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一把淬毒的银刀,斜斜劈进三楼的走廊,在萧素素的脚边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因为没有完成假期实践作业被罚站的她靠在走廊的墙上,百无聊赖地数着地砖的纹路,教室里传来班主任宋洋温和的提问声。
“大家暑假都去哪儿了?有什么长进?”
“出国了,原来阿联酋的黄金自动贩卖机连矿泉水都镶钻呢!”
“南乔治亚岛的企鹅羽毛有雪松香……”
“三亚的人太多了,没意思!”
此起彼伏的回答声中,萧素素扯了扯嘴角。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染成紫色的指甲,又摸了摸耳朵上那排闪亮的耳钉。这些装饰品是她从夜市的地摊上买的,便宜得很,但足够扎眼。
“我在餐馆看油腻腻的盘子,老师,求表扬~”
萧素素自娱自乐地回答,她的假期,毫无例外的都是在餐馆里做小时工刷盘子赚钱。
“萧素素!”宋洋的声音从教室里传出来,“你又在走廊上说话!”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抠着运动鞋上已经开胶的边。这双鞋穿了快一年了,鞋底都快磨平了。
教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窃笑声。她知道,那些同学又在议论她了。议论她挑染的头发,她夸张的耳钉,她破烂的成绩,还有她那个永远打不通电话的妈妈。
“我这就给你妈妈打电话。”宋洋气冲冲地走出来,手机贴在耳边。
萧素素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果然,宋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您女儿在学校……什么?您在工作?可是——”
电话被挂断了。宋洋看着萧素素,眼神里带着怜悯。这种眼神她见得多了,早就麻木了。
“你回教室吧。”宋洋叹了口气。
萧素素却没有动。她看着窗外,阳光正好,操场上空无一人。突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条短信:“老地方,有人找茬。”
她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这种熟悉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燃烧。她看了看教室里的挂钟,还有十分钟下课。
就是现在。
她一个箭步冲到窗边,利落地翻了出去。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初夏特有的燥热。她的心跳得很快,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这种兴奋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打架的地方在废弃的工厂区。她到的时候,对方已经来了十几个人。她认出了带头的那个,是隔壁职高的混混,上次被她用板砖开了瓢。
“小婊子,今天非得让你好看!”对方狞笑着。
萧素素没有说话,只是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她的手在发抖,但不是因为害怕。她需要这种感觉,需要疼痛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混战开始了。她像一头困兽,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砖头。有人扯她的头发,有人踢她的肚子,但她感觉不到疼。直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眉骨流下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
“够了!”对方的人突然喊停,“这婊子疯了!”
一直到远处有警笛的声音传来,人群才鸟兽状散去,萧素素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她摸了摸眉骨的伤口,血已经流到了嘴角。咸腥的味道让她想起六岁那年,爸爸最后一次抱她时,身上也是这种味道。
伤口有些深,血流个不停,萧素素必须要找医生处理一下。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她独自坐在急诊室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父母陪着孩子来的,有丈夫陪着妻子来的,只有她是一个人。
“伤口需要缝针。”医生看了看她头上挑染的那一抹绿发,又看了看她的伤口,“你家长呢?”
“死了。”萧素素面无表情地说,她说的也没错,她爸爸是烈士,在她六岁那年就壮烈牺牲了。原本很幸福的家庭,从失去顶梁柱那一天就没有好过,最开始,虽然各方没少关心过这个家庭,可妈妈就是接受不了,日夜酗酒,怎么都走不出来,渐渐地,把家底掏空了不说,还一身的病,这几年虽然好了点,可就好像是被酒精伤了脑袋一样,对一切事物也是不闻不问,对她的关心更是少的可怜。
医生愣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缝针的时候,她一声不吭,只是死死攥着椅子的扶手。针线穿过皮肉的感觉很清晰,但她已经习惯了。比起心里的疼,这点疼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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