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主院,喜房。
喜烛还燃着,微焦的灯芯上,烛光摇曳,苏阮趴在床边睡得昏天黑地。
忽然来了一阵风,烛火闪了闪,床上躺着的沈沐倏地睁开眼,黑色的眸子里有些茫然,想抬手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压住了。
他眸光一凝,看向身旁。
苏阮眉眼精致,气质温婉,此时睡着了更多了几分恬静,被大红的喜服衬得娇艳动人,沈沐抬手的动静也没惊醒她,只是嘟囔了几句拉回沈沐的胳膊来回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沉了。
沈沐浑身一僵,他头一次和女子靠这么近,几乎鼻尖相对,甚至能隐隐闻到她身上清幽的香气。
这便是方才救他的人?
他垂下眼眸,抽了个枕头给苏阮靠着,把自己的手换了出来。
待眼前不那么晕了,他从衣袖拿出个骨哨,放到唇边吹响,不一会儿,一名黑衣剑客出现在房内。
黑衣剑客单膝跪地,惊喜道:“主子!您醒了!”
来者是沈沐的暗卫,剑一。
“只能维持一刻,传令暗部,计划照常,再通知陈晓,让他寻蛊真人来见我。”
沈沐坐在床边,漂亮的丹凤眼扫了眼睡熟的苏阮:“还有,查一下她的来历。”
“是。”
剑一看了一眼自家将军娶的新夫人,心里有了数,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苏阮迷迷糊糊地翻了身,觉得自己好像压到什么,像抱了个熊娃娃,只是触感不怎么好,硬邦邦的,她下意识地捏了两下。
…………
好像不太对劲……苏阮后知后觉地睁开眼,看着自己像个八爪鱼似的压在沈沐身上,还对他上下其手。
!
什么大型社死现场!
苏阮一骨碌爬了起来,光着脚跑到了地上,整了整衣衫。
还好沈沐昏迷不醒,要是真醒着她脸都丢光了。
只是她怎么爬上去的,好像昨晚太累,打了个盹就睡沉了,莫不是地上太凉自己梦游翻上去了?苏阮纠结的看着床边放得整整齐齐的鞋子,哀嚎一声捂住了脸,梦游脱鞋爬床?她那么猛的嘛……
算了算了,反正没人知道。
苏阮扇扇自己发烫的脸颊,转身出门洗漱去了,没看到躺在床上的人耳尖染上了一丝薄红。
今日按旧例该给婆婆敬茶问安,苏阮穿戴整齐带着小梨和春桃到了沈太君的玉笙居。
这是个两进两出的大院子,院内曲径通幽,有个荷花池,虽未到花期,但零零星星冒着些花骨朵,盈盈而立别有韵味,池里一尾尾锦鲤游来游去,一片祥和。
苏阮来到门口,福了福身子:“母亲,阮儿来给您请安。”
“进来吧。”
院内的沈太君坐在桌旁,一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通身雍容华贵。
苏阮回想原主记忆里的敬茶之礼,开始斟茶,茶水温度要合适,不易过满,七分最佳,手不可碰杯沿,要捏住中下部,手要稳,不可将茶撒出。
心里默默念着,苏阮斟好茶,双手扶杯递到了沈太君身前:“母亲,您喝茶。”
沈太君接过茶抿了一口,她放下茶杯,拿出一个翡翠飞花玉镯递了过去:“带着,好好照顾沐儿。”
“是。”苏阮乖巧应着,戴上了玉镯,这镯子水头好,色润剔透,衬得苏阮的手更加白皙透亮。
“母亲,阿阮今儿做了些茯苓饼,您用过早膳了吗,要不要尝尝?”
沈太君挑了挑眉,语气平淡:“年纪大了,太甜的吃不下。”
“应该不算甜,您先看看?”被拒绝了苏阮也不在意,她从丫鬟手里接过了食盒,打开盖子,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碟子上放了五块茯苓饼,小巧精致,其薄如纸,其白似雪,上点了些芝麻和核桃。
“这茯苓饼,是用茯苓粉和面粉调和,中间夹有用沙蜜熬溶蜜饯松果碎仁,其形如满月,有利水渗湿,健脾和胃的功效。”
阿阮眉眼弯弯,声音清甜,莫名让人觉得食欲大开,沈夫人神色缓和了些,拿起筷子,尝了几口。
“还行,”沈夫人神色平静地放下筷子,没有评价。
阿阮心里打了一个突,还行?不应该啊,她纳闷地朝沈夫人望去,果不其然头顶几个大字“口是心非”。
【饼皮极脆,入口即化,陷软香甜核桃酥脆,味道不错,不过……可不能让这丫头觉得自己喜欢。】
苏阮看沈夫人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弯了弯唇:“您不喜欢,是太甜了吗,那阮儿以后换一种。”
“……”
“不算甜,放那吧。”
“是,那阮儿就告退了。”
苏阮行了礼,临出门回头看了一眼,沈太君头顶的字变了。
【等这丫头走了,再吃一片。】
真香定律,哪里都适用!
苏阮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脚步轻快了几分,回了她和沈沐的院子。
她和沈沐的院子叫苍竹阁,院内种了许多竹子,错落有致,挺拔苍翠,还临星冒着些竹笋,一副生机盎然的模样。
苏阮来了兴趣,她让丫鬟仆人把沈沐扶起来坐到木轮椅上,推到院子中间的石桌旁,抬了些茶水果子,美滋滋地晒太阳。
苏阮瓜子磕得正开心,忽然头顶落了一片叶子,窸窸窣窣声一过,苏阮头顶桌上全铺了竹叶,但坐在她旁边的沈沐周围却一片叶子都没有。
什么情况?
正疑惑着,一个半大的孩子从天而降,他叉着腰指着狼狈的某人:“你就是我嫂嫂?”
苏阮挑了挑眉,眼前这个孩子看上去七八岁,穿着一身黑色的练武服,眼睛圆溜溜的,皮肤有些黑,但是五官很好看,现在虎着脸像个黑团子。
她答道:“应该是我。”
苏阮抬头看向眼鼻观心的丫鬟仆人,眯了眯眼,怪不得刚才说带沈沐来竹林晒太阳,几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原来这藏了个小皮孩。
她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笑眯眯地递上瓜子:“要吃吗?”
黑团子鼓着脸:“你怎么不问我来干嘛?”
“哦,你来干嘛?”
苏阮忍俊不禁,这黑团子是沈沐最小的弟弟沈子毅,天生神力,据说长相最像已逝的镇国公,想想沈太君虽上了年纪仍然白皙的脸,苏阮觉得其他不说,这肤色肯定是随了亲爹的。
沈子毅转了转眼珠子,递上一个竹筒:“嫂嫂刚进我家,弟弟给你备了份见面礼。”
苏阮接过竹筒,打开一看,哦豁,全是胖乎乎的竹节虫,有一个还慢悠悠的爬了出来在苏阮的手上蠕动。
胆子小的丫鬟已经蹦得八丈远,只剩春桃和小梨拿了扫帚想把虫子打掉又不敢,急得团团转。
沈子毅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一副委屈:“嫂嫂是不喜欢弟弟的礼物吗,我找了好久呢。”
听二哥说这个新嫂嫂前不久为个穷书生跳湖殉情,逼不得已才嫁了大哥,哼,大哥是盖世英雄,可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配得上的。
现在哥哥昏迷她还把他推出来折腾,自己在一旁吃得开心,没心没肺的模样怎么照顾得好哥哥。
“唉,大哥没病之前最喜欢带我捉竹节虫,如今都没人陪我玩了,嫂嫂和我一起玩好不好?”
沈子毅边说边捏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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