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旌券给我一下。”无情殿主看了我半晌,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我有些意外,连忙从腰间取出旌券放在桌上,顺带瞥了一眼我的旌券。
这一眼间,我大吃一惊。
旌券的数字竟然变成了紫色的1131。
难道只是打赢了一个元浩,就能上升这么多排名?这样看来,我魔界是人才凋敝前途堪忧啊。
无情殿主扫了一眼我的神色,取过我的旌券,提笔将旌券上的数字誊写到我的案卷上,道:“为什么不去上课?”
“……太无聊了。”
“无聊?因为枯燥吗?”
我摇了摇头:“太简单了。”
无情殿主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讶异。
“有多简单?”
“一看就会了。”
无情殿主顿了顿:“所有科目吗?”
“……除了料理课。”
“料理课怎么?”
我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料理课怎么看也看不懂,还不如不看。”
无情殿主怔了怔,又大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他又看着我问:“项晚尘,你不是想留在无情殿吗?”
我点了点头。
“我允了。”
我喜出望外。
“但你不能做个洒扫。”
无情殿主从站起身来,踱过案几,行到我面前,将我的旌券递还给了我。
我接过来收回腰间,然后我听到无情殿主温和的声音:“我想收你为义女,你意下如何?”
我的手僵在了腰间。
“你不是不喜欢上课吗?以后不用上课了,跟在我身边做事吧。”
***
经历了一百五十年的孤儿生活后,我终于有了爹,虽然不是亲生的。
我心里既喜且忧。
喜的是再也不用上课了,忧的是无情殿主看起来不比先生们好对付多少。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我得搬去中信宫住了。
所以此刻的我正在回寝室收拾家当的路上。
出乎我意料的是,傅银筝居然在寝室。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像在等人。我留意了一下,她身上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伤。看来无情殿主说赛场下面有魔阵保护是真的。
傅银筝看到我,没有意外,只是平静地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被她盯得有点紧张,于是抓了抓头:“我……我来拿东西。”
我弯下身开始收拾。
“你要搬走了?”傅银筝问道,声音平静得吓人。
“殿主让我搬去中信宫。”听到她和我说话,我立即停下了手上动作,站直了看着她,“那个,你的伤好了吗?”
傅银筝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我没事。”
我点了点头:“没事就好。我……我不知道赛场下面有魔阵保护,以为他要杀你。影响你的比试了,对不起。”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傅银筝有种要发作的危险气息,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但是先作小伏低地道歉准没错。
傅银筝没有说话。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她亦看着我,像是恼怒,又像是失望。
我被她看得有些心惊肉跳,连忙收回了目光,俯下身继续收拾着东西。
虽然蹲着身,我却能感觉到傅银针落在我身上的视线如芒在背。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问道:“为什么?”
我手上动作一滞。
“项晚尘,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回过身,半蹲着抬头望向她。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用一种看渣男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瞒我?你明明那么强,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我没有瞒你啊,我哪里强了……”
傅银筝自嘲一笑,打断了我的话:“呵呵,赛场的魔阵连先生都奈何不了却被你毁得渣渣都不剩,还不强吗?”
她两步走到我身边,从我腰间取出了我的旌券,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枉我一直以为你是八十多万名的废柴,还天天敦促你去上课,你哪里用得着上课?1131,你知道闻升先生是多少吗?一千三百多!整个无情殿能强过你的恐怕就只有无情殿主了!”
说完,她将我的旌券重重地甩在了我身上。我双手接着我的旌券,有些愕然。
“闻升先生……是谁?”我话到半截,被傅银筝铁黑的脸色吓得把最后两个字咽回了肚里。
傅银筝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好气又好笑地怒道:“实战课的先生!他给你上了四十多年的课,你就算再离谱至少也把他的名字记住吧。”
她像往常一样数落起我来,数落到一半却停了下来,她看着我皱了皱眉,满眼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骗我?项晚尘,你我同寝六十年,是同吃同住了六十年。我无父无母,便把你当作最亲近的家人,可是你呢?你居然同我演了六十年‘大智若愚’的戏码。你可有一刻把我当作自己人过?”
她说到后面,泪水终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在我面前哭,登时傻了眼,手忙脚乱地拿出手帕递给她。
熟料她抬手狠狠打落了我手里的帕子,我没想到她竟有这么大的力气,被她推了一个趔趄,待我站稳,只看到她哭跑出房间的背影。
“银筝!……”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力地叹了口气。
完全被我搞砸了。
***
和傅银筝“决裂”后,我搬进了中信宫,从此鲜有机会能见到学府的同砚,所以一直也没有机会跟她道歉。
没过多久,这件事就被我抛诸脑后了。
因为太忙了。
无情殿主是个一天恨不得掰成两天用的大忙人。
自从有了这样一个上司,我无时无刻不在怀念学府里混吃等死的生活。
我宁愿上学。
于是我找了个机会委婉地向我的义父表达了打工人的不满。
“义父,我还有五十年才毕业,您这样使唤我,算不算雇佣童工?”
义父看着我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你哪里像童工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打量了下自己:“胸。”
义父收回了目光:“作为一个医师,也作为你的义父,我劝你还是不要对你的胸部发育抱有太多的期望。”
“为什么?”
他拍了拍我的肩:“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言罢,他那双幽蓝的眸子深深地看向了我,满眼都写着“节哀”。
没过多久,我罢工的念头彻底变成了奢望。
因为魔界发生了地震。
地震发生在魔界东边的虚海里,虚海人迹罕至,因此并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
但地震明显破坏了虚海的生态平衡。
虚海里大量的腾蛇飞上天空,向西迁徙。腾蛇的羽翼上落下无数带着虚海诅咒的孢子,沾染了这些孢子的魔很快便被诅咒侵蚀,又传染给其他的魔。尽管龙骑军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了满天乱窜的腾蛇,瘟疫却还是蔓延了开来。
疫情来势汹汹,无情殿驭衡阁里所有的医师都被派了出去,学府也放了课,先生们带着成年的学子们去了各个城镇帮忙抗疫。
连义父自己都感慨,无情殿从来没有这么忙过。
义父在他自己的药房里鼓捣了一个月,研究这种诅咒的解法。
而我,则在门口守了他一个月。
这一个月间,我为他上山下海,只要是他能想得到的药材,我都想办法给他弄来。
到了第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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