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福昌街,人群来往络绎不绝,有推着驴车送货的小贩,也有相约而行的文人雅客,偶尔窜出几个嬉戏打闹的小童。
苏阮饶有兴趣地看着这热闹的景色,她今个起了个早,带着丫鬟仆人细细看了自家铺子的位置,发现它处于上京城中心,四通八达,客流量也多,只是竞争对手多了些。
铺子对面是醉仙楼,据说是上京城最大的酒楼,主打鱼宴,名声响彻南北。
左边是飞鹤客栈,打尖住宿一体,主打家常菜,是家老店,口碑很好。
而自家安食坊,就被两家店挤在这条街的角落,两层小楼,还没两家店的四分之一大,门口还支着摊,摆着些蔬菜瓜果。
就这?
看上去不太赚钱的样子,怎么便宜爹还紧得不得了,今早出门还生怕她出乱子,硬塞了五六个家丁跟着她,苏阮瞥了眼身后牛高马大的五个人,无语的撇撇嘴。
“你们在这等着。”
五个家丁面面相觑,有些犹豫。
“这铺子就一个门,我跑不了。”苏阮没好气的加了句,几人想了想点点头,在铺子门口站起了岗。
苏阮带着春桃进了门,门里就坐了两桌客人,他们前面摆着两个包子,一碗热汤,几人吃完放了几个铜板匆匆走了。
“大小姐,您可算来了。”安食坊掌柜老陈连忙迎了过来,他苦着张脸,一副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您慢慢说。”苏阮扶住老掌柜坐了下来。
“大小姐,昨天老爷来过,说他帮您打理了这么多年铺子,您仗着夫家硬要了去,您要地契,他就带走人,出了麻烦别找他,除非您把铺子还回去,他帮您打理。”
老掌柜叹了口气:“现在这店就剩我一个人了。”
她就说苏澈怎么一晚上就转了性,还同意她出门看店,合着留了个空壳给她。
“没事,”苏阮笑了笑,“没了我们慢慢招。”
“小姐有所不知,小二干活的好找,厨师难寻,安食坊的名号就是安家菜的传人徐五打下的,老爷带走了徐五,就没客人来了,老头子我厨艺一般,只能卖些早茶和蔬菜,先撑着。”
“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陈叔,您别急,我有招。”
苏阮吩咐春桃:“小桃,你和陈叔把蔬菜摊收了,今个关门。”
说完苏阮往后厨去了,她走到厨房,看着锅碗瓢盆,砧板刀具,就觉亲切。
到了柴火锅子前,她停了下来,手放在大铁锅边沿,闭上了眼。
她脑海里浮现了这个厨房以前忙碌的场景,里面有一个胖乎乎的厨师,掌勺颠菜,技艺纯熟。
看着一盘盘红色的菜肴,苏阮有了数,看来这位陈五擅长川菜,那安食坊过往主顾的口味都偏重。
先从老客户的胃抓起吧!
苏阮把厨房的食材调料都看了一遍,出了小门,又逛了后院的菜园子,回到铁锅边,眨了下眼。
苏阮眼前浮现了一个小框,上面是一道道菜肴的名字,苏阮心念一动,去了口味清淡的,屏幕上出现了几道菜:麻婆豆腐,水煮肉片,麻辣烫……
有了。
苏阮漂亮的眼眸转了转,心里有了主意,她把厨房刚收出来的筒子骨入锅放水熬着,凭空拿出两粒草果拍碎,丢进了锅里。
她又舀了些水,放进另一个锅子里,手起刀落,嫩豆腐被均匀分成了方形小块,在水里煮着。
苏阮游刃有余地操作着,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下来,金手指还在,那到哪都能活,没什么可怕的。
苏阮没穿之前就有这个金手指,这个美食异能可神得很,一切和食物沾边的事它都发挥作用。
比如能根据食材提供菜谱,接触厨具就能回忆上一任主人的事,还有调料俱全,她想要什么调料,只要在厨房都能变出来。
再比如,吃到她的美食,她能短暂听到别人的心声。
活脱脱小厨神高配。
苏阮哼着歌继续做着菜,这会儿水开了,她往豆腐锅里加了盐和酱油,把火撤了,泡着豆腐。
她又拿了块牛肉,用刀背砸肉,把筋挑出来肉剁细,热油入锅,炒香牛肉末,出锅沥油备用。
再放豆瓣酱,辣椒面,蒜末,炒香出红油后,加入刚才熬的高汤,把豆腐取出放到汤里,再加牛肉末,小火煨着,加三次水淀粉,每次加的时候,用刀背推匀,防止豆腐破碎。
出锅撒上花椒粉,青葱。
香喷喷的麻婆豆腐彻底出炉。
就着高汤和酱料,苏阮又顺手做了份麻辣烫。
麻辣鲜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勾得收完菜的老陈和春桃直流口水。
“小姐,这是什么,也太香了。”老陈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直了。
苏阮好笑地看着两人,递了两双筷子过去:“麻婆豆腐,尝尝。”
两人迫不及待地夹了块豆腐,麻,辣,鲜,香,活,嫩,牛肉粒也有嚼劲。
好吃的两人险些把舌头都吞了,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不知不觉竟空了盘。
老陈意犹未尽地赞叹道:“小姐,早知您有这手艺,我就不急了,只是可惜,明儿您就出嫁,远水救不了近火。”
苏阮眉眼弯弯:“不忙,您再尝尝这个。”
老陈好奇地看着这一锅炖,春桃吃了一嘴黄笋,惊喜道:“小姐好好吃,蔬菜清甜,汤汁浓郁。”
老陈也边吃边点头,本来以为吃不下了,这一锅炖竟出乎意料的开胃爽口。
吃完最后一口蔬菜,老陈满足地放下筷子,抱着滚圆的肚皮叹道:“小姐,您这手艺绝了,徐五的菜做得都没您的好吃。”
苏阮俏皮的眨眨眼:“好吃吧,我教你。”
快捷短语1老陈一愣,忙道:“小姐,老陈厨艺一般,怕做不出这味道,里面您用的几味调料,我都没认出来。”
“调料我嫁到沈府后您定时来沈府取,我让小桃侯着,这菜做起来不复杂。特别是这麻辣烫,好吃成本低。”
“不用卖太贵,先把口碑重新立起来,咱们慢慢做。”
苏阮低声和老陈说着她的安排,老陈听得眼里异彩连连,他拿了笔墨纸砚认真记着,把小姐对铺子的计划都写了下来。
“小姐您放心,老陈记住了。”
老陈放下了笔,心里有些难过:“小姐,老头子受了先逝的夫人恩惠,您的产业,我和我老伴会努力守住,只是您嫁到沈家不知是福是祸,您要照顾好自己。”
苏阮点点头,刚才两人吃菜的时候,她借机看了两人的信息,两人都是原主的母亲留下来的,忠诚度没的说,交给老陈她也放心。
苏阮起身教老陈做菜,几人其乐融融地话着家常,这时门外忽然嘈杂起来。
“让开,你们放我进去!”门口来了一个书生,正和几个家丁僵持着,他硬着头皮想硬闯,被壮实的家丁挡了回去,几人脸色不善地盯着他。
书生被盯得有些害怕,他缩了缩身子忽然大声喊道:“苏小姐,是我!阮儿!我来救你了!苏——”
“闭嘴。”
苏阮猛地拉开门,皱着眉看来人:“陈公子,我们不熟,请自重。”
来人是陈雅之,这本书里的男主角,原主就是为他殉情而死。
他怎么知道自己今天会来铺子,苏阮眯了眯眼,打量着这个未来首辅。
“阮儿你?”陈雅之错愕地看着语气冷淡的苏阮,“阮儿,不是你写信让我救你吗?你可有哪里不舒服?我带你离开这!”
“信?”
苏阮看着陈雅之从怀里掏出的信,她撇了一眼,眼底泛过一丝精光。
“这不是我的字迹,我是自愿嫁给将军的。”
“阮儿?”陈雅之瞪大了眼,苏阮一向对他温柔小意,从未冷过脸,“你……是被威胁了?”
他有点语无伦次,看着心爱之人陌生的眼神,心里乱成一团。
“没有,情分已断,陈公子我原先带你不薄,你这当街对峙,是嫌我不够丢人?”
苏阮心里为女主不值,当时两人万念俱灰约好殉情,原主傻乎乎的没了,他倒当了缩头乌龟,这会儿又巴巴的找来做马后炮,真是又当又立。
这人以后怎么当的首辅,莫不是皇上被小说降了智?
“不!”陈雅之咬咬牙忽然拽住了苏阮的手,“这不是你的意思,今日我定要带你离开这,你再不用冲喜!”
苏阮气的退后一步,几下甩开了陈雅之的手:“陈雅之!”
“你口口声声要我跟你离开?我想请问,你一个读书都要靠我接济的人,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诨话?”
苏阮语气干脆利落,眼里的讽意刺得陈雅之手足无措。
“还是你以为借此赖上苏家,就能搏一个高枕无忧?”
陈雅之不可置信地望着苏阮,不愿意相信如此恶毒侮辱的话是从心爱之人口中说出的。
他口中呢喃:“那信又作何解释。”
苏阮叹了口气:“这确实不是我的笔迹。”
看着周围的百姓有好奇围起来的架势,苏阮掐了掐手心,这出戏来得那么巧定是有人安排,她抬头望向人群,隐约觉得有几个面孔有些熟悉。
她定了定神,喊小桃拿来笔墨纸砚,挥笔写下“止戈为武”四个大字,与书信上娟秀的楷书大不相同,四个字笔锋劲挺,力透纸背,多了一分洒脱。
这样的笔力,不从小练是成不了的。
……
陈雅之惊疑不定地望向苏阮,惊的不仅是字迹,还有这四个字的意义。
“止戈为武”意思是武字是止戈两字组合而成,所以要能止战,才是真正的武功。
这几个字是沈沐被封镇国大将军时所说,他毕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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