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后,苏黎把霍盈叫到了身边。
霍盈很坦然地站在他面前,苏黎则蹙眉看她。
良久,苏黎吐出来一句:“方才讲学的时候,你分神了,你可知错?”
“我知。”霍盈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苏黎的眉梢又蹙紧了几分,若是往常,无论自己跟霍盈说什么,霍盈都会缠着自己滔滔不绝,如今这般……是怎么了?
“那你……”苏黎还没说完,就被霍盈打断了。
“师兄,我自己去罚抄条例。”
说完,霍盈又礼貌地给苏黎鞠了个躬,利落地转身走了。
留苏黎一人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
自他从柴房再见霍盈起,就觉得她种种行为都很是反常,平时缠人的霍盈如今变得冷漠不止,还有刻意疏远的感觉。
苏黎实在是想不明白,霍盈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像换了个人似的,仿佛在这幅皮囊里,住着另外一个灵魂,像霍盈又不是霍盈。
这两日,戚辰都来学堂蹭课。
下课后还有不少道峰山的弟子把他围起来,问他凌云派的事情。
不知是他性子本如此,还是他故弄玄虚,回答起问题来,总是说一些若有若无,飘忽不定的话,似是回答了,好像又让人想不明白。
但光看小师弟戚辰这张俊美到极致的脸,女弟子们也不在乎他讲了什么。
又过了两日,戚辰似乎是收到什么讯息,便告别掌门,回去了。
苏黎带着众弟子们送走戚辰后,霍盈一路回去,戚辰那嬉皮笑脸的模样还浮现在脑中。
凌云派位于岭南季华一带,道峰则坐落于荆楚一带,两地相距甚远,车马不休也得走五六日。
本还以为路途遥远,戚辰或许会待许久,没想到戚辰前后不足半月就走了。
不过转念一想,毕竟也是人家凌云派的高徒,当然不会让他在外派待太久,急着招回去也是意料之内了。
忽然她脚步一顿,似乎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前世没见到戚辰是不是因为自己被关柴房了?
上辈子她被许容安和婉月联手诬陷,自己当时又愚钝急躁,被关了整整七天有余,出来之后也一病不起,前前后后耽误了半月。
这大概是与戚辰刚好错过了。
思及此,她轻轻松了一口气。
看来戚辰也不是什么“突然闯入”者,也不必如此担心忌惮,何况他已经回去了。
而且这小师弟虽然生性粘人,但为人坦率,她想其实也用如此避之不及的……
此番一别,估计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吧。
霍盈又这么在道峰山过了半月,也大抵适应了重生的身体。
每隔半月,道峰山就会对弟子的修炼成果进行小考核,还会把考得不错的弟子公布出榜。
前世的霍盈无疑是在垫底的位置,而如今,在无人察觉之中,霍盈的名字已经悄悄溜进了榜内。
在这等考核夺优,对前魔界大祭司霍盈来说轻而易举,但她也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评分,免得太过惹眼给自己找来不必要的麻烦。
与此同时,她也苦于如此“安定”的处境,冒出了别的念头——
与其跟着小弟子们这般修炼,不如另辟蹊径,寻找更快捷的方法。
她记得上辈子在今年开春之时,魔界幽林孵化了百年一遇的灵兽,但那时还无人知晓,以至于几年后,她入了魔道,才去收服。
灵兽吸取天地之灵,以潺露为饮,神木为食,若能收服灵兽,必可大大提高修为。
这或许是目前最快速,也相对保险的提升修为方法了。
虽说如今自己的修为去收灵兽有些冒险,优胜者往往是勇者。
她越想就越心动……
初三一早,道峰山的一位女仆阿土突然回派,还着急着要见掌门。
阿土双膝点地,给掌门叩了一个头后,抬眼诚恳,便道:“老爷,我此番经过闽地一带,似是寻到了许公子的踪迹!”
掌门原本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眼尾轻轻抬起,平日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少有的在意:“此话当真?”
阿土又是一叩头:“阿土绝不敢欺骗老爷。”
这话无疑又是对着许掌门的心脏重重一击,他的手有些颤抖,举杯喝了一口。
小儿子许容齐的突然失踪无疑是他这些年来的梦魇。
掌门夫人早逝,留下了一对儿女,生的极好看。
日子悄无声息地溜过去,许氏儿女也慢慢初长。
女儿容安早慧,小小年纪就入亲娘那般带弟弟,把弟弟照顾得很是周到不说,修仙也没落下;
儿子许容齐则不善言辞,不爱与人交往,只潜心修炼,其灵根强大,加以勤奋刻苦,小小年纪便可以把修仙典籍倒背如流。
掌门总是喜于容齐的突飞猛进,他曾说:“吾儿一日不见,则长进一分;吾儿三日不见,则长进一尺;若半月不见,吾儿早已更上一层楼!”
不仅如此,掌门常说容齐最像自己,容齐是可以担当重任的。
然命运总在人安于现状之时,给人惊喜,也或是惊吓。
容齐十岁,掌门亲自带他和容安一同下山历练,遇到了阴气极重的邪祟。
容齐一马当先,施法欲破邪祟,未果,还被邪祟卷走了。
传闻,这邪祟又称为“游魅”,四海为家,被其卷走的,就会随其一起流浪,知道邪祟被收服为止。
当时,掌门和容安留下来找了好些天,都找不到容齐,最后掌门先回派,容安又留下来找了好些天,还是没有结果。
此事之后,掌门好几日茶饭不思,容安也整日以泪洗面,跪在母亲的灵堂前,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弟弟。
这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了,掌门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寻找那“游魅”,还有自己唯一的儿子。
他常独自静下来就想,容齐那年这么小,为何要如此着急带他下山历练?
为何又偏偏遇到了这“游魅”?
为何这邪祟就是抓了他的儿子?
但如何想,容齐没有了踪影这个事实都无法改变。
掌门的眼圈渐渐泛红,满是算计的眼里,竟然飘过一丝伤感,一个父亲的伤感。
“我得亲自去看看。”掌门渐渐握紧拳头。
“爹,你要去找弟弟的话,也请带上安儿。”不知什么时候,许容安已站在门口,也不知站了多久。
“胡闹!”掌门拍案站起,声音低沉,“你去能做什么?!净会添乱!”
许容安咬了咬牙,拖着身体僵硬地往前走,没走一步,眼里的泪水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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