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重辉‘再一次’受到万历皇帝的警告时,他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陈公公,现在是不是只要一有什么事,皇上就都会怀疑我?”
张重辉直接问起了前来传话的陈矩。
陈矩也是沉默了一瞬,毕竟在他看来,皇帝陛下的确如此……
而且不仅仅是皇帝陛下如此,陈矩感觉他自己都有些魔怔了,魔怔到一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就会不自觉的猜疑到张重辉的身上。
比如上次雷劈景德门,以及这次的太子事件……
“你老实点!”
陈矩撂下这句话后就要走,他只是来传话的,并不想跟张重辉过多交谈,实在是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些太过于邪门了。
然而,张重辉却是主动喊住了陈矩,并说道:
“陈公公,虽然我并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我会算命。
我算到皇上近来心情不佳,他是不是因为那个‘大劫’而遭遇到什么困难了?”
一听到‘大劫’这两个不吉利的字,陈矩条件反射一般,当即便是喝道:
“张重辉,你休要再妖言惑乱人心!诅咒皇上!”
“啊?”张重辉一脸不解道:“我何时妖言惑乱人心了?我只是算命算到了而已啊。更何况我怎么就诅咒皇上了?皇上是天下万民的君父,我身为他的子民,关心君父是否遭遇到了困难,难道不对吗?”
“呵呵!你就装吧!”陈矩满脸看穿,冷冷笑问道:
“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只要能让你见到皇上,你就能替皇上出法子分忧啊?”
“咦?”张重辉一脸惊讶:“陈公公,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咱家不仅知道你在想什么,咱家还知道伱小子没憋好屁,又想算计万岁爷!”陈矩愤愤道。
“陈公公,这你可就污蔑我了。”张重辉一脸正经的摇头道:“我怎么可能敢算计皇上啊?我是真的想替君父分忧啊!”
陈矩才不相信张重辉的鬼话,连骂都懒得骂了,转头就走。他的身后,是张重辉那试图挽留的声音。
“陈公公,我是真的想为皇上分忧啊!”
“不是我吹牛,不论皇上有什么忧,我都能帮皇上解决!”
“陈公公,劳烦你跟皇上转达一句话,我真的太想进步了!”
陈矩:“……”
……
张重辉的这些大话,终究还是传到了万历皇帝朱翊钧的耳朵里。
对此,朱翊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反倒是问起了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陈矩,于慎行最近都在干什么?他人还在京师吗?”
陈矩也是愣了一下,心中奇怪着皇帝陛下好端端突然问起于慎行来作甚的同时,他回道:
“回皇爷,于慎行还住在京师,他与往常一般,就在家里头搞搞诗词什么的,顺带还要教张居正的小儿子念书。”
“张居正的小儿子?”朱翊钧似乎有些诧异着什么,他突然又问道:“今年多大了?”
“回皇爷。”陈矩回道:“张居正的小儿子张静修跟张重辉是同一年出生的,比张重辉还要小那么一两个月好像。”
“也十六七了……”朱翊钧微微点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又有些凝重。
陈矩见状,更加不解皇帝陛下为何要问这些问题了。
好端端的问起于慎行也就算了,又问起张居正的小儿子做什么?
陈矩正奇怪着,皇帝陛下就又问了他一个更加奇怪的问题。
“张居正的五儿子张允修呢?我记得他都不见好几年了,还没有找回来吗?”
这个问题可把陈矩给难到了,哪怕他身为东厂督主,知晓四方事,可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至如此地步吧……
纵使陈矩没有答案,可他也不敢跟皇帝陛下说‘我不知道’,而是回答:“皇爷,奴婢听说好像有消息了,回头再去细问问。”
“哦。”朱翊钧随口应了句,脸上的神情仍旧疑惑且沉重。
见皇帝陛下这般莫名其妙,陈矩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他主动问道:“皇爷,是有什么不妥吗?”
朱翊钧摇头,又点头,又摇头,若有所思道:
“我总觉得这回的这么多事情,是张重辉搞出来的。可他一个整天被监视着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做那么多。
张重辉他肯定有帮手,我怀疑要么是于慎行在暗地里帮他,要么就是他那个不见了的五叔在搞鬼!”
陈矩很难不认同皇帝陛下的这番猜测,然而认同的同时,他却也生出了一种惶恐感。
陈矩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突然间发现,他自己居然也开始像皇帝陛下一样,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放大’了张重辉的能力!
且总会在‘出事’时,将矛头和疑点全都放在张重辉的身上!
可张重辉明明就只是一个十七岁的愣头青而已,为什么会让他们如此忌惮?
就算这小子是聪明了些,可终究也才十几岁而已,能精明到哪里去?
难不成……
回想起皇帝陛下时不时就会做噩梦喊的那些梦话,陈矩心头的惶恐感越来越浓了!
不会真像皇帝陛下所害怕的那样,张重辉真是张居正吧?
陈矩的脸色很不好看,朱翊钧却懒得问他怎么了,转而让其赶紧派人去查一查于慎行的近来,和张允修的踪迹。
……
与此同时,赵府门外。
张允修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赵府,在见到赵士桢后,更是笑容满面的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亲家公,好久不见啊,我侄儿呢?”
张允修笑着问道。
还在发愣中的赵士桢,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更愣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
之前是女婿问叔叔去哪了!现在又变成叔叔问女婿去哪了?
这叔侄俩是不是八字犯冲,不适合见面?
赵士桢没有先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先抛出了疑问:“亲家叔,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张允修笑着回道:“啊,我去朝鲜了啊。”
“什么?你还真去朝鲜了?”赵士桢也是被震惊了:“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张允修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听说朝鲜盛产美人,我想着去看一看,能不能买些好看的新罗婢回来。”
“啊?当初你都身负重伤了,还有心思跑去朝鲜买新罗婢?”赵士桢一脸一言难尽,转而生气道:
“亲家叔,你就算要骗我也该找个像样点的理由吧?如此敷衍还算什么亲家?亏得我这些年来四处托关系寻你!结果你就这般诓我!哼!”
眼见胡扯的鬼话被赵士桢看穿了,张允修不但不慌,反而也气道:
“亲家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骗你敷衍你?我有必要骗你吗?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眼见张允修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赵士桢也是有些怔住了,虽然他并不相信对方的这堆鬼话,可他也懒得再多问些什么。
“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说句实在话,我才懒得管你这些年去哪了。”赵士桢叹气道:
“我现在只知道我女婿被关在鸿胪寺里出不来了,皇上美其名曰招待他,实际上我看就是囚禁……”
赵士桢满面哀愁,一想起鸿胪寺里被锦衣卫紧紧看着的宝贝女婿,他就难受。
有那么几个深夜,赵士桢甚至都想拿上火药去把鸿胪寺给炸了,好趁乱把女婿给捞出来。
当然,只敢想想而已。
“啊?”张允修一脸的茫然,问道:“这都怎么回事啊?我侄儿怎么跑鸿胪寺去了?还有,皇上为什么要招待他?”
赵士桢叹气回道:“唉,你刚回来不知道很正常,事情说来话长,总而言之就是,你侄儿他救了皇后和公主,现在已经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了。哦,对了,你四哥也官复原职了,现在妖书案就是他负责查。”
“都多少年过去了,怎么妖书案还在查?”张允修仍旧是一脸茫然,又问道:“我侄儿怎么还救了皇后和公主?他怎么救的?”
“这次的妖书案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起了,总之……”赵士桢也是没耐心解释,只道:
“你要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出去外头溜达两圈就知道了!女婿被关着,我现在烦恼得很,没空跟你解释!”
“好吧。”张允修倒也没有再问,毕竟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装装样子罢了。
再看赵士桢这副唉声叹气的样子,张允修突然想到了一个,或许能够快速把张重辉给捞出来的办法。
“亲家公,你方才说皇上名为招待,实则是在囚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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