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言腰部发力,硬生生撑住了他们两个的重量。
这场景太过滑稽诡异,以至于南韫半天反应不过来。
“可以……起来了吗?”他闭上眼,一字一顿地问。
他颊边泛起一团红晕,双眼紧闭长睫微颤,竟透出一丝纯情。
南韫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客厅里,程青藜强忍笑意,嘴角抽搐得几乎变形。
周恪言发丝凌乱,肩头还沾了几片零落的花叶,看着比来时更添几分狼狈。
南韫就更不用说了。三人面面相觑,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诡异。
终于如坐针毡地捱到雨势渐歇,她如蒙大赦,赶紧作揖道谢地送走了这尊神,回头便见程青藜倒在沙发上放声狂笑。
南韫双手叉腰,无语望天:“差不多行了吧?”
程青藜揉着笑痛的脸颊:“韫韫,早说你有事,我就晚点回来了。”
“你别胡说八道了,”南韫服了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家伙,“那是——我老板啊!”
“就是那个……周砚他哥?”程青藜眼珠子瞪得快掉下来,“那你就更罪恶了南韫同学!”
南韫无力地解释:“今天我去打拳,刚好碰到他,下了大雨他送我回来,仅此而已。”
她神色尴尬,却不失坦荡。
见状,程青藜难掩失望:“这么说的话,还真是巧合啊。”
南韫送她一记白眼。
程青藜咂吧下嘴:“不过这种级别的帅哥可不多见,我今天居然有幸一下见到两个,真是活够本了。”
她怼怼南韫的手臂,笑嘻嘻问:“怎么样,他胸肌手感如何?”
程青藜是个游戏人间的浪客,向来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理念,谈过的男朋友数不胜数,却不怎么把感情放在心上。
南韫抿唇未答,却无意识回忆起碰到他胸膛时的触感。
不得不说,周总的训练成果……还是很显著的。
南韫挥散脑中杂念,严肃道:“你别乱说,我是有——”
“我知道,有男朋友的人嘛,”程青藜抢过话撇撇嘴,“开个玩笑而已。”
程青藜对周砚素来抱有若有似无的敌意,大概是因为闺蜜跟男友的天然敌对,又或是她向程青藜偶尔的牢骚,化成了她对周砚的大部分印象。
所以她始终觉得,周砚并非她的良配。
南韫拿起手机,转移话题:“你今天去看中医,结果怎么样?”
程青藜做跳伞教练,上周有个学员跳伞姿势不当,连累她扭伤了腰,于是约了中医做理疗。
提及此事,她顿时神采飞扬:“你不知道,给我检查的那个医生,帅得人神共愤,我还百折不挠地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
南韫无奈道:“我是问你腰怎么样了,谁问帅哥了。”
“哦,没什么大事,下周继续做理疗,”程青藜窝回沙发里,美滋滋地自言自语,“又能见到沈医生了。”
南韫笑着摇头,点开自己尘封许久的小号。
自从上次心情不好发了朋友圈之后,再也没看过。
不过她的小号没有加人,所以变成了她从小到大的一个树洞,她经常在小号里发各种牢骚和分享,权当是给自己看的。
但这次点进去,朋友圈提示处竟浮现一个孤零零的小红点。
她点进去,才发现有人给她朋友圈点了赞,头像和名字都有点眼熟。
灰白色调,名称是一个短横。
凝神细想半天,她才从记忆深处扒拉出这个人。
这不是泽君姐让她加的客户吗?
她加了之后想跟对方约时间,可是他似乎很忙,总是一推再推。
但问题是,她是用微信大号加的,怎么会给她小号点赞?
而且他点赞之后,又匆匆取消了。
南韫想破脑袋都没想出这是谁,只好先丢到脑后不管了。
*
此后数日,周恪言都再没看见南韫,即便是见到双方也是短暂点头,匆匆而过。
跟避瘟神似的。
他将她的回避尽收眼底,心下明了这是界限分明的姿态。
更何况,他还是她男朋友的哥哥。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顺她所愿,在工作场合保持了恰到好处的距离。
谁知这天上午会议刚结束,周恪言办公室的门就被轻轻敲响。
他抬眼,南韫步履匆匆地走进来。
他们很久未曾单独见面,更难得见她如此心绪外露。
周恪言不由问道:“怎么了?”
南韫握紧了手机:“周总,我这几天有点事,可能要请三四天假。”
周恪言目光沉静,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我妈有高血压,体检有几项指标偏高,我带她去A大附医挂个专家号看看。”
顿了须臾,她又轻声补充:“三天,或者两天也行,不会耽误工作的。”
拿人手短,周恪言给她开的项目工资算得上丰厚,她是名优秀的员工,难以摆脱的学生思维让她难免请假羞耻。
“你真当我是周扒皮?给你一周假,”周恪言唇角无奈轻扬,顺口问道,“周砚陪你去吗?”
她眼睫轻眨:“这么小的事哪用劳动他大驾,谢谢周总。”
话毕她转身欲走,却被他叫住。
“你一个人去?”
她背影一顿,答得轻快:“对啊。”
她语气轻松,他却莫名从中捕捉到一丝藏不住的疲惫。
他没再多言,只颔首淡淡道:“去吧。”
南韫走出办公室,想起半小时前她在电话里向周砚提及父母即将到来的事。他在电话那端叹了口气:“韫韫,我这两天要去梅江见我爸一个朋友,是很重要的合作伙伴,恐怕没办法招待叔叔阿姨了。”
他听这头迟迟不语,便温声哄道:“我周五就回来,到时候好好陪陪叔叔阿姨。”
随即微信转来五千块钱。
“我知道你不收转账,手头有点钱也好支应。”
她盯着屏幕片刻,还是默默点击了退还。
她心不在焉地走回工位,无意识想起许多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她经常忘记带伞,打电话给周砚,后者不是正在酒局上喝得酩酊大醉,就是去了外地,抑或是有别的事。
似乎每次都情有可原,但她需要时,他总不在身边。
那种失落说不出,咽不下。她只能安慰自己,他已经做得很好,不该奢求太多,久而久之,连埋怨的念头都变得遥远起来。
南韫的母亲名叫曹云秀,是垣安临照高中的一名数学老师,常年的高压工作让她疾病缠身,早年曾做过一次支气管手术,年龄的增长又使她逐渐饱受高血压的折磨。
南韫将父母安置在医院附近的酒店,把行李和老人家安置妥当,才坐在一边琢磨挂号的事。
她虽然与医学院学生一直有往来,却仅限精神卫生学院,对内科专家一无所知。她提前托同学问的几个专家号,不是挂号费惊人,就是提前一个月约满了。
她埋头继续翻找别的人选。
母亲躺在床上轻声问:“韫韫,周砚……工作很忙吗?”
她头也没抬:“嗯。”
母亲轻啧:“再忙也不至于我看病他都不来看一眼吧。”
南韫揉了揉泛酸的眼睛:“他挺忙的,况且你那几个指标医生说了问题不大,我陪你们去就好了。”
“那怎么能一样,”母亲坐起身,“况且我这回来可是有任务的,你跟周砚……最近怎么样?”
见南韫不语,她追了句:“上回周砚还打电话说你们好好的。”
南韫笑了下:“那他不是都说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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