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听到这首童谣,是待走了些时日后,在一个茶馆门前,里面的说书先生总会讲些眼下时兴的话本子。
二人在门口听到那些熟悉的词,相互对视后,便进了门去。
店中小二十分热情,他们便点了壶茶,又要了份茶点,一边歇歇脚,一边听那说书先生说那话本子里的故事。
而他俩也在聊着天,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只见蓼蓼先是张了张嘴,又似想起什么一般眼珠一转,而后才低声问道:
“你们那边的话本子,都是讲什么的呀?”
她说话时刻意将‘那边’拉长,引得玄度不由笑了,也学着她说话的样子,将那两个字拉长道:
“我们那边的话本子,大概和你们这边的话本子差不多。”
听罢,她睨了玄度一眼,俏皮坏笑:
“你不会没怎么看过话本子吧?”
被她这么一说,玄度本来十分淡定,也变得有些心虚起来,说话间眼神不住乱飞:
“我看过,怎么没看过,谁还没看过话本子……”
她手托着脸,挑挑眉,眨着那双无邪的大眼睛,又说道:
“那你一般都看什么话本子啊?”
玄度故作镇定的抿了口茶,喝的慢,咽的也慢,但也不得不说:
“就是一些什么忠肝义胆、兄弟情谊什么的。”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引得周围的人不由皱眉看她,遂是连忙双手合十不住向周围道歉,才又将声音压低了道:
“你若喜欢看这样的,正史野史里多的是,何必去看什么话本子?”
玄度又是喝下一口茶,脸红了红:
“我就是喜欢看这样的,不可以吗?那你都喜欢看什么?”
“我?”
她托着脑袋回想,却在想着想着,脸上忽而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痴笑。
此时,她眼睛弯弯的亮亮的,瞳底泛着桃花,面颊飞起一片红晕,嘴角亦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颇有茶不醉人人自醉的模样。
玄度看得有些怔住,又听她说道:
“我喜欢看那些山盟海誓、之死靡它的儿女情长,不管是一见钟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罢,我都喜欢看!”
她说完后又望向玄度,见其茶杯中茶汤已干,却还拿起来喝了一口空气,神色稍显慌乱,又强装镇定,忽而一个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
“你不会没看过我说的这种话本子吧?”
玄度的眼神若明若暗,显得局促又暧昧:
“那是你们姑娘家喜欢看的,我一个男子看了成什么样子?”
见玄度的脸又红了,她笑意更深:
“你不觉得那些风情月意只是很浪漫吗?”
却是这句话一说出口,岚杉亦忍不住咳嗽一声,她这才发觉自己同一个男子说这些事,实在是有些别扭。
遂是为了掩饰尴尬,连忙伸长了脖颈去看那台上的说书先生,而那位先生也非常及时的说完了书,将要退场。
她便忙追过去,先掏出银钱来给说书先生打赏,再又是一番滔滔不绝的夸赞,接着才问这话本子是哪里寻来的。
却是这说书先生顿了顿,略思索一番后,才似有犹豫一般缓缓道:
“实不相瞒,我的话本子都是到处寻来的,这本故事是我从一个四处游历的老道那里得来的,据说这几年他年事已高,在附近一个道观里落了脚,你们可以去找找看。”
她连声对说书先生道谢,而后便连忙将那些茶点狼吞虎咽吃完,结完帐便要出门去寻那先生口中的老道。
但脚还没迈出门去,那说书先生又将他们喊住,拉到一旁,低声道:
“我看你们行色匆匆,是找他有急事?”
看着眼前这位先生神色有些异样,眉头轻轻皱着,眼神还不住的望向周围,似是紧张,有似是有难言之隐一般。
她遂是点点头,脑筋一转,编了个理由来:
“这故事里的村子,和我祖母说起的儿时村子颇为相似,如今我祖母年事已高,唯一的心愿就是去看看这村里的儿时旧友,所以我想找写这话本子的人问上一问。”
那说书先生听罢点点头:
“你也是有心了,不过我来是想提醒你,那人近几年有些反常,性情大变不说,还差点做出些伤人的事,大概是老了老了,老糊涂了吧,你们年纪轻轻的,要留意。”
听其这样说,她忽而想到之前在不落村的一些事,便又问道:
“先生,我想请问下,那位道士……长得很老吗?”
说书先生以为她在玩笑,却见那张脸上写满了真诚,于是收起那颗想玩笑的心,说道:
“老道老道,不老怎么叫老道?不仅老,而且是十分的老,头发全都白了。”
而后,他顿了顿,又接着道:
“如此想来,他那白发白须倒十分好认。”
再次谢过说书先生后,她便与玄度一同去往附近的道观。
好在因为说书先生给出的线索,他们问了一路,须发皆白的道人唯有那一个。
而据言,此人被人们成为八叔,具体姓名不详,已经又从道观中搬出,在民间当起了大夫,据说医术颇高,极善施针,在附近的村子非常有名气。
玄度亦是说道:
“看来此人确有蹊跷。”
蓼蓼也点点头:
“按常理讲,年纪颇长的道士若未得道飞升,要么寻一道观终老,要么云游四方做一闲云野鹤,如他这般的确实少见。”
不过那位八叔确实称得上有名的说法,这问的一路,就没有一个人不认识他的,于是他们二人十分顺利的便找到了八叔的住处。
让人意外的是,八叔的医术虽在附近几个村子十里八乡的有着名气,他的房子孤零零的建在一座山腰上。
房子周围开了不少地,虽说山上不好耕种,但八叔种的瓜果蔬菜倒是长得极好。
特别是房子旁边那棵大柿子树,熟透的红色柿子叮叮当当挂满枝头,远远看着就十分喜庆。
八叔的屋子不大,里面却挤满了人,都是钱来看病的远近村民。
与城里看病不同的是,村民们看病有的带银钱,有的带瓜果,有的带些鱼肉,均是自己有什么,便拿些什么来。
那八叔不挑,也不见人下菜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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