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骨的房间更像是一个装满监控的观察舱。
墙壁都是单向透明的特殊材质,内部陈设极其简单:一张金属平台,勉强算床,一个固定座椅,没有多余物品。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恶鬼气味。
她的“日常”规律而单调,却都在贾舜的最高级别监控之下:
每天固定时间,会有穿着厚重防护服的研究员前来。
通常是远程操控的机器人执行,真人只敢在门外操作前,用各种奇形怪状的仪器扫描她覆盖鳞甲的身体,试图分析她的身体。
不过这些扫描往往无功而返,鳞甲和她特殊体质完美隔绝了探测。
而贾舜会定期亲自“拜访”,隔着观察窗与她“交谈”。
话题总是围绕着力量的来源、深渊的见闻以及对力量的渴望。
狰骨的回答永远简洁到极致,她的漠然和滴水不漏,让贾舜既欣赏又更加警惕。
实验室也会定期通过房间的特殊管道,向她所在的区域注入专门的地隙怨气。
这些怨气对于普通生物或怨鬼是剧毒,但对于狰骨而言,却是觉醒后可以吸收转化的“养分”。
她盘坐在房间中央将这些能量吞噬殆尽,皮肤表面的鳞纹会随之变得更加明亮一些。
贾舜每每看着监控数据上的能量曲线,眼神都会变得更加炽热。
而且每天隔个几天,为了测试她的极限和战斗方式,贾舜会安排她进入更高级别的八角笼。
对手从强大的融合实验体,到捕获的凶猛恶鬼,甚至是一些失控的、被剥夺了理智的异能者囚徒。
但战斗过程永远是单方面的、高效到冷酷的碾压。
每一次战斗录像,都成为实验室重点分析的对象,也让她在底层守卫和实验体心中种下了更深的恐惧。
不过,在这看似被动接受监控的日常下,狰骨冰冷的竖瞳从未停止观察。
她记住了实验室的每一条主要通道、每一个功能区的位置、守卫的巡逻规律、监控探头的死角。
尤其关注的是所有关于S+区域的信息碎片──运送特殊材料的密封罐车、行色匆匆的高权限研究员脸上凝重的表情。
以及……偶尔能穿透厚重隔音层传来的、那模糊却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
每当那嚎叫声隐约传来,她覆盖着鳞甲的“脸”部毫无变化,但冰冷竖瞳会极其细微地跳动一下。
很熟悉的声音,她知道他在受苦,在抵抗。
她需要等待,等待一个能进入S+区域的契机,等待一个能一举摧毁这里的机会。
两个星期后。
在通往能量转化区的通道上,狰骨与刚从S+区域出来的仇梦遗迎面相遇。
仇梦遗穿着合体的研究员白大褂,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她手中拿着一个特制的试管,里面是几毫升暗红色的血液,不用想就知道是封烬的血,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灼热气息。
两人在通道中央停下。
仇梦遗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扫视着狰骨覆盖鳞甲的全身,尤其是在那双竖瞳的缝隙上停留良久。
仇梦遗的异能让她对精神波动异常敏感,她试图从这个“非人怪物”身上感知到任何一丝情绪波动。
然而,她感受到的只有一片深沉如渊的死寂,以及那鳞甲下蕴含的不一般力量。
这种感觉,让她微微蹙眉。
“你就是新来的‘狰骨’?”仇梦遗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听说你很能打?希望你的‘核心’也足够有趣。”
她晃了晃手中的血液试管,意有所指:“不像某些废物,空有力量,灵魂却脆弱得不堪一击,连个美梦都承受不住。”
狰骨的竖瞳冰冷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她只是一团会说话的空气。
她绝对的漠然,让仇梦遗心中莫名升起一丝烦躁和被冒犯的感觉。
就在仇梦遗准备再说些什么时,狰骨的目光极其轻微地向下移动,落在了她手中那管封烬的血液上。
那目光停留了不到半秒,便移开了,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只是随意一瞥。
但就在这一瞥的瞬间。
S+实验室内,被禁锢在平台上的封烬,在又一次剧烈的精神冲击中,脑海中那片拼命守护的记忆碎片──度朵坠渊前最后回头看他那一眼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猛地剧烈波动了一下。
一股强烈到几乎冲破梦魇的悲伤和愤怒,让他发出一声比之前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的嘶吼:“…朵!”
这声嘶吼穿透了层层阻隔,隐隐传到了通道上。
仇梦遗脸色微变,猛地转头看向S+大门方向,实验室的隔音效果极佳,这声音非常微弱,但她身为异能者,还是捕捉到了。
而狰骨,依旧静立原地,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感觉到。
只有她覆盖着鳞甲的指尖,在宽大黑袍的遮掩下,极其细微地蜷缩了一下,如同按捺住了某种本能。
仇梦遗狐疑地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眼前这个沉默的鳞甲怪物,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她冷哼一声,不再多言,拿着那管血液,快步离开。
狰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尽头,冰冷的竖瞳中,火焰无声地燃烧着。
她知道,距离她踏入那扇S+大门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而仇梦遗手中那管属于封烬的血,如同一个冰冷的坐标,烙印在了她的意识深处。
狰骨的日常在绝对的规律与压抑的监控中流逝。
又一次高强度能量灌注结束后,她盘坐在金属平台中央,体表暗金鳞纹缓缓流转,将最后一丝精纯的怨气能量吞噬殆尽。
观察室内的贾舜,盯着屏幕上那近乎完美的吸收曲线,眼中闪烁着狂热与贪婪交织的光芒。
他旁边的仕莲则面无表情,眼神深处是对狰骨力量的评估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就在这时,观察舱厚重的合金门被有些粗暴地推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进来的人带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和难以掩饰的暴戾气息──正是惠详。
他的状态极其糟糕,曾经在归墟之前不可一世的五通爪牙,此刻脸色灰败。
他左眼被一个粗糙的金属眼罩覆盖,边缘还能看到未完全愈合的狰狞疤痕,正是齐河禁术留下的永恒印记。
他的一条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包裹在特制的固定装置里,肢体被强行维持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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