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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十有八九,都是错付

小说:

裴卿,你退婚的样子很狼狈!

作者:

美要渺兮

分类:

穿越架空

推门而入时,白墙映着青砖,一方素净雅室,檀木书案上摆着砚台和几卷书。

帐下一人独坐,他左眼覆着黑绸,手中书卷啪地落地,猛地抬头,惊惶喝问:“何人擅闯?”

谢昭凝视着他那只完好的右眼,“阿舅?还是孟拙?”

“昭儿?!”独眼人猛地起身,手肘撞得案几歪斜,“真的是你?”

“阿舅,”谢昭眼眶通红,泪水夺眶而出,“你何时来的长安?为何不来寻我?”

她抬手抹泪,却越擦越多,“我到底是谁?太后为什么非要拦着我和崔延的婚事?”

瞒不住了。孟拙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原本想着,这辈子都要把秘密埋在心底。可谁能料到,昭儿回长安不过一月,太后便派汪争去了龟兹,硬生生把他押了回来。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向外走,谢昭默默跟在身后,忍不住问:“阿舅,我们要去哪儿?”

猛啄没有回答,只加快脚步,最终在一处陵寝前停下。

风过松柏,寂静无声。他忽然道:“给你爹娘磕个头。”

谢昭迟疑着,阿舅已在她身侧跪下,独目中滚下泪来,重重叩首:“殿下,太子妃,臣把小郡主带来看你们了。”

祭拜完毕,二人坐在陵前的石阶上,谢昭抱紧双膝,脸埋进臂弯,问:“阿舅,我真是先太子遗孤?”

孟拙摸了摸左眼的黑绸,“我这只眼睛,是当年救你时,被浪里的碎石划瞎的,你说,这还能有假吗?”

谢昭眼眶一热,握住他的手:“阿舅......”

孟拙摇头,望向墓碑:“我本是戴罪之身,全靠殿下与太子妃厚待,才得以在崇文馆校书。那日能拼了命护住你,已是上天垂怜。”

谢昭闷闷开口:“阿舅,我亲爹亲娘,他们是怎样的人?”

孟拙沉默片刻道:“殿下是国之储君,太子妃出自裴氏名门,自然是天下顶尊贵的人。”

谢昭摇头,“不是史书里写的那些,是活生生的、会笑会恼的样子。”

“殿下总爱穿常服,去东市跟贩夫走卒讨教,回来还跟我们炫耀;太子妃对东宫诸人颇为照拂,有些胆子大的婢子甚至叫她‘阿姊’。”

谢昭咬了咬嘴唇,“那他们会像寻常夫妻那样拌嘴吗?爹爹会疼娘亲吗?”

“殿下仁厚,对谁都温和有礼,却唯独在太子妃面前会犯拧,有时还会跟她赌气;太子妃聪慧,处事果决,可每次殿下熬夜批奏折,她都会守在一旁磨墨,哪怕困得打盹也不肯走。”

孟拙絮絮说起旧事,“有次殿下得了块上好的暖玉,原本想送给太子妃,转头见赵良娣咳嗽,便顺手给了她。太子妃后来知后,把自己关在殿里,绣了一夜帕子。”

谢昭犹豫一瞬:“那他们,可算恩爱?”

孟拙语气复杂:“殿下与太子妃相敬如宾,在外人看来是天作之合。只是东宫的旧人都知晓,殿下心里最宠的,是赵良娣。”

“赵良娣?”谢昭一怔。

孟拙怅然,“她出身寒微,父亲只是个没落的小官。可殿下见了她一眼就动了心,不顾朝臣反对,破格把她擢为良娣。太子妃虽心里不悦,却也没为难她,只是那年生辰,殿下送的所有礼物,她都没收。”

谢昭蹙眉:“可史书上说,爹爹见到娘亲的尸身时,悲痛欲绝,几乎要随她而去。”

孟拙独目微黯:“那日本定了要去春狩,东宫上下都已准备妥当。可不知为何,殿下与太子妃在殿里争执起来,殿下赌气说不去了。赵良娣怕太子妃独自出行不快,便主动请命,要同去侍奉。”

他哽咽道:“后来洪水骤至,我拼命赶到太子妃的车驾前,可什么都没剩下......最后只在浮木上寻到了你,再晚一步,你也要被大水冲走了。”

谢昭像是明白了什么,“赵良娣也死在那场山洪里了?”

“是。”孟拙苦笑,“连尸骨都没寻到。”

“后来你就带我去了龟兹?”谢昭追问。

孟拙摇头,带着后怕,“起初我只当是天灾。寻到你后,本想立即回宫禀报,却在半途遇见谢将军。

殿下对谢将军有知遇之恩,将军让我暂且不动,说要等几日探明真相。后来他便执意带我们去龟兹,对外谎称你是他的女儿,说是唯有如此,才能保住性命,让你平安一生。”

“不是天灾?”

孟拙泪流满面,痛骂:“那日确实暴雨倾盆,世人都道是天灾,可不是!是崔固那老贼,在上游毁了河堤石闸!你说,太后怎么可能允你嫁入崔家?!”

谢昭心口冰凉。她和崔延之间,竟隔着这样的血仇?

孟拙颓然道:“谢将军待你如己出,他知道汪争把我从龟兹带回来,定是太后查清了当年的事。

他去益州前,还特意求见求太后,想成全你和崔延,可太后自始至终,都没松过口。

若崔家不是你的仇人多好,你与那崔贼之子,倒真称得上是天造地设。”

谢昭嘴角扯出个浅淡的笑:“以阿爹阿娘的身份,尚不能得偿所愿......可见这世间姻缘,十之八九,都是错付。”

柏树阴影之中,裴度静立无声。

几日前,他将孟拙手稿放在书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知她看到后必会有行动。放心不下,便悄悄了过来。果然如他所料,谢昭就是李玥。

幼时大姑姑把他抱在膝头,教他习字的画面蓦然浮现。

她临窗而坐,握着他的小手,一笔一划写“裴”字,温柔如春溪。

那双执笔的手,早已化作一抔黄土,可她竟还有血脉存于世!在龟兹隐姓埋名多年,悄然长成如今的谢昭!

此事是否该即刻禀明父亲和叔父?若要说,又该说到几分?

他目光掠过泪痕未干的谢昭,终是按捺下心内波澜,此事,必须暂且掩下。

过了一会儿,谢昭猛地抬头,决绝道:“我要去见崔延,现在就去!”

孟拙阻拦:“为何这般着急?”

谢昭站起身,“太后早已洞悉一切,隐忍至今,不过是顾念皇后。可如今小皇子已降生,皇后身子衰败,倘若她有个闪失,太后再无顾忌,只怕很快就要对崔家下手了!”

孟拙长叹一声,无奈道:“......好。”

夜色如墨,二人疾驰至成国公府前。

朱门洞开,府中仆役神色惶惶,奔走哭喊之声乱作一团。

成国公夫人赵瑛鬓发散乱,被两名婢女搀扶着踉跄而出,脸上泪痕纵横,唇间仍喃喃低语。

崔延纵身上马,正要扬鞭,忽觉心头莫名一悸,鬼使神差般回头望去。

百步之外,谢昭素衣胜雪,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隔着满街仓惶,连一个字也未能出口。

可他此刻必须入宫,分身乏术,只能狠了狠心,勒转马头。

谢昭追出两步。

一队侍卫自暗处逼近,汪争阴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谢娘子,该回玉华宫了。”

更漏未尽,宫墙深处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钟鼓之声。

当第一缕晨光升起,丧钟余韵已传遍皇城的每个角落。

崔皇后,薨了!

*

皇后薨逝未满三日,太后雷霆降旨,将淮南道观察使崔坚一家锁拿下狱。崔坚,正是崔固的兄长,崔延的伯父。

消息传至成国公府时,府内白烛摇曳,满室愁云惨淡。

赵瑛一身缟素,声音发颤:“公爷,可打探清楚了?大伯究竟是何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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