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帝国唯一一间诊治雌虫的医疗机构,雌虫医院从地下室到顶层共计二十八层,囊括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病虫,包罗万象。
而地面上的最高层二十六楼,则是专门提供给能让雄主支付大价钱的受宠雌君的VVVIP病房。
从导诊台离开,科恩进入楼梯间,沿着步梯一步步向上爬去。
十五分钟前,在他的严厉抗议下,雌虫管理处可算意识到自己会错意,大惊失色地将虫拉去了正常病房。
一分钟前新的房间号推送到了雄主后台,科恩瞥了眼,确认是顶级至尊豪华单虫间后,顿了顿,又埋头继续自己的爬楼事业来。
他苦哈哈地走楼梯,倒不是雌虫医院胆大包天不给雄虫用电梯,实在是第一次当雄主的科恩先生迫切需要这种方式冷静下来。
一团怎么都熄灭不掉的火熊熊燃烧在胸口,他停在雌虫管理处精心挑选的2601病房前,深吸口气,推开了房门。
病床上趴着的虫闻声抬起头,灰蓝色眸子望过来,下一刻,竟费力撑起身子,慢慢坐了起来。
因为动作变化,早就破烂不堪的血衬衫自身上滑落,露出大半个瘦削肩头,蝴蝶骨处薄翼若隐若现,两条用作支撑的手臂布满血痕,青筋暴起,俨然是在连番折磨中被逼现出了虫型。
他看起来比视频里还要狼狈一万倍,科恩在门口停顿了好一会,才佯装成面无表情,抬脚大步迈了进去。
大概是真的坚持不住了,雌虫颤颤巍巍半饷还是没能滚下床去跪着,只好踌躇着在病床上挣扎出跪坐的姿势,低头用微不可查的汽音囫囵了一声“雄主”。
“……趴下。”
科恩莫名觉得太阳穴更疼了,快速瞥他一眼,言简意赅地撇下一句吩咐后,转身自病房饮水机接上一大杯水,递到雌虫面前。
“喝了。”
顺着命令重新趴回床上的虫顿时崩成紧张的一条,无声应“是”后,他费劲抽出左右两只手便要去接。
科恩懒得废话,直接移开水杯。诺维顿了顿,乖巧收回手,揣测着微微伸出脖颈送上自己的唇。
满意的雄主这才将水杯重新移回来,于是雌虫愈发前探脖子,顺从地由着雄主将那杯水放到他的嘴边,并随心所欲地喂下满满一大杯。
整整七天的缺水加失血过多让雌虫对水的渴望达到顶峰,但与此同时,长达三天的无法排泄也让他的身体疯狂抗拒着更多液体的流入。
加上这个被喂水的姿势非常不舒服,更加压迫本就脆弱不堪的小腹。可他看起来是异常平静,就那么安静地追随着雄主的喜恶努力吞咽着一大杯负担的水,没有一丝一毫挣扎反抗的迹象。
科恩低头,雌虫温顺低垂的后脑勺就在眼前,手指轻轻搭在床榻上,既不敢借力,也不敢偷偷使力,只在自以为隐蔽的地方无法抑制地颤抖不停,强弩之末的坚强着。
他看着他,不由得又想起数十分钟前收到的那条回复。
——那条令他暴跳如雷至今、一股邪火怎么都压不下的可恶消息。
数十分钟前,当看到那段地下室收容视频后,初次当雄主的雄虫当场暴走了。
出离愤怒的雄虫一个通讯打到雌虫管理处,直嚷嚷着要投诉他们“图谋通过让S级的雌奴活活痛死的方式来伤害S级的脆弱心灵”,无赖要求一个雄主公道。
真·弱小可怜无助的雌虫管理处飞来横锅,面对S级雄虫头脑发热的胡搅蛮缠,在屏幕那端弱弱辩解着:
虽然按照惯例雌奴手术不被允许使用麻醉和止疼剂,但根据临终关怀法条,若是手术时长超过两个小时或者病重等级达到一定程度的话,没有获得止疼许可的雌奴可以破例拥有一次主动联系雄主的机会。
即使这次通讯只能通过雌虫管理处进行、且雄主本身有权利拒绝,但好歹算是一次生存机会。
绝大多数雌奴都会感恩戴德地拨出,而绝大部分没有杀虫想法的雄主也不会在此时吝啬慈悲,训斥几句吓唬几声也便授权了。
——这也是科恩看到的视频里地下室虫虽然多但并没有那么多惨叫的原因,想真的置自家雌奴于活活疼死之地的雄主毕竟还是少数。
然而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有虫选择放弃。
为了证明清白特意找来的手术室监控视频中清晰显示,在他们悲天悯虫地宣布完这项“特殊恩宠”后,从痛苦中短暂抽离的雌奴垂眸,长长的眼睫遮住灰蓝色眸子,片刻后藏起自己的脸,缓慢且坚定地摇了摇头。
工作虫员对此非常惊诧,但这到底是别虫的家务事,再唏嘘再不解也只有尊重祝福。
若是他们知道会因此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就是拼着雌奴反抗也要把他绑床上打一百斤止疼才是。
自觉无妄之灾的雌虫管理处指天画地对灯发誓自己真的没有害虫之心,而屏幕这端,听完整个事情经过的雄主心里的火就再也灭不掉了。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放弃机会,为什么要忍耐磋磨,为什么他的虫这么能扛——
就譬如现在,明明已经三天没有排泄了,明明吞咽得也很吃力,偏偏就是能够一句话不说,垂着眼默不作声地喝下去,仿佛他不停他就真的能喝到天荒地老。
科恩是真的无可奈何了,很明显雌虫已经到达极限,他不想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只能自己愤愤夺走水杯。
大概没料到会戛然而止,雌虫猝不及防下呛咳不断。
科恩盯了一会确定他只是被呛着后,将水杯放回桌子上,返身回来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叉于身前,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他。
肉眼可见的,虫更紧张了,他连咳嗽都不再敢,抬起的一张脸面色煞白,手上更是极力想要撑起来:“雄主……”
科恩依旧没有应声,而是缓缓抬起左手,看起来是个制止的普通手势,下一刻,却是右手搭在左腕,毫无防备地摘掉了手腕上的抑制手环。
霸道的S级精神力顿时如泉涌般蓬勃而出,近距离直面如此剧烈的精神力碾压让雌虫不由得手臂一软,重重跌回床榻里。
“不许低头。”
科恩平静道,与他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刺耳蜂鸣,VVVIP病房里所有监控仪器一起警铃大作。
诺维轻声应“是”,停顿了下,在越发急促的警报中慢慢抬起头。
薄唇紧抿成锋利的一条线,脸上苍白地无一丝血色,但仍然什么话都没有,就这么继续兀自忍耐着。
于是科恩再次加强了精神力。
警铃登时响得更加撕心裂肺,诺维短促呜咽了声,似是承受着某种没有尽头的痛苦,但因为雄主的命令无法将狼狈隐藏,只能快速垂下眼睑,颤抖着避开对视。
科恩微蹙起眉,颇有些不满地想要去抬他的脸。
他本意是要好好给个教训,出手时却不小心碰到雌虫的额头。
触手温度滚烫,所有不堪隐藏在柔软黑发下,在津津汗液里,徒劳地维持着一只正常虫的假象。
他愣了愣,似乎才想起不久前他的虫经历了什么,手不由自主下滑,近乎温存地在雌虫脸上缓慢抚过。
……他的虫在发烧。
雄虫手指干燥清爽,散发着柠檬洗手液好闻的香味。
雌虫顿了顿,许是已经烧糊涂了,也或许是实在忍受地太辛苦,他追逐着气息,在一个近乎被俾睨的姿势中,用脸颊小心翼翼地蹭了蹭雄主的掌心。
有敬畏,有讨好,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小委屈。
汹涌的精神力霍然一松,科恩望着手里故作坚强的虫,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到底在跟这只死倔的破雌虫较个什么劲啊,他对自己有些无语。
明明早就知道,这只雌虫要是会求饶、懂求饶,就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还让自己云里雾里的了。
甚至更远的,他要真的那么会审时度势,可能都无法熬到送来自己身边那一天,早在军牢的三十天就被军部撬开嘴拿到想要的情报后就地抹杀了。
两场和雌虫的无声较量中,他比军部得到的多,毕竟雌虫只会对着他微不可查的示弱。
但他也比军部做的更差,虫在军部一个月还能靠两条腿走路,在自己身边十天就疼得连翅膀都现出来了。
科恩沉默地抚着他的脸颊,慢慢冷静下来,这下子,能看到的也更多了。
床上的雌虫摊在床板上,五指微弱分开,比上面的血痕更扎眼的,是他手背上埋进的针头。
两袋止疼药液挂在输液架上,连着他的针头。但因为他没有给用药的正式授权,长长的输液管里没有任何药液流动,只有自他身体里缓缓流出的回血一点点攀升填充,在一个与希望触手可及的地方遥望着空中楼阁,沉默地等不到救赎。
他掌握他全部的生杀大权,让他生让他死让他痛苦让他绝望,他是他的雄主,可他一直在欺负他。
科恩不由得叹了口气,伴随着这声长叹,新的精神力缓慢释出。
这一次,不再掺杂那些会令虫感到难受的压迫,纯粹的疗愈精神力溢出,如浩瀚宇宙将全部囊括其中,犹如回到最初的温床中。
雌虫无法控制地昏昏欲睡起来,S级精神力向来不讲理,碾压起来极少有虫能逃脱掉。很快,悠长呼吸声自病床上传出,雌虫抵抗不掉治疗精神力所带来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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