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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 32 章

小说:

喜路良缘

作者:

黄晶

分类:

现代言情

她那愚笨的脑子里,想呀想。

忽然,一个念头划过——狐假虎威,“你敢动我一根头发试试?我可是因为联姻才入驻城主府,我那未来夫婿可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残忍不择手段,若是知晓你对他即将过门的妻子动手动脚,小心他将你碎尸万段!”

朦胧的月夜拨开云雾的一角,洒下柔和的银辉,落在她那张精雕细琢的脸,耳边回荡着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语,周成岸静静聆听着,心底滋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新鲜感和趣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还敢‘威胁’他。

一时觉得好笑的周成岸,顺着她的话,轻轻地,又不失认真地追问了一句,“哦?我倒是很想认识一下,你这位要将我碎尸万段的联姻对象,究竟是何人?”

哈!这厮!真是死到临头犹不自知!

沈悦灵清了清嗓子,字字铿锵地自报家门,“听清楚了!我乃曲州城主周成岸即将过门的妻!”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缘由,竟是这般结果。内心已经惊涛骇浪,翻涌不息,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一时间难以平复。

见他愣怔当场,沈悦灵亦是疑惑不解。

怎么这副神情?

这是吓傻了?

随即推了推他,催促着,“听明白了吗?还不赶紧放开我!”

四周空气仿佛几近凝结,周成岸看着她时,眼底闪烁着复杂光芒,片刻失神后,终于缓缓想起那个被他晾晒的女人,何卓曾评价为,“漂亮!十分漂亮!非常漂亮!”的红颜祸水。

是她……

怎么会是她?

与他料想的不同,她通身上下干净的,像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芙蓉。

常年行走黑暗的人,如何拒绝得了这束耀眼的光。

他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他不曾见过悬挂天幕之上的璀璨明珠。

许东升不例外,周槐不例外,而他,怎可能幸免于难?

廊下清晰有力的脚步声,忽然逼近,打破了两人的沉默对峙,沈悦灵警觉地瞥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猛地一紧,吓得几乎要挣扎起身。

抱着她的男人忽然开了口,嗓音冷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肃杀之气,仿佛锋利的刀刃,直刺人心,“滚!”

刺客们闻声,那一刹那,无不心神惧震,待看清坐在轮椅中那张面容冷峻的熟悉面孔,瞬间吓得魂都丢了,脚步踉跄地仓皇后退,不消一会儿,跑得影都没了。

沈悦灵仍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目光久久落在漆黑的廊下,那里哪还寻得见刺客的身影。一个字,不过区区一个字,竟让那些冷酷无情的刺客们惧怕至此,他究竟是什么人?

那双桃花眼,因重新染上笑意而微微弯起,仿佛又恢复前一刻的戏谑逗弄。只是,些许不同的是,在那平静如水的表面下,却沾染上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欲望,“救命之恩,如何报答我?”

愣愣的她,干巴巴扯出一个笑,搪塞道:“呵,都说大恩不言谢,唯有来世当牛做马报答公子的恩情。”

他轻挑眉梢,轻蔑地讽刺着,“来世?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话音刚落,沈悦灵敏感的觉察到,隐隐约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风暴来临前的宁静,压抑微妙的氛围,随着夜色再次被云雾遮挡,重新笼罩大地。

周围变得异常安静,连微风的低语,都被这股气息吞噬,仿佛下一刻,将以电闪雷鸣的方式,彻底释放。

周成岸回想起何卓八卦嘴碎时,不经意间提及的往事,说她抵达曲州城前,与许东升翻云覆雨、缠绵悱恻的八日时光,当时听了,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毕竟,这黑暗的世界,水性杨花的女人他见得多了,风月场上的故事,于他而言,早已失去了新鲜感。

却不知为何,目光紧紧锁定身前的她,那些原本遗忘的记忆,在脑海中清晰浮现。重叠上她灿烂夺目的笑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傲气,曾几何时,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下沉沦。

成婚前,她竟然敢明目张胆给他戴绿帽子,这份胆识疯狂,让他即愤怒,又莫名地被吸引。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疯女人’,确实是好样的。

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不知何时轻轻地覆在她的脖颈上,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拧断纤细的喉骨。周成岸低沉的嗓音,透着威严寡陌,直抵她的心灵深处,“救命之恩,总要有所表示,你说对吗?”

四目相对,不知为何,心跳加速的她产生了一丝错觉,眼前的雪山之巅,那片原本纯洁无暇的白雪,被一股猩红妖孽的气息侵蚀,许是熊熊燃烧的□□,亦或是滚烫炽热的血液。

就在这决定她生死的一瞬间,他似有不舍,忽然收起了那嗜血瘆人的气势,怜悯般轻抚纤细的脖颈,带了丝玩味与诱惑,凑在她的耳畔轻声细语,“不如,陪我一晚上,以偿恩情。”

他与许东升温暖柔和的气息全然不同,那是一种凛冽沁入骨髓的寒冷,让人不自主地感受到了恐惧般的阵阵颤栗。

这人疯了吗?

莫不是与周成岸有什么深仇大恨?

才想到磋磨她,以报复周成岸。

在那股难以抗拒的威慑力下,沈悦灵原本坚定的心志,荡然无存,瞬间没了底气似地说着,“你,你不怕周成岸杀了你?快放开我。”

话音刚落,她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扛在肩上,那动作迅速果断,不容她有丝毫抗拒。

沈悦灵愣愣地看着他的身体站的笔直,仿佛见到鬼魅一般,“你不是腿脚不便于行?”

他的笑声透着赤裸裸的嘲讽,“呵,谁告诉你,我是个残废?只是你眼神不太好使罢了。”扛着她的步伐稳健有力,没有丝毫迟疑。

沈悦灵的心底,早已被无力抗拒的恐惧填满,任凭她努力挣扎,但那双紧紧钳制住她的手臂,如同铁铸一般,牢固得近乎令人绝望。

她的拳头捶打在他的后背,每一下,都像在发泄内心的无助与愤怒,奈何,他依旧稳如泰山,脚步没有丝毫停歇。

不知何时,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敢落下。

在这漫长煎熬的过程中,每一秒都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

茂密的树丛后,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周槐,视线定格在那抹被周成岸扛在肩膀上的纤细倩影。

眼神中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交织其中,他深知周成岸的脾性,明明知道她被周成岸扛在肩膀上,意味着什么,却迟迟不敢迈出半步。

紧握成拳的双手,指甲何时陷入掌心犹不自知,因为他的出现,会将沈悦灵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脚踹开房门的周成岸,动作粗暴果决,几乎是将沈悦灵扔到床榻,那突如其来的力量令她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砸在冷硬的床板上。

疼痛,仿佛从四面八方袭来,她尚且没从这股冲击中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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