觑。”

言及明朗,春潮眼中飘过一道凄寒的光,但很快掩了下去:“一夜之间,锦绣工坊名满全济州。若是没有那次剿匪,锦绣工坊怕也没那么快起来。”

明夫人眸色一振,笑道:“这便是浣家人的本事了。我听朗儿说,就连易之先生,对浣溪那姑娘都青眼相看。”

“那长平街上的铺肆的租金......”秋语问道。

明夫人品了口茶,幽幽地说:“这笔钱,浣府应该是拿不出来的。”

春潮愣了一下:“那夫人承允于浣溪,是想减免她的租银?”

明夫人摇摇头:“朗儿虽与浣家亲近,齐国公府同浣府也还未到将商肆拱手相让的地步。长平街上一铺难求,我从酒商手里收回给到他们,情面已然给到了。若是我分文不取,难免会落到朝中给人话柄,再给老爷和朗儿传些结党的污言,就得不偿失了。”

春潮为明夫人再斟上一杯茶:“齐国公府还不至于为一铺的租银计较。”

明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示意春潮在她的下首坐下:“所以,铺子要让,租金也要照常收。”

“可是,若浣家给不起......”春潮疑惑道。

“那便是浣家人的事了!你我就毋需操心了。”明夫人淡然道。

这时,门外侍女来报:“夫人。崔掌事,潘大人来接您了。”

春潮起身,告辞:“我叫他别来,府上有人送我回去,他偏不听。”

明夫人也起身:“你现在皇城司夫人,不同于寻常人,你也要贵重着自己。”

春潮福身退下。

齐国公府的前院,一黑脸大汉独自矗于凉亭处,寒意袭来,撩得大汉的胡须随风摆动。一见春潮踩着莲步出来,他快步迎了上来。

“齐国公有轿子送我回去,你不必来的。”春潮淡淡地说道。

潘誉天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给春潮披上:“夫人,天寒夜黑得也早了,以后应早点回府才好。”

春潮嗔了他一嘴:“你是怪我回去得晚了?”说着,就抢先两步走到了潘誉天的前面。

潘誉天在后面紧紧跟着:“夫人,你错怪我了,我是担心你。”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在齐国公府做了这么多年的事,难道还能出意外?”春潮走出府门,府门前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潘誉天解了缰绳,将春潮扶上马车。马车里面铺上了厚厚的貂皮,旁,还置着一只手炉。

潘誉天嘿嘿地笑着:“夫人,你做好喽,我要开始驾车了。”

春潮在里面“嗯”了一声,便抱着手炉,迷迷糊糊睡去了。

潘誉天心中纳闷,春潮作为好好的一个皇城司夫人,本可以如其他的重臣贵妇一般,操持着自家的事物。可她,为何要做他府的下人?

潘誉天是武将,朝中虽然重文轻武,但是为了不至于让武将寒心,武将的俸禄却是文官的几倍之多。潘誉天的府上,十几个仆人还是用得起的。但是春潮向来简朴从事,只用了两个打扫的仆人,其余家务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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