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阮回了神，拿起茶壶给沈沐倒了杯茶，“你这毒是如何染上的？”
沈沐接过茶，抿了一口:“战场，羌国。”
才说了四个字，沈沐就停了，好像是在看她的反应。
苏阮莫名其妙地回望:“你看我干嘛，继续呀。”
“你不知道？”沈沐奇怪地笑了笑，“你能解蛊毒，我以为你至少知道这个地方。”
苏阮斟茶的手一顿:“会解蛊毒有什么奇怪的，我爱看书，恰巧看了几本医书孤本，知道蛊虫喜甜，就随意试了试。”
她面上神态自若，心里却有些不安，沈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往下说。
“羌国与大夏接壤，本来一直相安无事，但自从前几年羌国换了国君之后，忽然断绝了与大夏的商贸往来，时不时出兵进犯。”
“他们信仰古怪，身上画着图腾，战场对阵多用毒，身上也带了虫蛇等活物，手法诡异，近身对战我们比较吃亏，一般都用火攻。”
“和我们对战，羌国从未赢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有机会就出兵扰民。这次皇上派我出兵，就是为了彻底把他打怕，可谁知出了变数。”
沈沐顿了顿，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几次对战，都赢得太过顺利，我多派了几队斥候侦查，可这些士兵竟全部失踪，被发现的时候脸像被什么东西咬过，脸上千疮百孔，军队里的几位主将也莫名情绪暴躁，几次与我争执。”
苏阮惊呼出声:“这是中了毒？”
沈沐颔首:“没错，死的人越来越多，军队里人心惶惶，我彻查军队才发现问题可能出在羌族俘虏身上，等我进入俘虏营的时候，那些俘虏都已经瘦若枯骨，脸上带着奇怪的笑意，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苏阮打了个寒颤，紧张地问:“然后呢？”
“然后？”沈沐淡淡道:“自然是全杀了。”
“等等，状若枯骨，以血为引，这是血蛊，你杀了他们若沾了血就被感染了……”
苏阮突然想到小说里的片段，在小说里这血蛊可占了重要戏份，中期男主中的就是血蛊，这蛊有点邪门，蛊师以血养蛊，蛊虫寄生在宿主身上，谁杀了宿主沾到了血，就会被蛊虫寄生。
书中女主靠每晚给陈雅之放血救命，两人一来二去才有了故事。
……
她可能也被下蛊了，现在想想剧情好尬，当时怎么越看越上头呢！
沈沐挑了挑眉:“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又是书里看的？”
“咳，没错。”苏阮捧着茶杯小口喝着，眼神坦荡。
小说也是书，没毛病。
“这蛊毒会伤人心智，你当时……”
“神思恍惚，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沈沐望着茶杯氤氤氲氲的雾气，思绪好像又回到了那晚，他满手是血，身边的士兵都被他刺伤，若再晚醒半刻，他的剑就砍下了兄弟的头颅。
“出征的军队最后只活下来一成，回到上京城，我用内息冰封了体内的蛊毒，之后的事你就知道了。”
苏阮听得聚精会神，见沈沐停下了，抬手帮他倒茶问:“听你这么说总感觉不太对劲，难道……有内鬼？”
“能让你的军队出事，光那几个俘虏是做不到的，蛊虫养成方式苛刻，不可能大面积培育，”苏阮语气认真，“你们吃的东西可能有问题。”
沈沐颔首接着说了下去，当时他回到上京城，受皇上急召彻查此事。为了不打草惊蛇，皇上派了太医，暗中助他驱毒，他对外称病让幕后黑手放松警惕，好找到时机，抓住把柄。
“可是那李太医……”苏阮结结巴巴的叫道。
“确实有问题，所以我才有机会。”沈沐面色沉静，“他是明面上的第一枚棋子。”
“随时能置我生死，他们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
苏阮惊呼出声:“所以你以身涉险，就是为了抓住幕后黑手的尾巴……他天天用子蛊引毒，你就不怕真死了……”
“怕也要去做，因我一人的性命换天下安宁，值得。”
沈沐喝了口茶，语气平淡，好像就说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儿。
苏阮忽然想到了之前她仿照沈沐写的“止戈为武”四字，现在再来品，觉得四个字更是责任，沉甸甸的压在沈沐身上，自己真切明白了将军二字的意义，心里忽然有点佩服他。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有人负重前行，大抵就是这样的吧。
“有进展了吗？”
“快了，你昨日无意救下小皇子，抓到的人对我们很有用。”
“小皇子……”苏阮灵光一闪，“也是皇上的意思？”
沈沐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听到这里，苏阮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来，沈沐的军队有内鬼，朝廷也有内鬼，幕后黑手身份不低，权利不小。
蛊虫需要长时间接触才能染上，小皇子沈沐身上都有，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还不知道朝中大臣会不会也有人被感染。
小皇子明明中了毒，还被商泽带出来晃荡，明摆也是个靶子。
怪不得给什么吃什么，毒都不试，等人上钩啊……
“可是万一……”
苏阮还是忍不住多嘴。
沈沐垂下眼帘:“没有万一，他很懂事，身在皇家，这是他的责任。”
苏阮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小皇子的身影，有些心疼，换在她原来的世界，还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呢。
还以为穿了个玛丽苏爱情小说，可没想到实际是个权谋剧，直到现在，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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