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季长箜,你不敢,便推岳母上前?”
虞兰泽眯了眯眼睛,一时间还真拿不准姬宣清到底是什么意思。
“况且,你就不怕林首辅因季太傅而疑心你?”
“到时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虞兰泽似笑非笑,好似已经看了一场大戏。
姬宣清全没自己被看了好戏的模样,只淡然继续道:
“季太傅返回朝堂还需要时间运作,这段时间,林首辅那边我会替你看着。”
“同时,我也会寻找证明太傅清白的证据。”
“但是……”
姬宣清顿了顿,目光锁住虞兰泽,在对方挑眉下,才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需要你帮忙劝说季太傅此次回京,务必要装出同我恩断义绝的模样。”
“最好不要再同我府上来往。”
“姬大人啊姬大人,表弟可就在你的府上,流放千里的母亲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让他不要同自己的母亲见面。”
“该说你心狠呢,还是说你胆小弱懦呢?”
虞兰泽同叶良交好时,几次听闻叶良说起季太傅将表弟看得比眼珠子还要牢,对求娶之人要求之高,只怕这世上没几个女子能达到。
叶良从前便以为季太傅迟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总归会退一步,她再多多劝说自己的父亲,还是能顺利娶到竹马的。
谁曾想半路杀出个姬宣清。
姬宣清愿意掺和进党争而将如此难缠的岳母捞回来,却不愿意让岳母再见到儿子。
可想而知,她本身并不待见岳母。
若非是朝堂中主战派势弱,她绝不会想到季太傅。
姬宣清随身在主和派,但内心主战的想法占了大半。
应该是个可以拉拢的好苗子。
虞兰泽眯起的眼眸中,似有精光闪过,只不过她笑眯着眼,倒是让旁人看得不太真切。
“不管是心狠,还是胆小,我都是为了我和季长箜考虑,有的时候季太傅插手太多,对小一辈不是什么好事。”
姬宣清抬眸,定定说道,大有虞兰泽不同意,这事便办不成的架势。
虞兰泽自然也是知道,和林首辅的抗衡中,旁人都只能是备选,唯有季太傅才能稳稳压住林首辅一头。
“殿下,陛下那边您大约要多花些力气了。”
季子昀回京,即便证据都摆在案上,可若是凤帝不表态,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重活一世,姬宣清亦掌过权力,站在那制高点,她隐隐能明白凤帝在想什么。
凤帝身子骨一般,没多少年好活了,自是希望安安稳稳死去,而不是惹怒了北边的铁骑。
凤国武将势弱,冒然宣战定无法抵御。
一但宣战,凤帝日夜操劳,担惊受怕晚节不保,未来几年怕是要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十年的寿命也能缩成二年。
虞兰泽迟疑开口:“母皇大约是不愿的,季太傅那般速度下狱流放,没有母皇的默许,谁也无法做到。”
“我本意是想找到太傅清白的证据,再联合朝中大臣上书,且太傅门生众多,届时母皇也无法干预公正的审判。”
逼迫凤帝?
姬宣清面色复杂,低低叹了口气。
这招太险了,保不齐能将二皇女这个未来储君的帽子都摘掉。
“再过几月乃是岳父的忌日,凤帝同岳父是同胞姐弟,幼时感情便极好,快到那个日子,你再以此名头上书,就说想来处罚过重,常常梦见帝卿。”
“不说官复原职,最主要的是捞回京都。”
“期间还得多多收集主和派这些年手下的冤案,多参参他们。”
“若是能抓住林首辅的小辫子,让陛下看到她的狼子野心,一旦林首辅手中的权力威胁到了皇权,那么季太傅的起势便是顺其自然。”
“最重要的是殿下一定要让凤帝知道,主战派的起势不是为了北伐,而是为了制衡主和派。”
“若不然,最后只会满盘皆输。”
姬宣清粗粗分析了一番,此前她在季子昀流放一事中动手,不说旁的,她至少对凤帝的心思揣度得极为清楚。
这也是为什么,季子昀这么个一品大官,如此容易且迅速便摘了帽子。
虞兰泽虽也懂制衡之理,但她不懂凤帝的心思,从前她不是没暗中令人参过林首辅揽权,都没什么效果。
如今想来,主战派的诉求北伐,定是母皇的心头病。
她从前竟不知道母皇如此厌恶北伐!
这姬宣清当真有独到一面,怪不得年纪轻轻便能坐上户部侍郎的位置。
虞兰泽瞧着姬宣清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变得柔和几分。
“殿下,臣不才,但有一事,还想提醒殿下。”
姬宣清正色道,她目光坚毅,似有极重要的事情不吐不快。
“不能冒然显露出你对主战的支持,现下主战势弱,殿下的偏向会使得朝中升起波澜。”
“若是不妙,殿下会成为众矢之的。”
“叶小将军为殿下的好友,是众人皆知的主战派,殿下只可适当表现出对她这个主战派的宽容,以及些微的爱屋及乌,绝不能令首辅知晓你的主意已定。”
“要令首辅以为殿下尚不了解两派,往日都是凭着印象行事。”
姬宣清知晓虞兰泽上辈子为了扳倒林首辅,以自己为诱饵的事情。
这辈子,她暂时不想重走上辈子挟狼心狗肺的小凤帝登基,自然不允许这么危险的事情发生。
虞兰泽虽不信主和派的势力大到这般地步,但她也知晓君子不立危墙,故而点头应是。
主臣二人这厢谈完事情。
虞兰泽设宴邀请姬宣清用膳,转而便差人将二皇夫与季长箜请来。
姬宣清遥遥看去。
那人跟在二皇夫身后,一双水眸哭得通红,肿得像是核桃。
他期期艾艾跟在二皇夫身后,待着皇夫落座,还手足无措站在皇夫身旁,全然想不起来坐在她这个妻主身旁。
虞兰泽见着姬宣清那张温和的笑靥,虚假的笑意在脸上凝结。
忙低头干咳了一声。
蔚昭阳在她的示意下,朝姬宣清那处瞥了一眼。
立马便有了宫人引着季长箜坐在她的身侧。
只是席间,那人总低着头,态度也淡淡的。
二皇夫同他都说些什么了?
姬宣清想着这些日子软绵绵又矜贵的夫郎,任由她逗弄,只会咬着唇不说话。
现下怎么突然态度大变。
莫不是,莫不是同二皇夫说了什么闺中密话,说起她的不好,现下不想理她了吧。
这宴席,姬宣清吃得不是滋味。
坐于上手的二皇女将她神色看在眼中,朝自家皇夫那处侧过身子。
“可是发生了什么?”
蔚昭阳叹了口气,道:“表弟有些想季大人了。”
“方才……”
蔚昭阳停顿了一瞬,朝着二皇女那处更贴近了些,
“方才还问季太傅是否有机会回京。”
这妻夫二人亲密的举动没逃过姬宣清的眼睛,虽听不到二人在说些什么,但就二人这旁若无人亲密姿态。
再想着季长箜突然的疏离,姬宣清心中不是滋味。
她重活一世,本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光,快活洒脱过完此生。
如今为了这段感情患得患失,便失了本心。
大约是看出另两口子的心不在焉,二皇女并未在席间同姬宣清多说什么。
甚至饭后体贴地要送姬宣清出府。
姬宣清谢过二皇女的好意。
转身离去时,季长箜似乎还有话要同二皇夫说。
“我在马车里等着你。”
她只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涩然只剩下这么一句平淡的等候。
季长箜点点头,目送着二皇女同妻主的背影消失在照壁处。
蔚昭阳打趣道:“便是说几句话的功夫,你都等不得了?”
“没,没有。”
他忙收回目光,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发愣。
“表姐夫,你可替我问了表姐关于我母亲的事情?”
他声音讷讷,低着头的模样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两手无措地拉扯着衣角,指尖绷得苍白。
“我方才问了。”
“殿下说了,这件事你可以问一下姬大人,她或许能给你帮助。”
蔚昭阳回想起方才妻主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又看着懵懂的清冷小公子,这不是把羊送入虎口吗?
他不忍心让表弟去求那个笑面狐狸般的姬大人,定会被吃得连骨头都剩不下。
只能稍稍提点:“或许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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