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清了清嗓子,“殿下,你看白日春和居内刚死了人,不太吉利,晚上要不要留在桃苑将就一晚?”话说完,苏落又想到太子府其实有很多空院子,立刻补充借口,“夜色也不早了,重新打扫的院子肯定没我这儿舒适。”
谢微尘的目光凝在苏落的榻上,梓木床榻雕纹绘彩,美观又稳固,他心中见不得光的心思不由壮大了几分,好在理智尚存,被强行镇压了下去,他克制道:“无碍的,夜色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
谢微尘无碍,但她有碍,见送上门的鸭子要飞,苏落一把薅住了谢微尘的胳膊,“别走,我说实话,我还是怕鬼,想要有人陪。”
被喜欢的人需要,莫名的满足感悄然攀升,他的心跳微滞,瞳孔放大,“留下……睡一张榻吗?”谢微尘垂下眼睫,将翻涌的心思尽数掩在了阴影里,与理智进行着斗争。
太突然了。
苏落本想说她打地铺,但瞬间脑中又浮现了些不好的画面,比如从地下伸出来的鬼手,她退缩了,试问道:“睡一张榻,我们挤一挤?”
苏落不知谢微尘的心思,赶忙上前理了理榻上的被褥,“殿下想睡外侧还是里侧?”
“还能选吗?”谢微尘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冷静了很多。
“自然。”她怎么感觉谢微尘的反应有些不对,奇奇怪怪的。
“你先挑,我都可以。”
苏落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夜色,犹豫着说了实话:“其实,我想睡中间,我觉得里侧和外侧都不怎么安全。”担心谢微尘理解不了她的心思,苏落比划了几下,“就是闭上眼睛哪里都有鬼。”
“……”谢微尘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吓到苏落,便提议道:“我将柏风喊来?”
“不,不用了,有殿下就够了。”苏落拒绝的非常干脆,喊谢微尘陪睡已经非常出格了,再加上柏风,那画面她无法想象。
谢微尘被苏落这句话取悦了,他理了理身上干净的衣裳,掩饰着内心的雀跃,“那你睡里侧,我睡外侧?”
“还是殿下睡里侧,我睡外侧比较好。”怕谢微尘不同意,她解释道:“万一有鬼,我睡外侧能拉着殿下跑快些。”
“……”估计这桃苑床榻,他得连着睡了。
苏落阶段性怕黑,上床前特地留了一盏豆大的烛火。
谢微尘因伤不能平躺,只能侧身而卧。
从前在春和居照顾谢微尘时,她也曾睡过他的床榻,但像这样在夜色里同枕而眠,还是头一遭,感觉十分新奇。
夜深人静,身侧又有谢微尘陪伴,但苏落翻来覆去调整姿势却还是毫无睡意,无解之下,她又将主意打到了谢微尘身上,“殿下你睡着了吗?”
昏黄的光晕微微摇曳,将谢微尘的轮廓勾勒得模糊而温柔。
丝丝缕缕间尽是苏落的气息,扰得谢微尘心绪愈加纷乱,睡意全无,所以他答的十分快速:“怎么了?”
“我睡不着。”
谢微尘掀开眼帘,目不转睛的盯着苏落,语意不明,“想我帮你?”
“这也能帮?”苏落十分惊讶,她还是头次听说入睡困难能帮的,难不成谢微尘要给她唱曲子?
“自是可以。”
“那殿下帮帮我?”她属于贪睡的那种,不养足精神,明天做事情肯定是蔫哒哒的,没有效率。
“将眼睛闭上。”他的嗓音柔和中伴着低沉的沙哑,十分有磁性。
苏落重新换了个舒适的睡姿,“我闭好了。”
暖热干燥的大掌拖上她的后脖颈,苏落忍不住抿了抿唇。
难道谢微尘打算抱着她哄睡,这也太羞耻了,她都多大的人了。
察觉到苏落的紧绷,谢微尘薄唇轻启,“别紧张,放松些。”
“好,殿下的掌心烫的我有些不习惯。”苏落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着谢微尘。
“正常。”他没告诉苏落,他身上还有更烫的地方。
放在心底的人如此乖巧的躺下自己的身影下,谢微尘光明正大的打量了几眼,幽深晦暗之色瞬间喷涌而出。
苏落左等右等都未盼到谢微尘的下一步动作,正打算睁眼催一催。倏地莫名的酸麻感从后脖颈袭来,紧接着便是强烈的眩晕感。
“……”很好,根本没等到主君与幕僚间爱的抱抱,谢微尘直接弄晕了她,真是简单粗暴的好主意!
谢微尘这黑手下手太快,苏落没来得及将心中的吐槽说出来就失去了意识。
探了探苏落的呼吸与脉搏,确认她已失去意识后,谢微尘立刻掀开了被褥,大步朝外走去。
他喊道:“柏风,备水。”
柏风修长的身影不知从那个角落闪现了出来,他问道:“回春和居吗?”
“桃苑就行。”
“是。”苏落果然不一般,殿下以前绝对不会用人用过的贴身器具。
苏落这一“觉”睡得极好,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恢复意识。
摸了摸后脖颈,简单梳洗后,苏落便直奔春和居去逮谢微尘,结果扑了个空。不甘心的她又转到隔壁,想看看是不是在傅偃哪里,可屋里同样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原地转了几圈,她索性站在院中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可回应她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喊出来。
府内寻了一圈,苏落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院内,她难以置信:“不至于吧?这是不要我了?难道昨晚那是考验?我没通过?不可能啊!”偌大的太子府只留她一人,苏落很难不胡思乱想。
她气愤的锤了锤床榻,视线不经意一瞥,看到了谢微尘枕下的绢书和边上雕龙镂花的金令。
“内库令牌?”苏落翻了翻谢微尘睡过的被褥,没找到昨夜的龙首簪,“不是意外遗留,这令牌和绢书难道是留给我的?”
纤细的手指展开绢书,寥寥几句话被谢微尘写的十分工整。
“离京之事还需筹谋一番,厨房里给你留了饭食,日落前必归,拿着令牌去后院的第三座假山,算是歉礼。”
苏落七上八下的心落回实处,怄的气也消了,她揣好令牌就朝外走去,“我倒要看看什么歉礼会藏在山里,还要用到内库令牌?”
苏落沿着大路走过长廊与荷池,远远就看到了错落而立的假山。
挨个数到三,苏落围着不及她腰高的假山绕了数圈也没发现能放入令牌的凹槽。
今天的太阳格外好,晒得苏落隐隐生汗,她索性从怀里掏出令牌,利落的坐在了假山上,开始细看上面的花纹,“这到底要怎么用啊?”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坠地。苏落惊得手一抖,令牌差点脱手。
“苏先生好。”暗卫朝苏落行了一礼。
苏落起亦身回了一礼,“原来府里还有活人?”
他解释道:“府上各要处都有专人看护,无令不得现身。”
“……”是她被固有思维束缚住了,令牌不一定是钥匙,它就是亮出来给人看的。
苏落垂眸,只见暗卫动作利落地在假山表面的风蚀孔洞间拨弄了几下,接着前方最大的假山便平移的数寸,露出幽深的地道。
“先生请进。”他将怀中的火折子递给苏落。
“你不一起吗?”地道幽深,苏落挺希望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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