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不太好吧。”
“别动!”
“唔.......”
此刻,韩濯正被婉音捏住了脸,乒乒乓乓地上胭脂。
婉音看着如不胜衣,手劲却实打实地大,掰着韩濯躲来躲去的脑袋,往她脸上邦邦地敲香粉时,烟尘四起,激得韩濯一阵咳嗽。
补完粉,又开始勾眉画眼,韩濯被纤细的妆笔刺激地眼泪直流,婉音不耐烦地“嘶”了一声,让韩濯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抱怨咽了回去,只能乖巧地任她折腾。
“好了。”
韩濯在将近一个时辰的折磨中如蒙大赦,接过婉音递来的铜镜来瞧,顿时面颊抽了抽,两眼一黑。
倒不是不好看,是太好看了,但这镜子里媚眼如丝的家伙真是自己?婉音敢化,韩濯都不敢认。
额间点了火红的花钿,据婉音说,这正是今年流行的式样。眉毛也被她修理描画得婉约秀丽,整体看起来,柔和了韩濯本来有些锋利的线条。
身上穿的倒是十分小清新,蓝粉配色的丝制襦裙,把她肩背的肌肉遮得严实,但该露的都露了,韩濯盯着看了半天,脸烧得能摊鸡蛋。
“怎么样?满意不满意?”婉音笑着问道。
“这......”
满意自然是满意,别说只有一面之缘的“钱钧”和王刺史认不出来,就是韩濯自己,也得反应半天。
但是韩濯前世就没有打扮得过于精致的习惯,平日里穿得十分休闲,正式场合也就抹个防晒霜涂个口红就出门,现在更是如此,以前在现代好歹还买过连衣裙,来大齐之后每日里穿男式穿习惯了,冷不丁如此花哨的漂亮裙子一系,韩濯不可避免扭捏起来。
“还......可以,但是......”
“信我的,没错。”婉音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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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夜,醉春楼歌舞升平之势自然更盛,丝竹管弦声声入耳,粉黛钗裙红袖翩跹,纵使蜀州城外饿殍遍野,也不耽误城内的老爷们纸醉金迷。
“今日中秋,本是个团圆时节,天底下唯独我们这些孤家寡人在一处喝闷酒,钱兄,小韩公子,真是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中秋佳节能有幸陪王大人,何来‘闷酒’一说?”
一个看起来年纪尚小,粉妆玉琢的小公子抿了一口茶,微笑道:“多谢王大人款待。”
王大人哈哈大笑,凑上前道:“今日特邀了醉春楼最红的婉音姑娘,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请二位务必赏光。”
说着,他伸手拍了两声,一群面若桃花的姑娘袅袅婷婷款款而来,暗香浮动间,抱着琵琶的婉音越众而出,对着这三人微微福身,在众多美人的簇拥下入座,葱段般的手指抚上琵琶弦,一曲《春江花月夜》缓缓流淌而出。
这乐曲自然十分动人,王大人支起了一支腿随着节奏拍膝,还匀出了一点空隙去观察这其他两人的反应。
不过这二人好像没什么反应。
“钱钧”眼神只是不停地往身边一个姑娘身上瞄,那姓韩的小公子像个木头,要听曲就真是听曲,一点反应和表情都没有,严肃地仿佛在批文书。
王大人自然是大失所望。
就在这时,三个带着面纱的美人从一侧走上前来,手中端着各色瓜果和美酒杯盏,尽管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掩去了一半面容,可依旧看得出来,都是个顶个的容貌出挑。
只不过,最后那个个子格外高的,好像有点笨拙,出来时被自己的裙子绊了一下。
最后的那姑娘当然是韩濯。
她刚跟着两个端着瓜果的漂亮姑娘屁股后在“钱大人”面前露面,便对上了一双分外熟悉的眼睛,她心神巨震,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摔个跟头。
那人即使穿的是男装,可一张冰雪雕琢一般的小脸,加上额间一颗朱砂,装得人模狗样的那位,不是宋青瑛是谁?
他来这干什么?要死要死!
怎么偏偏在自己用美人计时碰上他!
可千万别认出我来!
韩濯心脏怦怦直跳,刚才格外笨拙的动作惹来三人注意,在针扎一般的视线下硬着头皮跪坐在一旁,给钱钧斟酒。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之前没见过你。”钱钧问道。
答还是不答?若是答了,自己夹得不成功,被宋青瑛听出来可怎么办,但不答,也不能一直装哑巴啊。
“嗯?”钱钧明显有点不耐烦了。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韩濯眼一闭心一横,用越地口音回道:“奴家苏小红,是新来的。”
越地口音最是温软,再加上韩濯有意处理,带上了一点缠绵的戏韵,效果格外好,韩濯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在心里怒赞:超常发挥,姐就是这么牛叉!
宋青瑛看了她一眼,吓得韩濯心脏差点跳出来,钱钧道:“听口音,不像蜀州人。”
“奴家是临塘人士。”
钱钧点了点头,眼神色迷迷往韩濯衣襟里瞟。
韩濯心里怒骂这死家伙祖宗十八代,发誓等他露陷之后,把人劁了再挖眼珠子。
“可惜,我本还想邀钱兄那表弟同来,谁知他们竟然连夜便走了,看来是缘分不到。”王大人道。
钱钧叹了口气:“大人,您有所不知,我那表弟......不提也罢。”
“钱兄可是有难言之隐?”王大人奇道:“愿闻其详。”
韩濯觉得这人有病,都难言之隐了还愿闻个屁的其详,不过她倒也想知道知道这□□钧是怎么编排自己的。
“我那表弟......着实是个混世魔王,成日里不思功名也就罢了,家里也不是供养不起,可他却终日沉浸于赌坊内,要我说,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他这么糟蹋,我姨母被他气得两年前撒手人寰,可他没有分毫收敛,若是手头紧缺,便动辄撒泼打滚,耍无赖冲这些远近亲戚讨要,昨日竟然找上了我,我就知道定然没有好事,这不,半夜三更跑到我的府上讨要钱财,我给他点银子打发了,便招呼都没打连夜离开蜀州,恐是怕我反悔才会如此。”
韩濯内心冷笑,编,真能编,要么说这人一个多月都没露馅,果然在某些方面是个人才。
王大人叹道:“没想到,那小郎君看着一表人才,腹内原来草莽,是我考虑不周了,好在今日有小韩公子从灌州来访,小韩公子,敢问你家驸马爷何时能来赏光?”
宋青瑛稳稳当当道:“二公子在灌州被事务缠身,一时抽身不得,但在京城就听过王刺史与钱大人大名,仰慕已久,特地托我备了薄礼拜访,不日便会与公主一同亲自前来拜会。”
王刺史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在拍马屁,但听说公主也来,简直被欢喜冲昏头脑,心花怒放道:“小韩公子实在客气了,驸马爷有这份心,在下实在受宠若惊不敢领受,公主殿下千金之躯,臣等生怕我们这穷乡僻壤伺候不周,公主殿下有什么喜爱之物,臣等无不尽心。”
宋青瑛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看着韩濯为钱钧斟酒的手:“公主自小吃得素净,大人不必铺张,若说有什么喜爱的,可能是......”
王大人等着他下文。
“最近,格外喜欢桂花酥。”
韩濯手一抖,酒液沾了钱钧一胳膊。
“混账,醉春楼怎么叫你这么冒失的出来伺候人?”钱钧大骂。
照理来讲,普通姑娘早就跪下了,但韩濯根本没认真听钱钧说了啥,愣愣地杵在原地。
宋青瑛认出她了。
“问你话呢!你......”说着,钱钧伸手,把韩濯拽了过来,面纱也掀了。
宋青瑛呼吸一滞。
韩濯才反应过来,道:“大人息怒,奴家帮您擦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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