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仍旧是一片沉寂的黑暗,唯有白噪声沙沙作响。
林绵绵后知后觉,这应该是为哨兵特制的病房,二十四小时都掩盖于黑暗中,最大程度地减少了声光的刺激。
这一觉仿若雨过天晴,她感觉浑身舒爽,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徜徉在安稳的幸福之中。
刚稍微挪了挪身子,林绵绵便感觉掌心有什么动了动。
她低头,这才迟钝地发觉自己还和辛泽手牵着手。
少年爬伏在床头,半截身子坐在地板上,满头的白发凌乱地耷拉在脸上,脖颈上映着一个浅浅的牙印。
林绵绵看着那个牙印,只感觉两颗小虎牙又痒了起来。她连忙移开视线,开始打量对方耳朵上的四颗水滴耳钻。
正在这时,辛泽的眼皮微微抖动,连带着嘴边的小痣扬起,似乎马上要醒过来。
原来他还是微笑唇。
林绵绵心想着,下意识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带着自己也不懂的心情开始装睡。
辛泽起身轻轻打了个哈欠,他困倦地睁开眼,稍微一动便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在疼,最疼的地方当属于被标记的腺体处,当然,他微妙的自尊心绝对不允许自己承认这一点。
他先是伸手感受了下林绵绵的体温,确认对方没有发烧以后不放心地再次加固了下精神屏障,随后悄悄起身离开。
辛泽走后,林绵绵睁开眼,她感到彼此之间的精神链接逐渐变得微弱,内心忍不住泛起一阵莫名其妙的失落。
但很快林绵绵就振作起来,因为现在摆在她面前还有件十分重要的事。
“滚出来。”她的指节轻轻敲击着蓬松的床垫,轻哼道。
下一秒,黑鳞和雪豹同时从精神图景中出现。
黑鳞仗着先与主人熟悉,亲昵地拿脑袋蹭着林绵绵的脚踝,黄澄澄的竖瞳挑衅地盯着雪豹。
雪豹则气愤地直起上半身,露出毛乎乎圆鼓鼓的肚子,它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立起,两只黑乎乎软绵绵的大爪拼命地拍打着黑鳞。
邦邦邦邦邦
看得出来使了好几分力气。
见林绵绵不说话,雪豹拿毛绒绒的大脑袋蹭了蹭她的小腿,下巴靠在她膝盖上,蓝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盯着她。
好可爱。
而且这双蓝色的眼睛怎么有种莫名起的既视感。
林绵绵没忍住在它的大圆脑袋上撸了一把,“你不会也是我的精神体吧?”
雪豹嗷嗷叫了一声,激动得身体一歪就这么靠着她想躺下来。
“等一下!”林绵绵连忙伸出手,然而已经太迟了。
轰的一声——床榻了。
这是废话,因为这只是一张医院的单人病床而已。在经历过林绵绵的暴力发疯后,根本没办法同时容下一个人,一只巨大的蛇,以及一头成年雪豹。
雪豹趴在一片废物中,懵懵地抬起脑袋,随后摆烂地继续往林绵绵怀里拱,仿佛一个几百斤的小宝宝。
黑鳞看不下去了,它嫉妒地盘成一圈蚊香,高昂起头,蛇信子吐出,不停嘶嘶嘶地朝着雪豹开始威慑。
两只精神体就这么吵了起来。
嗷嗷嗷。
嘶嘶嘶。
嗷嗷嗷。
嘶嘶嘶。
……
作为主人,林绵绵一个字都听不懂它们在吵什么。她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两只手分别摁住这两个脑袋,“好了闭嘴。”
两只精神体同时停下,四只眼睛瞅着她。
林绵绵叹了口气,手指指向雪豹,“你,以后就叫小白。”
她说完,又拍了拍黑鳞的头,“你,改名叫小黑。”
“……”小黑的目光露出极大的震惊,它先是不满地嘶嘶嘶叫了几声,见林绵绵不闻不问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蛇头立马蔫了一样摔倒在一旁,翻出黑漆漆的肚皮,一副死蛇的样子。
而小白则一副凯旋胜利地模样爬起来,威风凛凛地抖了抖身子,开始在病房这一亩三分地中巡视起来。
没一会儿它的眼睛一亮,毛绒绒的大尾巴兴奋地甩动,开始在被子中拱了起来。
怎么跟头爱拱泥巴的野猪一样。
林绵绵忍不住发散着思维,便见那团被子拱来拱去,然后小白从里面钻出来,嘴巴里还叼着快黑色的布料。
它邀功似的凑到林绵绵身边,低头将这块布拱到在林绵绵掌心,大眼睛眨巴眨巴,得意而又挑衅地望着小黑。
林绵绵握住这条光滑柔软的黑布,闻到了熟悉而浓郁的薄荷味,她不费吹灰之力地便想起了这是什么东西——这应该是辛泽的颈带。
丝绸材质的黑色颈带,末端用金线绣了一排清秀的花体字,林绵绵跟着读了一下,发现上面的名字是“阿列克谢”。
为什么是阿列克谢,不是辛泽,也不是萨维尔呢?
林绵绵有些好奇,这时门口突然穿来敲门声,她下意识想把这根颈带塞进兜里,然后悲哀地发现这身病号服没有衣兜。
于是等秦项明查房进来的时候,便看见林绵绵立在一片坍塌的废墟中,身边围着她的两只精神体,手中还握着一根属于向导的黑色颈带。
他的目光立马开始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嘴角扬起,似笑非笑。
“怎、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林绵绵结结巴巴道。
奇怪,她为什么有种干坏事被老师抓住的心虚感呢?
秦项明的目光扫射过乱糟糟的房间,揶揄道,“你感觉怎么样?哦,不必害羞,第一次标记向导的哨兵总是会兴奋些,嗯,不过是弄坏了一张病床而已,这说明你的能力很强,我的意思是你们的相容性很高。”
“……不,您误会了。”林绵绵试图解释一下,但她注意到对方朝她手上的颈带不住投来的打趣目光,于是百口莫辩,只好作罢,干巴巴道,“好吧,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秦项明笑眯眯道,“你才刚入院没多久呢,不用急着回去。你的监护人已经来看望过你了,不过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据塔的规定,你只有度过狂化危险期和结合热期以后才能接触普通人,所以不用急着出院。”
“可是我还要去工作。”林绵绵道。
秦项明愣了下,“工作?”
“我在星际中转站干点力气活。”林绵绵摸摸后脑勺,“医生,我大概需要住多少天院呢?”
秦项明扶了扶眼镜,“你的向导呢?回去了?”
她的向导?这个称呼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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