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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为我的头皮和发根哀悼了,我狼狈地翻身滚下了座位,朝前排喊了一句“快开车”。
前座的诸伏景光短促地“啧”了一声,近乎在同一个瞬间,我被汽车启动的后坐力向后一推,背脊狠狠地砸在了座椅下方。
要不是有东西挡着,我这会能直接滚进后备厢里。
我疼得有点眼冒金星了。
这才是被甩进了滚筒洗衣机里头吧!
“你生气了?为什么?”我发自内心地产生了疑惑。
诸伏景光一言不发,只一味地开着车在错综复杂的巷口穿梭,将枪林弹雨的嘈杂甩在了车尾。
这一片的房子似乎早就被废弃了,死气沉沉的古旧巷道内上演起了时髦的枪战追逐戏码。
好吧,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于是我又发问:“来的人是谁?”
这回诸伏景光终于愿意开金口了,他言简意赅道:“是琴酒。”
——刚刚诸伏景光安全屋外头的那个莱伊异色皮?
居然追来得这么快!
“你现在总该相信我不是组织那边的人了吧,这个叫琴酒的家伙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啊!”我恳切地重申着自己的立场,此刻的心情虽然说不上惊魂未定,但内心多多少少是有些波动的。
方才要不是在诸伏景光开口前我就因为危机感低下了脑袋,这会儿子弹已经打穿我的颅骨带我重开了。
不是说好了像我这种战五渣上战场的时候,子弹都会开启自动描边系统的吗?
这条定律可能是单独对太宰治生效的。
……广津老爷子误我啊!
我话刚说完,就听到诸伏景光冷笑了一声:“如果在琴酒心目中,保全你的价值要远远低于处理掉作为组织叛徒的我,那他当场上演卸磨杀驴的戏码也不足为奇。”
“看来你并不了解琴酒。”他对我的辩解做出了评价。
这算什么话!?
我不了解琴酒不是更能说明我的清白吗?
真要说起来我和莱伊都更熟一点,我们好歹还算搭过两句话。
但事已至此,我已无力和诸伏景光自证我的身份了。
比起一个人说过什么,他做了什么事情才更为重要。
诸伏景光现在虽然完全没有要相信我的意思,但好歹也没有把我丢下车,还带着我一起逃命。
我们这会好歹也算半个战友了吧。
“琴酒去你的屋子里翻过东西,他想找到什么?”我自认和这个时间线的诸伏景光也已套上了些交情,自顾自地开始问话。
“你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吗?”
我闻言一愣,胳膊肘撑在地上勉强支棱起了上半身,望着诸伏景光从驾驶座头枕旁露出来的几缕黑发愣怔道。
谈话间先前狙击我们的后车已然追了上来,飞驰而来的铜黄色子弹瞬间击穿了右侧的外后视镜,银亮的球面镜“嗙”地一声砸在小巷潮湿的地面上,碎得四分五裂。
现在的车速或许已经到达了这辆座驾的极限,我能听见前盖的引擎声轰鸣作响,轮胎在湿滑的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嘎吱声。
诸伏景光未减车速,在拐弯处一个甩尾,再次与后车拉开了距离。
“什么意思?我只看见琴酒带着一个戴黑墨镜的胖子进去了你的安全屋……”我趁着情况稍有好转,见缝插针地塞进了提问。
原谅我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同行如此出言不逊,但鬼魂hiro和我断联前确实还没向我透露过这个看起来像琴酒跟班的男人的名字,想来在组织里也算不上多重要的角色。
况且他本人确实身材壮硕,而我如果用“壮汉”来代称他,又莫名地有一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微妙感。
我本来以为诸伏景光不会再理我了,没想到他竟然好心地朝我解释了起来:“琴酒他们只进去了两分钟就出来了,屋子在他们之前就被人动过,还掩盖了潜入调查的痕迹……”
言下之意可能是,如果是琴酒动的手,根本不会还有遮掩迹象的动作。
“不是我。”我立刻切割了立场,又觉简单的否认力度不够,“如果是我的话,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之后就更没有理由蹲守在那了。”
这算得上是个合情合理的辩解事由,但也只换来了诸伏景光一声模棱两可的冷哼。
算了……无所谓了……
我半坐起来,对着前座义正词严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现在都得合作了。”
像是要印证我的话语一般,阴魂不散的后车又追了上来,子弹也接踵而至。
这次被击中的是左后轮,车子霎时一个漂移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猛烈的摩擦之下我甚至看见了四散的火花。
得益于诸伏景光高超的驾驶技术车子才没有彻底失控侧翻过去,但……
这样下去绝对会被追上的。
我紧绷了表情,死死咬住了下唇,片刻后张口对诸伏景光指挥道:“找个路口拐进去,帮我拖十秒钟时间。”
语罢我就朝前座探了过去,将副驾座椅上的伯|莱|塔捞回了手里。
“你什么时候把绳子解开的?!”诸伏景光一边驾驶着高速行驶且部件失灵的车进行着漂移拐弯的高难度动作,还要分出心神来提防突然搞事的我。
“如果说的是绑在我手上的那根的话,一开始就解开了。”我检查了下弹匣中的子弹,数量并没有少,“以前有人教过我的,就算是手铐我也能在十秒钟内解开哦。”
我没有要挑衅警方的意思,只是在就事说事。
只是诸伏景光又不和我搭话了。
我在心里不爽地叹了口气,立马打起精神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在车子拐入下一个路口的第一秒,我一改半蹲在座位下的姿势,一下跃至后座,对着本就被子弹打穿的后车窗玻璃肘击了几下。
伴随着玻璃落地二次破碎砸出的声声脆响,后车窗终于破开了一个足够容我射击的大小。
我双手握紧了枪柄,左臂传来一阵皮开肉绽的疼痛,也不知道是砸开车窗时被玻璃划伤了,还是先前的刀伤又裂开了。
毕竟满打满算从我受伤起还没过一周,出租屋里的时间和状态又是停滞的,那种程度的切割伤根本没来得及好全。
我这会开始觉得这个伤口有些恼人了,所幸飙升的肾上腺素巧妙地掩盖了后续的疼痛。
约莫十几秒过去,后车果真再次追了上来,一辆状似雨蛙的黑色保时捷356A疾驰着闯入了我的视线。
怎么会有人开这种老爷车追杀别人啊!
纵然情况危急,我还在维持着自己吐槽役的人设,心说这车肯定改装过了吧,不然一辆古董车凭什么开这么快?
面对着步步紧逼的保时捷,我屏气凝神,自信地打出了第一枪。
枪响与火光之后,子弹笔直地射向了保时捷车轮……旁边的地面。
我:“……”
情况忽然有点尴尬。
但好在坐在那辆黑色德产雨蛙副驾驶的银发男人从车窗斜探出身体,果决地又朝我射了两枪。
我赶紧缩下身藏到座椅中,借车身为掩体躲避。
这两枪将一切又拉回了巷道追逐战的焦灼气氛之中。
诸伏景光原本还稳定着车速努力保持平衡,企图帮我建立稳定的射击环境,这会又一脚油门把车开成了F1赛车,拖着瘸了一条腿的轿车飞驰起来。
“你真的会用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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