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个弯，顾蘅稍稍放松紧绷的神经。
刚刚那个中年男人不知在副本中是什么身份，虽然看起来很古怪，但他身上有种类似“程序设定”的感觉。一股人机感，不像是登录副本的玩家，可能是她的同事吧。
是副本里的老师吗？或者是便利店的店长？
顾蘅顺着回廊走到了亮着光的地方，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排高高竖立的货架，货架上堆满了售卖的商品。零食、日用品应有尽有，俨然是一个比较大型的便利店。
店里现在人头涌动，每个货架边都有正在挑选商品的客人，大家脸上的神情各异，一时让顾蘅分辨不出这些人里有没有玩家。
没等她观察完店里的人，一个娇俏的女声抱怨道：“你怎么才来呀？”
伴随着这道声音，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向顾蘅小跑过来，把站在门边的顾蘅往收银台的方向拉，边拉边埋怨她，“你今天来换班的时间也太晚了，都迟到了一个小时了！”
这位女生身材有些纤细，并不宽大的校服在她身上却有一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在她瘦削的脸庞上显得尤为突出，下方的鼻子小小的，更下方的嘴唇却又大大的，嘴角还挂着笑容，怪渗人的。
是一个有点吓人的同事。
顾蘅目光不着痕迹地略过她胸前的小挂牌，那是一个和她同款的“收银员”挂牌，只是名字的部分换成了小安。
在小安一脸渗人笑容的注视中，顾蘅淡淡地说：“交班吧。”
说话的同时，她把自己被小安拉着的手抽出来，嫌弃似的甩了几下，然后一幅等着交班的神态看着小安。
没有吓到顾蘅，小安仿佛有些不甘心地瞪着她，却没有做更多的事，恨恨地拿起收银台上放着的账册，一把甩进顾蘅的怀里道：“给你。”
顾蘅眼疾手快地接住这本账册，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小安，好像是在问她“还有事吗”。
小安僵立在原地，不说话，却也不走，只用她那双大大的眼睛怨毒的看着顾蘅，仿佛要把眼睛从眼眶中瞪出来。
僵持了一分钟，小安终于不甘心地走了，一步三回头，像是要把顾蘅的样子死死记住。
“她怎么一幅看仇人的样子？”
顾蘅疑惑的询问客服。
【NPC小安的任务是吓到玩家哦，吓到玩家的次数就是她的KPI，您刚刚没有被小安吓到吗？】
“有啊，很吓人。”顾蘅面无表情地说。
客服：【……】
信你个鬼啊！
刚刚NPC小安的反应，明显是没有收到KPI增加的样子，你是怎么好意思一脸平静地说你被吓到了，连客服都骗！
“我不是NPC吗？小安来吓我也能算她的KPI？”
【因您虽为NPC的身份，但您曾经属于活人，广义上也可视为小安的任务范围。系统会将您的反应记录在数据库，后续会根据数据库里的数据调整NPC。】
业务真广啊。
但是，“不太合理吧，既把我当NPC使唤，让我完成任务，还要把我当素材？”
真是善用人才，一点都不浪费。
【会为您结算积分哒！】
【每当有NPC将您当做任务对象时，您都会获得积分。】
顾蘅闻言打开系统面板看了看，积分信息确实有所变化。
身份信息：NPC65729
进行副本：四方大学
积分：200
道具：暂无
技能：暂无
从0变成200，真是好大的突破呢！
她对赚取积分积极性不高，但是她喜欢自己掌控主动权，不想被系统推着走，想弄明白系统背后运行的规则。
“我要怎么帮助玩家通关副本？”
直接询问系统的秘密，客服一定不会回答，她旁敲侧击地问起副本规则。
【您属于中立偏友好型NPC，玩家如果向您寻求帮助，您适当伸出援手就可以的哦。】
中立偏友好？那就是还有敌对型的NPC？这个游戏比她想得还要复杂……
“遇到玩家会有提示吗？”
【您遇到玩家会出现提示的，不用着急哟，很快你就能遇到玩家啦！】
【检测到有观众正在观看直播，您可以与观众进行互动！】
【许多智能NPC都拥有直播间，您无需担心人类身份暴漏，可放心与观众互动。】
智能NPC？担心暴漏人类身份？
怎么？难道她的同事都是机器人不成？
因客服说有观众正在看她直播，她暂时将疑问压在心底，打开了系统面板，直播界面确实有人正在观看，零星的飘着几条弹幕。
——
【哇！看我发现了什么！】
【这里居然有新的智能NPC主播！活久见！】
【一个月没出现新NPC主播了，还是二星副本的主播诶】
【听说有新主播了，慕名而来】
【秦筱筱？没听过，新角色吗？】
【主播主播，介绍下自己呗】
——
虽然观看人数少，弹幕却一直有人在发送着新的，不难看出观看弹幕的都是“活人”，不是机器人。而且，如果顾蘅没有感觉错，这些观众仿佛想要从“秦筱筱”身上打探消息。
为什么？
“秦筱筱”身上有什么观众在意的信息吗？
顾蘅脸上挂起腼腆的微笑，一幅新人入职的羞涩摸样，拿起胸前的小挂牌展示了一下，然后跟弹幕互动道：“我是秦筱筱，现在是便利店收银员。”
弹幕因她的互动又沸腾了几分，纷纷冒泡。
——
【新主播好呀！】
【哇~~小美女噢】
【主播平时工作忙吗？】
【主播不要害羞呀】
【主播有才艺吗，新人可以才艺展示一下】
【哟，新主播颜值还不错啊】
——
顾蘅瞄到最后一行弹幕，眼神暗了暗。
她在穿过回廊时，在窗户上看见过自己的倒影。现在她的身形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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